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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原创-在线] 我与透明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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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7 12:48: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sos555999 于 2011-4-7 13:11 编辑

作者:茶茶丸
简介:[优子,还没好吗?] [是,姐姐!马上就准备好!] [嗯,快点哟。] 用不太灵活的义肢按住水果,把它们切成船瓣的形状。原本如此之简单的事情,现在对我来说却有点困难,果然不可能这么快就适应,失去左手的现状。 [凌,你在切水果吗?] 同居的少女站在门扉,用银铃般的嗓音询问。 [嗯,马上就好。]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微笑着给予回答。 [不是问你那件事,手腕那边在流血哦。] 一袭黑色装束的少女有些强硬地推开我,将刀握到自己手中,然后切起苹果来。我苦笑了下,拿下左臂上套着的虚假东西,在水龙头前清洗里面渗出的红色。虽然很久以前就想问她了,为什么只喜欢黑的颜色,为什么身材高挑却穿萝莉公主裙,但是回想起那次.......
目录:
第一章电视机与透明的日常上篇
第一章电视机与透明的日常中篇
第一章电视机与透明的日常后篇
第二章喵猫大学的选美比赛上篇
第二章喵猫理工大学的选美比赛中篇
第二章喵猫理工大学的选美比赛后篇
第三章蠢蠢欲动的黑色们上篇
第三章蠢蠢欲动的黑色们中篇
第三章蠢蠢欲动的黑色们后篇
第四章破碎的镜像上篇
第四章破碎的镜像中篇
第四章破碎的镜像下篇
第五章平坂家悠闲的一天上篇
第五章平坂家悠闲的一天中篇
第五章平坂家的悠闲一天下篇
第六章事关初次的桌面游戏
第七章心跳加速的游乐园魔法上篇
第七章心跳加速的游乐园魔法中篇
第七章心跳加速的游乐园魔法下篇
第八章我与透明的妹妹上篇
第八章我与透明的妹妹中篇
第八章我与透明的妹妹下篇 终章落英缤纷的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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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2:49: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一章电视机与透明的日常上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27 编辑

第一卷 第一章电视机与透明的日常上篇
深秋的景致总是带着一股忧郁的色彩,明明都是正午了,天空却被灰色的云雾重重叠叠地裹住,连一丝的亮光都透不出来。

我所住的双层低矮公寓前有块荒芜的空地,东边的一隅随意摆放着露天的健身器材。偶尔早起的时候会看到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在那里打太极拳。

空地的正中央是一株腰围粗犷到异常的法国梧桐,密密麻麻向天空索取着什么的树枝,颓废地生出灰黄色并发出清脆碎裂声的枯叶。

每当阴郁的北风尖啸着刮过时,一袭秋装的老婆婆便想起言不尽的郁结,停不住地飞出片片枯叶,似乎落泪下来。

我,平坂凌,喵猫理工大学二年级的学生,现在正和以往的周末一样悠闲地把下半个身体连接在暖桌底下,用同发呆无异的眼神看电视。

这间房屋今天也跟平常一样,散发出祥和的气氛。跟我同居的妹妹优子似乎正摒住呼吸,享受着暖桌带来的舒适温度。

就如[同居]字面所说的一样,优她跟我在这块狭小的房间内一起吃早饭晚饭,一起睡觉甚至一起泡澡。

这些已经成为我日常生活一部分的现状,是得到了父母亲许可的,所以没有什么情色的成份,再说我也不是会对亲妹妹出手的鬼畜哥哥。虽然恋妹情节有一点没错,但我只停留在十分担心她的亲人层面,不会再往前前进一步,更不用说禁断兄妹爱什么的了。

我瞧了眼坐在我膝盖上的妹妹平坂优,通常我会喊她优或是更亲昵的小优子,不过那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相处的场合的令人害羞的叫法了。

不可思议的娇小少女,来形容坐在我大腿上的妹妹是再合适不过的词了。小优子已经到生长发育旺盛的年龄,可是坦荡荡的胸口和小学生平均值以下的身高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完全没有想要增长的意思。

但是啊,排除掉年龄这个不良的因素后,小优子可是很漂亮很可爱的孩子。虽然这样形容自己的妹妹有点奇怪,但优子她的确像精心雕琢的人偶那般美丽。

仿佛不属于人类的飘逸的白色长发/青灰色占去脸上大部分面积的眼瞳/细致光滑的鼻子/薄薄的两片嘴唇/水墨蹙笔勾勒的两道柳眉/娇小精致的耳朵/娃娃一样纤细的四肢身体/还有甜甜的宛如忧郁公主的气质/

总之我家小妹的优点多到三天三夜都数不清的程度,如果用天上的一颗星辰代表一种优点的话,那么满空的繁星刚好能如数证明出小优子是多么优秀的少女,当然偶尔多出的流星还是会提醒你没注意到的可爱之处。

就是这样外貌可爱到犯规的优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这个也是我从六岁开始,父母亲就把小优子交给我来照顾的原因。优子她的存在感极为微弱,微弱到像狂风中飘渺的烛火,微弱到稍一转身就会让人完全遗忘她的存在。

初生时候的优她所在婴儿房的护士,总是会茫然地拿着多出来的一瓶奶罐,望着雪白的墙壁不知道如何是好。父母亲也是半斤八两甚至更糟糕的情况,走路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绕开还在襁褓中的小优,耳朵也能听到嘤嘤的哭泣声,却总是找不出小优子的正确位置。优对他们来说是跟空气无异的稀薄存在,后来父母亲尝试过给优换上显眼颜色的衣服,手臂上挂上会叮呤呤响的铃铛,屡次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后,情绪跌入低谷的父母把养育优的责任交由我来负责。

值得庆幸的是小优子的特殊能力对我是没有效果的,经历重重磨难终于一睹女王殿下芳容的我,开始了忙碌的下仆生活。其实未经媒体报导前的真实情况并没有如此悲惨,我只是承担了作为哥哥的基础上额外的一些责任罢了。

替小小优子换湿掉的尿布,哼唱儿歌哄小小优子睡睡,体育大会的时候为优做插满小旗子的可爱便当,洗澡的时候帮优擦洗背部够不到的部分。托小优子的福,现在的我对家务料理都非常精通,应该能当个好花嫁来着。不不,男孩子的话果然是当不了新娘什么的吧,应该用娶才对!只不过在小优子交到男朋友之前,我是不会结婚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宠优的缘故,优她至今都不大会用筷子,所以吃秋刀鱼时需要我替她把骨刺剔出来,再把分成易吞食的小块鱼肉放到冒着热气的米饭上。其他的事情,比如说早上起来脱掉睡衣换上校服,刷牙洗脸之类的优她都能一个人好好完成。而且最近小优也会在我挽起袖管,准备跟她一起进入浴室替她擦背的时候说[工口姐姐]这样让人觉得伤心寂寞的话,果然是进入叛逆期的年龄吗。

说起来小优子她还有一件让我在意的事情,也是和大部分人的看法产生分歧的地方,那就是优子的表情。优还是婴儿的时候父母亲就帮她拍了很多写真,自然也有很多连我一起的平坂家的家族照。所幸的是照相机对优的隐藏自身存在感的能力并不感兴趣,珍数记下了小优子在不同年龄段的面貌。

令我感到奇怪的不是写真上居然能真切记录下可爱妹妹的事实,而是亲戚朋友们看过写真后的反应。

[啊啦,哥哥凌笑起来得很开朗的样子,小优嘛就……有点可爱,一直是酷酷的表情呢。]

[咦?小优她在笑啊。]

听到我的指正,母亲她满脸困惑地瞧着写真,然后看向同样满是惊讶的父亲,得到父亲沉默着摇摇头的回答后,母亲她指着另一张写真上的小优,

[这张呢?]

那是优最喜欢的娃娃不见后,给她照的写真,

[小优子在哭啊。]

[现在的优呢?]

母亲好奇地看着紧紧抱在我怀里的优,

[面无表情哦。]

[果然……]

父母亲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一样笑起来,

[什么,父亲?母亲?]

[小优和凌的关系是最亲密的呢。]

[哪……哪有啊……]

那时候还是高中生的我害羞地低下头,在优她像蚕宝宝一样柔软的雪白长发后面,羞赧地遮起半张脸。

[啊呀啊呀!好可爱呢,爸爸!]

母亲她在胸前握住父亲的手,十指相扣的那种,幸福地看着我们,

[是啊!妈妈,培养出这么可爱的孩子们真是太好了!]

父亲也激动地回应母亲爱意满满的情感,他们周围空气的颜色都被染成暧昧的樱花色。

我拉着小优的手离开爱情从未变质,永久处于蜜月期的父母,那时候小优子脸上浮现的,似乎是不好意思的羞涩呢……

撇开陈年的记忆不谈,亲戚们看到小优的写真或是本尊,都想不出优她要表达的情感。在他们看来,优就像是罕见的透明宝石,虽然非常漂亮,但却像冰冷的物品一样毫无表情。

[呼呼呼呼……]

我无奈地叹出气,发麻的腿不听使唤地抖颤了一下。优侧着头奇怪地看着我,应该是在问怎么了,哥哥。

[……?姐姐?]

小优子比幼猫还要纤细的喉咙里,发出简短到让人以为她在生气的询问,实际上惜字如金的说话方式也是优的个性之一。

我脸上假装出不满的表情,夹住优的胳肢窝提起她轻巧的身体。一百八十度的旋转后,我认真地盯住优她灰白色的漂亮眼瞳。

看起来面无表情,事实上正皱着眉困扰的小优子,注视我的脸一小会儿后,妥协地吁气。

虽然每天都能见到这位人偶娃娃般可爱的少女,也熟知她与年龄不相称的诱人魅力。但是怎么说呢,认真盯住小优的脸的话,我还是会觉得很不好意思,不过在这里低头的话就认输了。

[一会儿……可以……]

优用柔软的手臂环住我的脖子,敏捷的动作在我有任何反应前就温柔地抱住我。

[等一下,小优!不是这个啦!]

面红耳赤的我慌张拉开和妹妹的距离,以免让她注意到刚才我的心脏要停止机能般猛地抽搐了一下。

[亲亲?]

[也不是那个啦,小优子从刚才就在想奇怪的事情!]

我竖起食指看着小优子柔软的脸颊,用长辈对小辈才会用到的口吻说,

[应该叫的不是姐姐,是哥哥哦。]

[小优子要叫我哥哥才对。]

灰白色的宝石倒映出我的样子片刻,

[姐姐。]

[是哥哥啦!]

[姐姐。]

[小优真是的……]

[讨厌?]

讨厌哦,本来想这么说的我在途中改变了主意,

[不啊,最喜欢了。]

[sis con]

[小优子……]

当我集结所有的气力,准备好好吐嘈小优一番的时候,窗户的玻璃传来啪啦啪啦的击打声,秋天里的冰冷雨水从阴冷的天空中,不停地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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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2:50: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一章电视机与透明的日常中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27 编辑

第一卷 第一章电视机与透明的日常中篇
深秋下的冰凉雨水啪嗒啪嗒叩击窗玻璃时,与自己妹妹保持着对峙状态的我,正准备好好说教她一番,以此纠正她对我[姐姐]还是更礼貌的[姐姐大人]的错误称呼。

要说为什么纠正的原因的话,才不是就个人而言,我更喜欢[姊姊]这种更亲密的叫法。

而是我是男孩子,是身高[七尺]的堂堂男子汉来着。虽说都大学了,我还保留着可悲的处子之身,平滑曲线勾勒的身体上也几乎看不出胡须喉结之类的第二异性特征。

不过就算这样,我依然是二十一岁的男生,是小优子的[哥哥]!

[听好了,小优子!]

我让身形体积还不及普通小学生程度的妹妹优从我的大腿上下来,怀着斯巴达式的心态将她从柔软的膝枕上丢置到残酷的环境里。

随后我就担心稍显冰冷僵硬的踏踏米,会对优的娇嫩膝盖和脚踝产生不好的影响,不过优她并没有特别的不满,而且现在也不是宠她的时候。

[优啊,从小优出生,来到我家后,当哥哥的我就一直非常努力。自认为比其他任何认识的人都要勤奋地照顾你,当好兄妹中年长者的角色呢。]

优她用灰白色的玉石之眼瞧着我,然后手掌交差地摆到膝前,端正地对我行了个大礼,说出我鲜少听到句子,

[一直以来托您照顾,非常感谢。]

[呜……]

接受妹妹一个大礼的我身心快要溶化了般变得暖烘烘,

暖桌上有细小划痕,左边的一只桌角还缺失不见。窗户为密密落下的雨水打湿,透明的表面附着不规则的雨滴,看不太清屋外的东西。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古旧电视机接受着不知道何处传来的电波,毫无干劲地播放黑白色画面。

没有关系,没有任何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心里面名为喜欢的[因素]把手搭到嘴边,高声疾呼道,这些不完美的日常用品现在却如亲昵人的精灵,只是看着就能博取我内心的欢愉!

我措手不及地捂住嘴巴,有一股热流窜入我的喉咙还有眼睛。

一直以来悉心照料的女儿终于长大成人,参与工作后并拿着第一个星期的工资放到父母亲面前就是此类感情。

[优……]

我半哭泣地抱住优她娇小的身躯,左右转动脑袋蹭着她柔软光滑的脸颊。

[好乖好乖,小优子,姐姐我觉得现在死掉也没关系了!]

[姐姐大人……好难受……]

小优子用细小的胳膊推搡我的身体,看起来面无表情的妹妹其实是一脸困扰的样子。蹭蹭很长时间后,我拉开彼此间的暧昧距离,举起妹妹娇小的身体,爱意满满地看着她的脸。

秋意盎然的雨渐渐停下来,透明的水滴从梧桐树的枝丫上掉落下来,清脆地拍打在润湿的枯叶上。

我瞥了眼挂在墙壁上的电子钟,长针连同短针标刻的意义清晰地印入眼帘。包揽下这个房间所有的日常家务,并要准备早中晚三餐料理的我变得焦急起来。

[糟糕,已经到这个时间了!]

我急忙把妹妹塞回暖桌底下,优子身材异常娇小的缘故,妹妹她看起来就像突然冒出来的坐敷童,不过是非常漂亮的的坐敷童就是了。

[姐姐我要出去采买料理的食材咯,今天傍晚抚子町那边的超市会有大减价呢!小优要乖乖的,不可以让奇怪的人进来哦!]

[好的,姐姐大人……]

优用平板的语调如是回答我。

[姐姐我要加油咯!]

拿起装食材用的手提袋,我在门的另一侧对小优子挥了挥手。

[一路小心,姐姐大人。]

门隔开优子漂亮的视线后,我怀着愉快的心情走到楼下……

然后……

终于领悟到什么的我……自暴自弃地跪坐到潮湿的地上……

[小优子,是为了欺骗哥哥才做出那样的举动对不对……]

我一个人悲戚地自言自语,看起来像被家庭暴力赶出家门的妻子般苦楚,假如说语言也算一种暴力的话……

[我可是男孩子哦,姐姐这个称呼真的有这么好吗?]

我已经开始蓄积泪水的眼睛抬起来,希望能见到温柔的救赎之光。

[从刚才就在那儿磨叽磨叽的烦死了!要买东西就给我快点滚出去!]

结果我被凶暴的房东老太婆丢到屋外,公寓的大门砰地锁上了。

时间骨碌碌地转过两个小时后,买好食材并原路返回住所的我,走在通向公寓的巷道里。

仅在十五分钟前,我的身心还被名为都市喧嚣的嘈杂和拥挤包裹,像一叶扁舟般在茫茫人海里采购食材。

现在我的四周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消微微抬起头,就能望见公寓空地上矗立的梧桐树,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好事般,不可思议的感觉。

怀揣这样的想法,我走进古旧水泥墙围成的空地。此时的天空已经完全停止了下雨,太阳从厚重云层的裂隙垂下朵朵金莲,映照着被水气润湿的大地。

我对灵力方面的事情不太了解,不过溢出满满水气的环境会让水行属性的精灵非常舒服才对。我的眼前,就在梧桐树一旁潮湿的空地上,站立着一位身形优美的少女。

乌黑的直长发/精灵那样又细又尖的耳朵/稚气脱俗的天使面孔/新叶缀染的漂亮眼眸/周遭萦绕一圈翠绿的水气

赏心悦目的姿容更像是一株美丽的植物,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我同情地盯着被淋成落汤鸡的少女,一定是想进来躲避雨水却被房东粗暴对待,才变得这么凄惨的吧。

[那个……小姐……你还好吧……]

我关切地询问她,在冰冷的秋季淋雨,不感冒发烧才奇怪呢。

[咦?我吗?你是谁啊?为什么能看到我?]

[我叫平坂凌,是这座公寓的房客,初次见面。]

我对少女友善地微笑,想要帮助别人,消除她心中的疑虑也是重要的一环。

[初次见面。]

她礼貌地微微哈腰,自我介绍说,

[我叫春生一树,是407的房客。]

[咦,原来是隔壁的邻居啊!可是那边是空房才对吧……]

在搬进这座公寓的第一天,房东太太就清楚地告诉我407是没人住的空房才对。

[不是空房,我就住在那里!]

春生有些生气地鼓起脸颊,像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的举动。

[啊,抱歉,我不是想惹怒你。]

我抓抓后脑诚恳地道歉,看着她叭嗒叭嗒滴水的衣角,

[不过你没关系吗?衣服都湿透了呢。]

[啊,是呢,不过身为植物的我要吸收水份,还要吸入氮气来光合作用的,所以没有关系……]

[啊嚏~]

一股刺冷的秋意拨开空地上的枯叶,名为春生的少女也豪爽地打了个喷嚏。

白色的液体流出来,明晃晃地挂在鼻子上。

[啊,抱歉,人家不是有意摆出这幅难看样子的。]

说完后春生用湿冷的衣袖擦起鼻子,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看不下去的我,掏出干净手帕放到她面前。

春生她不认生地抓住我手腕,很可爱的发出擦鼻涕声,然后左右转动头部弄干净鼻子。

[总觉得,我一直都在照顾小孩子……]

我的自言自语遭到她不满的反驳,

[我才不是小孩子,人家是大学生,年轮上面已经有二十年时间的记载了呢。]

虽然不太清楚年轮什么的,不过她是要告诉我自己是二十岁吧。

[所以小孩子什么……啊嚏!]

带着原始风格的几何弧线粘附到我的身上,湿嗒嗒粘乎乎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少女像节肢动物似地挥舞手臂,脸上显出惊慌不已的神色。

被我轻轻按住肩膀的少女,仿佛见到天敌的食草动物般,惊恐从她的脸上扩散开来。

[看啦,不要动。]

我把手帕伸到春生一树面前,翠绿服饰的少女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她不客气地握住我的手,刚才的动作和声音又重复了一次。

[春生……]

[一树,叫我一树就好了。]

少女冲我温柔地微笑,就像开出粉色花朵的翠色植物。

[一……]

[一树……君……]

[是一树~]

我看着眼前不满鼓起嘴巴的女孩子,那可不是面对一株带水气的漂亮植物那么简单,
[真是的,我最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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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2:52: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一章电视机与透明的日常后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28 编辑

【第一卷】第一章电视机与透明的日常后篇
[真是的,我最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了……]

我满脸羞红地小声嘀咕,

[一树有那么难拼吗?看啦,是一~树~哦。]

罪魁祸首的少女,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窘迫的表情,教导牙牙学语的幼孩般拼出自己的名字。

我瞧着那对天真烂漫的眼睛,湿漉漉的长发和衣服还滴着水珠,表情却映出彩虹绽放的水仙子,元气满满的样子。

既然女孩子都不在意直呼其名这点,身为男子汉的我还扭扭捏捏就太不像话了。

[一树。]

[咿呀~好害羞~第一次被男孩子喊我的名字了!]

[是一树君让我喊的吧!]

我得到与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回答,积淤的羞耻心小小地爆发了。

[总之先不管那个。]

我拉住少女纤细的手指,好冰凉,就像碰到冬天里的蔷薇花茎一样,

[再不快点换干燥的衣服,吃热呼呼的东西,一定会发热病倒的。]

[咿……]

少女碰到吐出蓝色舌信的电线般,一下子抽回被我拉住的那只手并紧握到胸前,眼睛里面蓄满泪水,另一条手臂则像执行律法的断头台高高地举起来,

[咿咿咿咿咿咿咿……]

突如其来的吓人异变让我惊恐地闭上眼睛,缩起身体准备承受来自脸颊的冲击。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后,没听到响亮的耳光声没感受到脸颊刺痛的我微微睁开眼睛。

举起来的手已经松弛地握到身前,少女低垂着头,脸上染上一抹羞赧的樱红。

[那个……]

就在我思考如何开口打破这股尴尬的气氛,一树羞怯地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

[强迫女孩子做H的事情是不行的。]

啥?

[我可是蔷薇科的植物呢,跟人类结合的话虽然生理构造上可以,但因为原本就不同的物种是不会开花结果的……]

一树突然想到什么东西似的,畏惧地向后退却几步,

[难道说只是想要我的身体……]

春生一树,宛如接收从某个星球传出讯息的电波少女,用我不能理解的思维和语调说着。

我把手放到额头上稍微想了一会儿,理解她的误会后我满脸羞涩,拼命摇头否定,

[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在家有需要我照顾的可爱妹妹,身为哥哥的我才不会带女孩回去做那种事情呢!]

听完我的解释后,一树君微妙地皱起细柳眉,

[总觉得在说人家魅力不够,有点不甘心的感觉。]

[咦?听起来是这样吗?哈哈哈哈哈……]

我无力地干笑几声后,收敛起尴尬,摆出说教妈妈的表情说,

[所以说淋雨是很不好的哦,回去要好好弄干身体和衣服,还有要喝热茶之类的东西,洗下热水澡也是必需的呢。]

[嗯……嗯……]

少女一脸心不在焉的表情,很暧昧地回答着。

[真的会这么做吗?]

我认真地盯住少女,用眼神逼问她,一树眼神不定地飘移着,吱吱唔唔起来。

[果然是……]

我拉住一树的手,向公寓里面走去。

[咦?等下,人家还没吸饱水……啊嚏!]

[再被雨淋一次会染上不得不去医院的重病也说不定。]

[可……可是……]

[没有可是,我讨厌不爱惜自己的人呢。]

[咿咿咿咿咿……]

[看啦,要乖乖的。]

[人家才不是小孩子!]

[就是哦,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懂得照顾。]

[好过分……]

我拉着少女冰凉湿漉的手,在407室前等她拿好换洗衣服后,我用钥匙打开自己房间的门。

熟悉的薰衣草香味飘入鼻子,电视剧中情侣间的甜腻台词也暖暖地传入耳朵。

[真少见呢,小优子居然会看肥皂剧。]

刚说完这句话的我,瞥见暖桌上坐着的另一个人影,僵硬在原地。

[优子。]

我把手中的购物袋丢到一边,抱起拥有漂亮形状的眼珠,蚕丝那样雪白色长发,并像人偶般娇小可爱的少女,爱怜地轻抚她的背部。

[优子,没关系吗?有没有被奇怪对待或是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平坂凌,你把本大爷当成什么人啊!]

人影的脚依然无耻地放在暖桌底下,这样对我喊道。

无视人影的吐嘈,我继续对可爱的妹妹说道,

[小优子不可以让奇怪的人进房间来哦,不是好好答应过我吗?]

[可是……]

优她困惑地瞧着暖桌上的人影,说我炫耀也可以,微微疑惑的小优子真是太可爱了。

[不可以哦,哥哥我很担心你呢。]

我竖起手指认真地对妹妹说道,优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红红的,

[是,姐姐大人。]

[乖孩子,乖孩子。]

我抚摸优子柔软的头顶作为奖励,然后把她放到春生一树面前,灰白色和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彼此,

[姐姐大人?]

[她是春生一树姐姐哦,是哥哥的同学,优子跟一树君一起去洗下泡泡澡吧。]

[嗯……]

[凌的妹妹啊……好可爱的女孩子哦……难怪凌都不带其他女孩回家……]

[才不是那样子呢!]

我推着一树的肩膀,听着咦咦的微弱抵抗声,在黑发少女说出更加奇怪的话前把她推进浴室。在门前叮嘱小优子不要把洗发泡沫弄进眼睛里,并得到妹妹点点头的肯定回答后,我重新回到客厅。

那边的暖桌坐着一位厚颜无耻的家伙,我们互相瞪着彼此,应该说我单方面瞪着他,那家伙只是用变态死鱼眼很普通地看着我而已。

在我怀着悲戚与怜悯之心宣判他死刑前,请容许我对他进行一下细致的特征描述。

犯人的名字是北条次郎,男性,北条财阀家的次子。他虽然有着不得了的出身背景,却因为是次子的关系无法继承家业,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相当自卑的存在。

充满各种各样不现实的欲望并为此烦恼的表情/光接触视线就令人不愉快的眼睛/比起普通人来更加匀称漂亮的身体/缺少重要螺丝钉并崩坏掉的脑壳/

这个人的属性,简而言之就是变态加废柴。

我把手放到话筒上,沉默地拨下联络警方的号码,

[喂?是警察先生吗?我这边有恋童癖的坏人,还请快……]

[等一下!为什么要联络警方?!]

[碰到坏人联络警察是常识不是吗?]

[所以说坏人倒底是谁啊!难道会是比天使还要善良的本大爷吗?!]

[……]

[为什么一副你绝对在说谎的表情!我绝对没对你妹妹做过什么!是真的啦!]

我放下原本就处于忙音的话筒,竖起食指说,

[就算你成为变态也不能继承家产的。]

[老头子的东西我本来就不感兴趣,干嘛非得变成变态去争夺啊?]

次郎他隐藏着无数欲望脸孔的居然摆出无欲无求的不屑表情,那是人们针对荒谬才会显出的负面姿态,

[再说凌……]

我因为畏惧而向后退却,被一个男人含情脉脉地盯住,谁都会觉得恶寒,鸡皮疙瘩掉落一地不是吗?

[不能对我稍微温柔一点吗?]

说出来了,那个比封存几万年的鲱鱼罐头还要恶心的男人居然说出来了!

[自从那次凌温柔地安慰我之后,我就对凌身体上的那块地方恋恋不舍呢!]

[等一下!我什么时候安慰你了!应该说这个世界上会安慰你的人根本不存在!]

[再说那块地方又是什么?!你这个浑身散发工口气息的大叔不要靠近我!]

[诶诶?忘记了吗?就是膝枕啊膝枕!]

啊啦,好像有过这种往事呢,高中刚开学的时候我确实安抚了一个在阴暗角落里独自流泪的少年。

只是找不到报名处就吁声叹气,到底要怎样子才能培养出这么没用的废柴?我很好奇这点,所以才稍微安慰了他一下。

这么说来第二天出现在鞋柜里,写满爱慕之情并让我连续一周恶梦连连的情书是这家伙放进去的?

难道我莫名其妙考进喵猫理工大学的事情也是?考分完全没有合格,而且我是文科生的说。等下,喵猫理工不就是北条财阀旗下的教育机构吗?!

[怎么样,终于了解了吗?]

[诶诶,彻底的!]

敌目标变态一名确认,攻击程序启动,输出功率百分之四百。

[哈哈哈哈哈哈!凌,你终于能理解本大爷的苦心了吗?!向我展现你无比温柔的母性,让本大爷跳进你的怀里,在柔软的膝枕上进行心灵的畅游吧!]

目标进入攻击距离,战术动作展开!

[咦?]

被我用力抓住手臂的北条次郎发出无意义的询问声。

[秘笈!蔷薇妖后的垂怜!]

[等……等一下……为什么突然喊出这种听起来很不错,却又带着微妙危险气息的必杀啊!]

[多说无用!]

咔嚓嚓嚓嚓嚓啦~

骨骼散架又在空中重新排列的声音结束后,我拍了拍微微发疼的手掌,拎起丢在一边的购物袋。

脸部首先着地的北条次郎,难看地搭拉着两条腿躺在角落里,没关系吧,应该……

觉得碍眼的我拉起一块毛毯遮盖住不协调的东西,然后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在深秋里啜泣的天空逐渐拨开云彩,露出蔚蓝色的布景。依然占据着绝大多数地盘的灰色云海,在夕阳的映照下显露出浅浅的粉红。

今天,我和妹妹同居的小小房间,也散发出淡淡的薰衣草香,一如既往地和平幸福着,总觉得是不错的一天呢。

[凌……膝枕……]

毛毯下面的东西似乎发出奇怪的呻吟,还请忘掉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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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2:52: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二章喵猫大学的选美比赛上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28 编辑

【第一卷】第二章喵猫大学的选美比赛上篇
清晨的暮霭萦绕着空地上的梧桐,贴住湿润的躯干温温吞吞地旋转。飘零下来的枯黄色絮状叶,忽左忽右地操控滑翔翼的方向,跌跌撞撞落到梧桐树的旁边。

我又做了相同的梦,见到那间承载着无数悲伤与叹息的狭小病房。

和我同样面孔的女孩子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枕边仪器传来不规率的嘀嘀声,描绘着女孩子所剩不多的生命曲线。

[姐姐……]

守护在病床前,外表宛如人偶般娇小的少女轻声地呢喃。

少女的面孔跟小优子长得一模一样,应该说是十分相似才对。这边的[小优子]眼睛和头发都是黑色的,脸上也露出明显的悲戚色彩。

我想要走上前去,询问黑发的[小优子]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少女的举动像木头人游戏里的停止口令,让我僵硬在原地。

黑发的[优]从口袋里缓缓掏出锋利的刀片,在我出声阻止之前,优她用力地割开自己手腕上的皮肤。红色从纤细的血管中喷涌出来,沾到纯白的被单上,生出一簇蔟令人眩目的花丛……

[优子……]

深不见底的黑色剥夺掉我的视野,我按住自己的额头,感觉自己快要昏厥过去。

优,我那比天使还要纯白无瑕的妹妹,居然在我面前,轻蔑地对待了自己的性命。

我气愤又焦急地挥舞手臂,胡乱抓取能够得到的东西,直到手掌碰到谁柔软的身体。

[姐姐……没关系的……]

听起来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温柔地传入我的耳朵,受到召唤般,我微微睁开惺忪的眼睑,蚕丝那样细腻的鬓发映入我眼帘。

[小……优……]

[是,姐姐大人。]

[现在几点了……]

[早晨六点]

[呜呜呜呜呜呜……]

意识完全清醒的我痛苦地呻吟,今天是一星期中的第二天,才不是像周末一样可以轻飘飘,悠闲打混的时间段。

[呼呼呼呼呼~]

我站立起来,把叠好的被褥放进壁橱里,接着穿戴好围裙并在后腰的地方打上一个蝴蝶结。

做完这些事情的我按住膝盖,平视着身材非常娇小的妹妹,

[小优子,早安~]

[早安。]

[哥哥我马上准备好早餐,小优子今天的测验要加油哦。]

[是,姐姐大人。]

[不是姐姐大人,是哥哥呢。]

说完这句与以往无异的话后,我走进客厅,打开冰箱门检查存放在里面的食材,绿色的生鲜蔬菜,金黄色外衣的吐司面包,鲜艳红色的瓶装蕃茄酱。

红色……我回想起白色被单上的一簇簇血红,胃部强烈的反应让我捂住嘴巴,脆弱地蜷缩身体干呕一阵。

[姐姐大人……]

小优子轻轻抚摸我的背部,看起来面无表情,实际上是非常担心的样子。

[优……小优子……]

我擦掉蓄在眼睛中的泪水,握住最重要的妹妹的手,

[优子,学校那边的生活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没有……]

优的眼眸露出些许的寂寞颜色,

[因为……大家都看不到优子……]

[小优……]

我后悔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优她一定是很悲伤的,休息的时候没有人一起聊天,上课时老师也不会喊她回答问题,不论做出什么显眼的举动,都被大家当作虚无的空气无视掉,仿佛置身于什么都不存在的虚无中,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痛苦的了。

我看着自己的妹妹,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能力啊?稍稍埋怨了下万能的神后,我伸直两跟手指像招潮蟹那样举在眼前,用积极可爱的语调对优说,

[不行呢,小优子不可以这么灰心丧气,还有哥哥在,不是吗?]

优她摇了摇头,灰白色宝石做的明亮眼珠看着我说道,

[优不是因为那个才伤心,而是姐姐露出非常恐惧的表情……]

[咦?刚才我的样子是那么不安定吗?]

被反将一军的我苦恼地摇晃脑袋,最后下定决心把手放到优娇小的肩膀上,

[优子,请不要乱动,哥哥要仔细检查一下。]

说完我开始磨蹭小优子的纤细腰肢,裙子上边的口袋只有大腿的柔软触感,没放刀片之类的坚锐物品。

[姐姐大人,做咸湿的事情?]

小优子的疑问让我慌慌张张地退开,像波浪鼓那样摇头否定,

[才不是那么回事!哥哥我只是害怕心爱的小优子……]

几乎说漏的我慌忙捂住嘴巴,这样的可疑动作让优子皱起眉头。

[没什么啦,小优子,什么事都没有呢。]

妹妹她看了我一眼,像忧虑子嗣的大人那样叹了口气,母亲担心我们的时候,也会做出相似的动作。

[忧子现在已经是国中生,不再是小孩子了。]

优她直视着我的眼睛,这么说道,

[遮遮掩掩什么的姐姐,优子,讨厌。]

我当场石化在原地,大脑像发生逻辑性错误的计算机一片混乱,就连妹妹离开时对我说她出门了,还有砰的关门声都没听到。

等我意识清醒时,周围空气中还残余着淡淡的愠怒味道,优她,因为担心迟钝的哥哥,而真的生气了。

怎么办才好呢?三十分钟后完成料理的我,茫然盯着娇小的便当盒。

送过去的话,还在别扭中的优一定会拒绝吧,才不需要哥哥做的便当呢,听到这样的话,我肯定又会长时间地失去意识。不过要是优因为饿着肚子,下午的测验失败,那可是比世界毁灭还要不愉快的事情……结果到最后,还是要麻烦那位前辈吗……

我打点好一切,骑着单车行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为巨大梧桐庇佑的老旧公寓距离喵猫理工大学,只有短短三条街的路程,在满是下坡路的途中会经过一座祈求恋爱运势的神社。

去那座很灵验的神社参拜屹立在山顶,并在少女中拥有超高人气的神明的话,需要爬上铺在山道上的石板台阶,就在石道的入口处矗立着一座气派的山门。

除夕的时候我会跟小优子来这里逛庙会,第二天清晨,也会来参拜神明祈求保佑。

在这条街道上,与神社千丝万缕联系的人有非常可观的数量,认识神社里的巫女,也就是当家人女儿的我,更不用说了。

[我飞!]

耳朵好像听到这样的词汇,还未等我回头确认,宛如流星砸到后车座那样的重量,让单车的前车轮脱离地面,高高地刺向蓝色的天空!

[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下坡道的缘故,藐视重力法则,仅用一只轮子行驶的单车,很自然地暴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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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2: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二章喵猫理工大学的选美比赛中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29 编辑

【第一卷】第二章喵猫理工大学的选美比赛中篇
在下坡道上高高抬起前轮的单车,疯狂地摇晃半旧不新的铝支架,以挑衅喷气式幽浮的速度向街道尽头飞去!

人类啊,毫无疑问是靠感知周围环境来生存的生物。如果只是平躺在安稳的机舱里,任谁也不会相信外面是超过三马赫的恐怖速度吧。同样,要让人产生相当程度的恐惧,把他放到用单轮滑下坡道的自行车上,就足够了。

我正跨坐在这样子的单车上,切身感受着极限的恐怖……

街道两侧的风景像走马灯里快速消逝的画面,在视网膜上只留下一段残影便向后飞去。我害怕地压低身体,呼啸在耳际的风,似乎只要稍稍睁开眼皮就能撕裂眼角般锋利。

用几乎扯断肌肉纤维的力气,我渐渐压制住疯狂飞舞的前轮。

黑色的橡胶轮同粗糙的路面撞击出四溅的火星,害怕到全身发软的我从眼眶中飙出大量泪水,令人恐惧的光景模糊成一块,接下来一定会撞到什么东西,发生严重交通事故吧。

就在我要闭上眼睛,几乎认为自己人生会就此画下句点的时候,一只手从后座那边伸出来,慢慢地卡住后轮的刹车控制器。

压制住轮胎的刹车,就像缓慢掐住猎物的喉咙让其窒息而死那样有效,单车逐渐地停止运动,与地面相对静止。

而导致单车暴走的重量轻盈地越向上方,修长的身影在灰暗天空映衬下,华丽地旋转几圈后落到我面前的土地上,出现在我眼前的是背对朝日阳光的巫女。

长至腰际的黑色马尾辫/稚气脱俗的面孔/天真烂漫的乌眸/略显调皮的尖尖虎牙/红色巫女装的奇特打扮/散发出让人舒心的亲和气息/

[早安。]

在我开口之前,马尾辫巫女用爽朗的口气向我打招呼,仿佛见到熟人般的自然态度,让我不禁怀疑刚才跳到我后车座上的人是不是她。

[早……安……]

[需要护身符吗?]

[哈?]

[不需要吗?]

[不需要吧……大概……]

[咦?这样子搭讪不正确吗?一般的会说我要恋爱运势的才对啊。]

马尾辫像猫咪般甩动的巫女啪啦啪啦地翻开书页,那个是宗教的宣传手册吗?

[那个……巫女小姐?]

[是?]

[你说的是神社方面的募捐吗,就在附近山上的那间?]

认识神社家女儿的缘故,我并不打算在募捐的时候吝啬钱包,况且一直受那位前辈照顾,不返还下心意是不行的。

[不是啊。]

巫女的头左右摇动否定我的猜测,并把一张海报递到我面前,

[能请代表我们这边参加喵猫理工大学的选美比赛吗,当然我们也会付相应的报酬的。]

[哈……那个……我可是男孩子哦……]

巫女小姐的马尾辫弯成一个疑惑的问号,歪着头打量了我会儿后,眼睛里面突然闪出惊恐的颜色。她快速地退到路边的灯柱后面,观察惑星生物般露出半个脑袋盯着我。

[我可不是女装癖的变态啊。]

我摆摆双手用平静口气地解释着。因为相貌的关系,我已经被人误会过很多次,比这难堪几十倍的窘迫经历也是有的,心灵创痕什么的不会再有吧。

[看啦,我有好好地穿着男生的衣服啊。]

小个子的巫女纠结着表情确认了我话语的并非虚假后,慢吞吞地从灯柱后面走出来,

[刚才非常抱歉,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这么漂亮的男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大概是被吓到了,真的只是这样子呢。]

眼睛看向一旁说的谎话可是很容易穿帮的哦,我在心里面这么想着,温和地对她笑了笑,打算结束这次对话,我这样奇怪的人,还是早点忘记比较好吧。

[是这样子嘛,因为还有事的关系,请恕我先失礼了。]

我准备就此离开的时候,巫女用手拉住我的肩膀。我奇怪地回过头,她却像触到电般退到一边,不安地飘移视线。

[请问……你是喵猫理工的学生吗?]

[是,是这样的没错。]

[那边的话……有选美比赛的关系……已经暂停授课……而且好像有叫平坂凌亲卫队的组织堵塞在大门口……替平坂小姐拉票什么的……]

[是吗……那还真是……糟糕……]

说起来平坂凌亲卫队到底是什么?

[啊呀,那边的不是平坂君吗?早上好~]

温柔的声音像秋天屋檐下颤动的清澈风铃,不自觉地吸引住我有些混乱的思绪。

[神庭前辈。]

我看着不远处站立的少女,

垂放下能超过肩部的细长黑发/凌厉的眉毛/拥有洁癖般严肃的表情/精致的面容/还有靠近就能净化人心灵似的洁净气息/

神庭前辈是比外表要温柔上许多的人,我是这么觉得,也非常憧憬着这位前辈。

[早上好,神庭前辈。]

我低下头,恭敬地对长发的少女行礼。

前辈摆摆手,轻柔地笑了下,

[不用对我这么恭敬,普通的打招呼就可以了。]

[是……前辈!]

[姐姐?]

巫女甩动修长的马尾,害羞的白兔般走到长发少女面前,前辈爱怜地抚摸巫女的头,称呼前辈[姐姐]的巫女开心地顶顶前辈的手心。

[说起来,平坂君,要不要去我家的神社,就在附近的山顶。]

[咦?可是?]

[用害怕打搅之类的话来拒绝女孩子的邀请,可不符礼仪呢。]

想用这个借口回绝的我楞楞地站在原地,无奈地苦笑,前辈的话语宛如拥有读心术似的凌厉呢。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跪坐在和式房间内柔绿色的蹋蹋米上,浅白色砂石细细铺设的庭院中,不用随季节而迁徙的飞鸟拍打翅膀,吵闹不休地啄食撒在盘子中的精米。

和风布景的房间里散发出檀木的香气,神庭前辈在里侧的房间准备茶水。前辈的妹妹,神庭柔泽,像见到新奇的物种般盯住我,不带恶意的,天真无邪的视线。

明明周围是静谧的空气,稍显不安的心绪却没办法平静下来,稍微有点烦闷呢。

四周围是柔美线条的风景,房间里也有能用的道具,愉快心情的少女盯着我释放她无限的好奇心。歌舞妓的话,现在是给客人跳上一段的最佳时机,虽然我是客人而且是男孩子就是了。

我走向房间的角落,那边放着修长的折纸扇。心愫不佳的时候,我都会这么做,用母亲大人教会我的方式排遣心中的忧虑。

啪!

纸扇快速地打开,我微微蹲下身体,举起折纸扇。

在身体前划出半圆的弧线,

再啪地合上,做出斩击的动作。

我啊,真的最讨厌被人误会是女孩子了。

耳朵仿佛听到母亲大人忧伤的笛声,跳舞的动作也渐渐变成熟悉的感觉起来。

早晨做了可怕的梦,妹妹优因为我的缄默而生气,还被初次见面的巫女误会性别。

我展开折扇遮掩住半张脸,做出抚摸嘴唇的娇羞动作,睁开半闭的眼睛,屋外清爽的风景映入眼帘。

母亲大人,父亲大人,承诺你们会好好照顾优的我,现在又该怎么做呢?

我轻轻吁出一口气,接下来的舞步变得复杂而耗费体力。

我从袖子中抽出另一把纸扇,身体旋转一圈后打开。

姐姐大人吗?如果小优子希望我是这个样子的话,把我当作女孩子也无所谓。

身体旋转的频率越来越快,纸扇也像一对轻盈的蝴蝶,互相地追逐对方的影子。

呼呼的风声在一瞬间停止,怦然跳动的心脏,绽出汗水的粉色皮肤,在这一刻成为不动的景致。周围的环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消抹掉桃红色的扰动,恢复一直的平静。

我略微屈膝,向两边伸直双臂,纸扇像停滞在花瓣上的蝴蝶,凝固不动。

啪!

圆形张扬的扇面合成静默的[一]形,结束了灵动的舞步。

心境的波澜为祈祷的仪式抚平,灵魂也获得不可思议的平静。

我回过头,看着目瞪口呆的巫女柔泽,还有温和微笑的神庭前辈,连感谢都没说就端起桌上的绿茶啜饮一口。

[前辈,请雇用我参加选美比赛吧,我想成为这次比赛的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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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2:54: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二章喵猫理工大学的选美比赛后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30 编辑

【第一卷】第二章喵猫理工大学的选美比赛后篇
[前辈,请雇佣我参加选美比赛,我想成为这次比赛的冠军。]

我诚恳地低下头,把手放到膝盖上,将身体与地面平形成一条直线,做出了传统意义上的施行大礼的姿势。

[唔唔唔唔哦哦!]

前辈的妹妹不知道为什么兴奋起来,比一般意义上的可爱还要超出许多的眼睛,仿佛要替代嘴巴吃下什么东西似的大大地睁开,脸上也显出十分愉快的红色。

[请做出那个动作,平坂君!就是平安时代新婚妻子行的大礼!]

[哈……]

我不大能理解神庭妹妹要我做的事情,不过还是把手指叠在膝前,略略弯了下腰。

[完全不对!]

神庭柔泽不满地喊道,偏执和狂热的火焰燃烧在最应该保持理性的巫女之魂上。

[刚步入新家不久的妻子怀揣惴惴不安的心情,如履薄冰地小心言行,担忧会被公公婆婆厌恶,遭到恶毒的对待,余下生活将会以泪洗面而夜不能寐的闺怨,平坂君你完全没有演绎出来嘛!]

[是……]

[因为是新人的话也没有办法,再做一遍刚才的动作看看,这次要用心体味哦。]

神庭妹妹说着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台词,语重心长地教导我。

我重新酝酿好心情,回想着今天早晨小优子对我说的话,说出这样的姐姐讨厌的优子,不正和高高在上的长辈一样令人敬畏吗。

想到这些,我的手指恭敬地叠在膝盖前,微微低头并拘谨地垂下眼皮,颤抖着身体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用忐忑不安的口气说,

[从今以后,请多多关照……]

额头碰到蹋蹋米的冰凉触感让我清醒过来,因为做了愚蠢的事情,我一个人涨红了脸。

[……]

神庭柔泽的头快断掉似的左右晃动,嘴巴像坏掉的人偶般一张一合,她现在正处于很不妙的状态。

[柔泽,到这边来。]

前辈苦笑着伸开双臂将神庭妹妹抱入怀中,只是这样轻柔的动作,就将崩坏的音符安抚成和悦的颜色。

[姐姐……美丽……可爱的……人家形容不出……喜欢……]

[是,是,姐姐知道的,柔泽太累了,先小歇一会儿吧。]

[好的……姐姐……]

神庭妹妹乖乖地闭上眼睛,脸上呈现的是能将身心托付的安详表情。前辈她能熟练地掌握妹妹的心理呢,当姐姐方面前辈也是前辈吗,我有些敬佩地看着神庭前辈温柔的脸,这样子想到。

[说起来,很有破坏力呢,平坂君的魅力。]

[才没有,那种事情……]

我因为害羞缩起身体,把手放到嘴边,眼睛看向一边说道。

前辈温和微笑的脸,很明显地动摇了一下,不过立刻又恢复平时微笑的表情。

[连我也差点……]

前辈小声地嘀咕,然后正色看着我说道,

[平坂君,关于你要求我们神社雇佣你参加选美比赛的事……]

[是。]

[很抱歉,我们不能接受。]

不是立即,而是等记录时间的砂石在透明沙漏的底部流汇成小巧的尖锥后,我才明白前辈话语中的意思。

[是吗,非常抱歉。]

前辈微微地摇摇头,

[不是值得让平坂君道歉的事情,再者要施以歉意的话,也是我们这边才对。]

[但是,前辈……]

[平坂君提出的并不是过分的要求呢,男孩子也可以参加比赛的规定平坂君一定不了解吧。]

[咦?前辈,可以吗?]

[诶诶,不过一定要穿女装才行呢。]

[是这样啊……]

[诶诶,以往我们这边参加比赛的人十有八九会获得冠军呢,所以也在幕后方面也占有一席之地。]

前辈温和的脸上显出一丝忧虑的颜色,

[但是今年的赛事,我们只打算帮忙宣传和拉取名额,并不举荐任何人参与赛事。]

[不仅是给予这座神社资金的大人们的要求,也是明白真相的我做出的决定。]

[前辈……]

温柔的眼睛里闪出不甘的色泽,前辈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起来,

[这次有非常厉害的人参加了比赛。我原本打算让柔泽参加,希望能秉承去年的气势连禅获得冠军。这样自信满满的我,在跟那个人有过一面之缘后,却坚定的认为争夺比赛奖杯的期望只会让我们自取其辱……所以我放弃掉了,妹妹也很乖巧地遵从了我的独断。]

前辈深吸了一口气,略显沮丧地缄默。四周围被黑夜吞噬般变得安静下来,秋季冰冷的空气沉寂到神社标识的地域里,逐渐要剥离去清醒的意志般,构建出寒冬牢狱的光景。

垂死挣扎的枯叶试图挑衅刺骨的寒风,会有什么样下场呢,不用仔细想也肯定知道吧。可是让拧紧并松开束缚的发条停止下来,这种无理取闹的方法也是没有的吧。从母亲大人那儿继承来顽固个性的我,怎么也不想停下来了呢。

[即便这样,我也想参加这次的比赛,因为有无论如何都想要确认的东西,就算自己遍体鳞伤也……]

前辈的嘴角弯出一丝不意觉察的温柔弧度,她轻微地点头后,从口袋中拿出一张表格。

[男孩子的报名数量会有限制的关系,这是最后一个名额了呢。]

[神庭前辈……]

我感激地看着调皮微笑的神庭学姐,把薄薄的表格捧到胸前,

[非常感谢,前辈!]

[只是动用下幕后的权利罢了。]

前辈轻轻地摆摆手,接着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说起来今天平坂君的情绪不太安定呢,发生了什么吗?]

[咦……那个前辈看得出来吗……]

我犹豫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从背包里拿出便当盒,放到前辈面前。

[啊呀,又是这种状况嘛,平坂君要付出的代价自己清楚吧。]

我在之前小优子跟自己闹别扭时,也都会拜托前辈替我送妹妹故意落下的便当。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渐渐就变成前辈替我递送便当,而我则帮前辈一点小忙作为感谢的报酬。

我点点头,准备接受跑腿去超市买回食材,打扫庭院里的枯叶诸如此类的要求。前辈她侧过头甜甜地微笑,然后说道,

[我希望在今天中午,平坂君能穿着和服伺候我用膳,这么简单的事情应该能做到吧。]

[是!当然能……]

[咦?]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然后整个中午连同午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穿着像蝴蝶一样轻飘飘的衣服,认真地回应着神庭姐妹各种各样累人的要求,还被要求摆出几种撩人的姿势。直到我用膝枕的方式细心地替前辈她们掏耳朵,轻轻吹去垢物后,神庭姐妹才心满意足地停止了过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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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2:54: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三章蠢蠢欲动的黑色们上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30 编辑

【第一卷】第三章蠢蠢欲动的黑色们上篇
[平坂凌?]

陌生的声音从女子背后传来,现在是接近夜晚的时间了,清冷的街道上笼罩着一层漂亮的灰色。刻有雕纹的路灯发出昏黄的色调,重复着几十年前就不曾间断的工作。

外表装扮是上班族的女子奇怪地回过头,

[请问是在喊我吗?]

声音的主人沉默不语。

[但是我不叫平坂凌,那是男生的名字吧。]

女子转过身来,打量声音的主人,一袭黑色装束的少女,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黑色的耳环/黑色的大衣/黑色的长筒靴/

少女像都市里徘徊的乌鹊,浑身上下都为漆黑的颜色所包裹,介于少女与少妇之间的漂亮脸孔,冷冷地瞧着上班族的女子。

偏执般的单种颜色并不像是魔女那样溢满着颓废与恶毒,可是也没有透露出活力还是友好的正面讯息。

要说明什么似的,黑色装束的少女拨起耳边的鬓发,出乎意料是粉红颜色的单耳耳机显露出来,小巧的电子产品有节奏地闪烁着蓝光,正处于使用状态的样子。

[啊啊……你这家伙是嫉妒吗?还真是可怜的属性呢……]

黑色装束的少女无视他人地自说自话,凄冷的瞳眸穿透上班族的女子的身体,望着她背后的什么东西。

一开始就是莫名其妙的电波语,然后不知所云的奚落,给人完全乱七八糟的感觉,不过满满的恶意却一字不差地传递出来。

[等一下!]

少女生气地怒喝阻止女子离开,碰到不友善的怪人,快些离开是大众化的正解吧。

[那个……我并不认识你……]

女子退开一步,以免被名为麻烦的触手纠缠住。

[我啊……]

黑色少女深吸一口气,觉悟的表情,

[我的身材从上面开始是85、52、83,屁股虽然不是很丰满,不过却是安全的安产型。]

[皮肤是初雪般白色,幸运的没有任何斑点。]

少女满脸羞红地拉起自己的黑色长裙,捏住裙边的手高举过头顶才停下,黑色蕾丝的内裤和胸罩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腰部细腻紧实的皮肤因为寒冷微微泛红。

[怎怎样?!]

躁红的脸恢复冰冷的表情,少女飞扬跋扈地问呆若木鸡的女子。

[就算你问我怎么样也……]

[你的感想怎样都好,我是问你心中的感觉,觉得嫉妒吧?]

[……]

像死掉一般的沉默。

少女无懈可击的表情出现些许动摇,扶住额头调整脑袋里的频率,以便更好地接收土星电波?事实上是在皱着眉头碎碎念。

[给我等下!]

少女冰冷地盯住女子,不爽的语气和恶劣到极点的态度,假如说她是便利店的店员,对客人如此颐指气使的话,教导她待客方式的店长铁定会毫不犹豫地掐死她。

[我没时间奉陪你这个妄想女。]

女子鼓起勇气反驳。

[仔细考虑了一下,每个人都戴着亲和他人的虚假面,隐藏真实的内心。不过负面情绪也施以如此严密的保护,“超我”那个家伙真是没用的胆小鬼呢。]

上班族的女子从单肩包里拿出手机,联络谁来帮助被妄想缠绕可怜的少女。

[那边的女人,给我听清楚了!我不是什么沉溺在妄想中的电波女,是百分之百的优秀美少女才对。我啊拥有比你聪明的脑瓜,比你当初接受更好层次的教育,所以将来的人生也一定比你绚丽,职位不是像你这样贫弱的ol,而是顶头上司的人物!]

[觉得不甘心嘛?反正你会的只是忌妒而已,是毛虫外表就应该心怀毛虫的胆怯心理,被我当垃圾踩在脚下卑微地去死。]

上班族女子低下头,缓缓地放下手机。实际上女子的姿色已经是中等偏上水准,没由来地被骂成这样,任谁都会觉得她不幸的。

[你啊,其实很嫉妒自己的女儿吧!]

女子的肩膀颤抖,同时从虚空中传来机械的电子音,

[防御屏障遭到侵入确认,被动应对系统开启,伤害预测估计,第一到第二十四核心激活……]

[刚出生的时候就拥有比你更白皙的肌肤,原来是可爱系,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变成娇鲜欲滴的美人,看着从自己身体中分离出的女儿,像吸收自己的能量般迅速成长,一定觉得很不爽吧。]

[防御屏障不可修复破坏确认,自我减灭系统估定,规定认可范围内,倒计时九十九秒。]

黑色少女自满地撇了下耳际飘逸的鬓发,

[说起来前些时候见过一个丑陋的大叔,他啊,垂涎人家的美色,说只要能跟我来上一炮,什么都肯给我呢。]

[我就说,人家什么都不用,只要,你太太的性命就好了!]

女子惊恐地抬起头,

[不可能的!达令他……]

[他让我来杀掉你哦。]

[觉得忌恨吗?想要杀掉我吧?]

女子的肩膀厉害地颤抖,愤怒的脸比恶鬼还恐怖几百倍地扭曲,内心深处的黑暗被毫无保留地激发出来的样子。

[都是因为有你们的错!到底算什么,那张可爱的脸颊,变成灰烬烧掉不就好了!]

[倒数七十二秒。]

[呵呵,发火了吗?恶心的毛毛虫会发脾气,真是少见呢。]

黑色少女无视女子把手伸入皮包的危险举动,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地嘲讽。

[去死啊!]

啪啦啪啦作响的电击棒对着少女挥过来。

[长刀。]

面无表情的少女将手伸入空气,黑色的夜晚汇聚在一起,做出一把修长的剑,

[这样子就是第四个覆盖点了,再沉默下去可不好哦,心理学上,名为超我的意识……]

从前辈家返回的时候,橘红色的太阳沉溺到只能窥见一丝的程度,主导着夜晚的颜色,从上空倾泻下来,笼罩住大地的所有,漂亮的灰色一直铺陈到天地交界的边际。

清爽的空气拂过耳畔,我心情很好地感受着夜晚的清朗气息,像是夜间活动的精灵般愉快。

[小优子,我回来了。]

在跨入家门前,我停止下来,脚下有具一动不动的尸体,任谁都不会若无其事地踩上去吧。

[咿呀呀呀呀!]

我发出刺耳的尖叫,向后弹跳开来。

[鬼喊什么!女孩子就给我矜持点!]

楼下传来房东老婆婆妖怪般的怒吼,我连[才不是女孩子,是男的才对!]这句话都没有反驳,像躲避蟑螂似的迅速向后退开,直到背部碰到冰冷的墙壁。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么……躺在地上的是什么?!尸体??杀人案件??在这座公寓里??又不是侦探小说??开什么玩笑啊?!

[你回来啦,姐姐。]

连通狭窄房间的门从里侧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妹妹优娇小可爱的身影。

白色蚕丝那样柔软蓬松的头发/细细的两撇眉毛/占去脸颊大部分面积的灰白色宝石之瞳/精湛到多一笔太多少一笔太少的五官排列/矮小看起来是小学生的个头/苍白色略显病娇的肤色/

我的妹妹啊,是除去个头不会随时间增长而变化的弱点外,超级美少女来着。

但是现在不是撰写赞美诗来夸奖妹妹的时候。

[优子,这边危险,快点逃回房间里去!]

我两脚发软地挡在[尸体]面前,就算我是再不济的哥哥,也无论如何要保护好妹妹。

[还在?]

小优子从背后探出脑袋,好奇地盯着不明物体。

[还在是?]

[说明……麻烦……]

我像保护小崽的母鸡般张开手臂,不敢直视地上的东西,

[哥哥可是害怕得不行了呢!优子好好地说明下啊!]

优她困扰地移动视线,脸上露出不意觉察的羞红色。咦?是因为她贴着我的肩膀的缘故吗?小时候明明一起洗过澡的,这就是羞涩的少女情怀吧,身为男孩子的我也不至于如此不解风情啦。

我瞥着不明物体的动静,心惊胆战竖起一只手指说,

[小优子不可以对哥哥隐瞒事情哦,我会非常担心的。]

[早上。]

优的眼睛变得尖锐起来,还在在意早上的事情啊,不好好回答的话又会闹别扭的。

[那个是……我梦到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害怕现实中的小优子也……]

光是想到梦境中沾染鲜血的床单,我就变得非常恐惧,头晕到快昏过去般。

[姐姐……]

[咿咿咿咿咿咿咿!]

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自己的衣角,我竖起全身的鸡皮疙瘩,头像生锈地发条僵直地转过去……

[出……出现啦!]

散乱在地上的黑色毛发中露出一只充满怨恨的眼睛,眼睛的下面长着一张[呵……呵……]吐出寒气的嘴巴。

[出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惊吓过度而变得精神亢奋的我,抱起最重要的优子,丝毫未在意到自己拖着散发出诅咒怨恨的身体,被吓倒的小孩子般大哭着在狭小的房间里四处乱窜。

脚指头撞到桌子的尖角,哀嚎都来不及的我失去平衡,连同一大一小的身体骨碌碌滚到房屋的角落。

[疼疼疼疼疼疼~]

揉着被撞到的脑袋,我直起半个身体,优像卷纡虫一样粘在我的胸脯上,一脸奇怪的表情。

[姐姐,再一次。]

[很开心的样子呢,小优子……]

我勉强撑起微笑的面容,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偷看刚才一起滚过来的什么东西。

[呜呜呜呜呜唔唔唔唔唔唔……]

像树枝般黏在一起的黑色头发,拉开舞台的帷幕般向两边分开,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出来了,这么觉得的我本能地向后退了退。

[很过分啊,凌君……]

满载带着委屈,从杂乱的树枝中伸出的漂亮面孔向我哭诉。

新叶缀染的瞳眸/细长的耳朵/宛如妖精般纤细的身姿/植物那样恬静幽雅的气质/

还有就是小孩子般哭丧的脸,从鼻子里垂下的银色粘液……

我明白眼前惨兮兮的物体是什么了,

[一树……春生一树小姐?怎么……这副恐……奇怪的样子……]

我掏出手帕,替她擦拭脸上的污泥和水滴。一树小姐不认生地握住我的手,贴紧手帕,发出响亮的擦鼻子声音。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树小姐?]

[呜……我也不知道……]

一树小姐鼓起嘴巴,眼瞳中流出大量的泪水,

[今天早晨本来想好好地去学校上课的,可是在学校门口被一群奇怪的家伙缠住了。]

[奇怪的家伙?]

[是,自称为平坂凌亲卫队的组织,一直喊人家萌的萌的,然后强制我穿上长着耳朵和尾巴的衣服,帮他们发送传单。虽然最后给予了很高的报酬,但是人家已经累得不行了呢。]

平坂凌亲卫队,到底是怎样邪恶的组织啊……

[那还真是灾难呢,一树小姐。]

我同情地看着灵魂燃烧殆尽,苍白无力瘫软在地上的一树小姐。

用尽量温和的动作牵引她的头部,轻轻地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能享受到这样柔软得大腿,辛劳到死也是值得的呢!]

一树小姐说出跟父亲大人相同的话,用手抚摸用脸颊蹭着我的大腿。

[一树小姐,休息的话要安静的。]

[是~]

指示分的尖针第三十次略过十二的数字时,像粘纡虫缠住我的两个人没有放松的意思……

[那个……小优子,一树小姐,差不多是放开我的时候了……]

[不要……]

[不要。]

[居然说不要……不觉得肚子饿吗,晚上吃的料理还一点都没动手做的说……]

[好软……]

[姐姐,温暖温暖……]

[真是的……你们两个……]

吞噬世界的黑暗里,飘零着若干簇被称之为人类文明的光芒。从高空中的云层望去,闪烁不定的亮光一定比捉弄还要来得可笑吧。

但是啊,正是这些弱小的灯火,创造出连神都不能比拟的奇迹。

那么梦到这些影像的我又是什么呢?这个虚假世界的神吗?不,满是丑陋私欲的我怎么可能会是那种洁净的东西,那张座椅应该让给高风亮洁,心灵更加透彻的人才对。要说认识的东西里谁有资格的话……

平坂凌,那个少年,你认为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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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2:55: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三章蠢蠢欲动的黑色们中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31 编辑

【第一卷】第三章蠢蠢欲动的黑色们中篇
[找到你了!]

少女的话语中带着拖遢的长音,捉迷藏胜出般的愉快表情,笑眯眯地盯住我。

[那个……]

我困惑地和少女对视,眼前的人自己既不熟知也不曾有过一面之缘。要说她为什么对着自己微笑的话,原因只会是少女戴着笑脸妖怪的面具。

[什么时候开始的游戏呢?]

面具底下的声音听来像是为秋风拂袖略过的含蓄风铃,清爽醉人。

[我啊,找你找了很久很久呢!从这个世界创立时就一直在努力呐!]

少女要描述一只巨型未知物似的,夸张地伸开双手,身体也像要遮断日照般,紧紧地绷直。

[那个……请问……]

就算少女努力地想要说明什么,我也依然是一头雾水。名字和长相都不了解,突出的外表只有一袭漆黑色的装束,再怎么翻阅头脑中的人事簿也于事无补。

[不行呢,凌不可以忘掉我的名字啊。]

面具少女跳起舞原地旋转一圈,漆黑的头发因为离心力的缘故,像吸饱露水的荷叶骄傲地舒展开来,

[那么为了能让凌回忆起我的事情,特别决定!由最亲近凌的人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排除掉。]

[等一下,排除掉到底是要怎样?!]

[到最后,会来取走你的性命。]

少女用可爱的语调说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等一下!]

我大叫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房间的灰白色天花板……

是因为刚清醒关系吗?天花板上生有一块长得很像北条次郎脸孔的霉斑。心理和生理都觉得厌恶的关系,我用力捏住污渍,不好的东西一定要从家里移除才行。

[啊呀,平坂君,刚睡醒就用力捏住我的脸,一直这样的话,我身体里的某个奇怪属性会觉醒的啦。]

居然不是霉斑,而是真物!原本施加的是除去异物的力道,现在是要捏碎脸颊骨的愤怒。

[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开始加重力道,再这样增加下去,我秀美脸上的五官就会挤到一起去的。难道说平坂君喜欢自己未婚夫身体紧凑结实的样子,再怎么说像那种肌肤之亲要等到婚后生活才行。]

一大早就见到令人生厌的脸已经够不爽的,那张光看到就想呕吐的嘴巴还在叽哩咕噜地说个不停,没有比这副场景更能触碰人神经的了。

[少在那儿胡说八道!]

我抓住北条次郎的手臂用力踩住地板,带着替全人类惩罚性骚扰色狼的战意,奋力把他摔出去。

永远继承不了父业的财阀家次子,在空中半翻着眼睛华丽地翻滚,最后砰地头撞倒墙壁上。

[不要一大早就在我家发表你的变态言论!]

我举起枕头,要给变态补上最后的一击。虽然是想这么做,手腕却被谁的手牢牢抓住了,像军人一样训练有素的力道阻止了我的动作。

我转过头,穿戴黑色西装黑色墨镜,满脸马赛克表情的恐怖保镖在身后排成一道弧线。外表是小市民内心是小市民每天的生活依然是小市民的我,第一次认识到有钱人家的少主,是跟普通市民多么不相同的异质。

还是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前,跟这些人撇清关系比较好。

[这……这边可是我住的地方……你们这群不请自来……呜呜呜……]

我被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凶狠地瞪住,害怕得闭上嘴巴。

[竟敢动手殴打少主,你这个无礼的女人!]

[什么啊……私闯民宅的是你们才对!]

我费力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未被束缚的另一只手也敲打着保镖坚硬的胸脯。

攻击力仅是1的柔弱反抗,只会让人联想到女孩子[讨厌,讨厌]的可爱粉拳。

好比在浓度升到最高的汽油雾中擦出火星,惹恼飞扬跋扈的大叔们已经足够了。

[你这个女人!]

保镖的手高高扬起,

[不要!]

我害怕地蜷缩身体,眼角溢出晶莹的泪水,惊恐的表情像小羊羔那样无助。

时间滴溜溜地旋转,即便轻微呼吸一下也仿佛经历了很多年似的,难以忍受的亢长。

我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睛,举起的手掌还在,又立刻闭上眼睛。

脸颊的刺痛依旧没有传来,这次我睁开双眼,可怕的保镖大叔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般愣在原地,在他面前挥舞手掌也呆然没反应。

几秒之后,大叔的脸颊居然红了起来,我环视其他的保镖们,一副[我能理解啦]的表情……

手被提起来,因为自己太矮小,还是恐怖大叔太高大的缘故,我的身体悬在半空,脚尖有点够不着地面了。

[仔细看起来,你还真像电视里的偶像明星,超可爱呢。]

[干……干什么,快放手……很痛诶……]

我不舒服地喊着,用脱离地面的脚踢踹保镖的大腿。

[放开姐姐!]

[凌君!]

房间的拉门迅速向一边退开,妹妹和一树小姐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一大早就叽叽喳喳,吵死人了!]

天花板从中间裂开一大块,公寓房东兼妖怪老太婆的声音,伴随着啪啦啪啦掉落的水泥块砸到可怕大叔的身上,抓住我的黑衣保镖连呜都没发出就昏厥倒地。

[进入别人的房间要先得到他人的同意,你们家人没教导过你们这帮无理之徒吗!]

妖怪老太婆操起房间里的扫帚,在空中挥舞一圈后,指着大叔们的鼻子。

难道是因为刚睡醒的关系,我觉得妖怪老婆婆瘦弱的佝偻背影,看起来是如此的可靠。

[姐姐大人!]

妹妹优子跑近瘫软在蹋蹋米上的我,抱住我的脑袋,温柔地抚摸后背替我压惊。

[到底是什么啊,这群人……]

一树小姐有些混乱地看着眼前的状况,站到我身边。

[搞什么啊,区区一个老太婆竟敢坏我们好事!]

复活的北条次郎和保镖们说着电影里的小喽咯才会说的台词,大声地叫嚣。

[哼,是不是老婆婆,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妖怪房东的脸上露出无畏嘲笑,应该说秒杀杂鱼的嗜虐比较合适。

以逸代劳的妖怪阿婆和外强中干的保镖加恶少互相瞪着对方,谁都没有先动手。

双方陷入僵池的泥沼时,拉门再次打开,穿着和服的两名少女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们分别有着墨染瀑布的黑色长发和细柳枝那样修长的马尾辫。

娴静成熟的神庭美奈子和元气可爱的神庭柔两姐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这么想着,前辈她带着一如既往的从容微笑走近我们。

[许久不见,外祖母。]

前辈说的是歪著木?崴瞩穆?外祖母?!

照相机定格的黑白画面出现修长的裂痕,心底里飞出的呐喊击碎了整张照片。

[咦咦?!妖怪老婆婆会有这么完美无缺的可爱外孙女?!]

[吃惊……]

[物种变异不只是在植物界,人类之中也会出现这么大的差异吗?!]

房东老太婆回头瞪了我们一眼,见到比恶鬼还要恐怖的眼神,我们吓得全身僵硬。

[好久不见了,神庭美奈子。神社的现任当家还记得我这把老骨头,荣幸之至呐。]

[诶诶,只要是神庭家的成员都您这位前任的相貌和做法,留有相当深刻的印象呢。]

前辈温柔地微笑着,仅用交谈来压制妖怪的老婆婆。

[啊呀……啊呀……]

房东老太婆认输似的叹气,苦笑地看着前辈,

[那时候的确是败给你了呢,不过美奈子啊,大清早就闯进关系到外婆晚年的重要公寓里胡作非为。现在年轻人孝敬的方法还真有点难以让人接受。]

前辈弯下腰,优雅地行了个挑不出半点瑕疵的礼仪,用温和莞耳的声音道歉说,

[非常抱歉,外祖母。破坏的东西一定会如数赔偿的,包括天花板。]

用肉体贯穿结实的钢筋混泥土,妖怪老太婆究竟是强到什么程度的怪物啊。

[这点倒不用了……美奈子,你啊,赢过你母亲都胜不了的人呢。]

房东收起扫帚,慢慢地转过身去,

[不过部下是那群没用的废柴,可是会被脱后腿的。]

[我会注意的,外祖母。]

[太失礼了,本大爷可是雇主的那一方!你以为重修神社,本大爷出了多少钱?!]

北条次郎不满地大声抗议,不过现场没人理会他就是了。

[那么,没用的老人就先退场了。]

[外婆~]

神庭妹妹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亲人。

[要记得偶尔来这边陪陪外婆。]

房东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带着自嘲的语气地说道。

妖怪老太婆的腿弹簧一样弯曲,接着像埋入地下的炸弹爆炸般,巨大的反冲力夹杂着水泥块和蹋蹋米的碎片,推动房东的身体消失在烟尘中。

[咳咳刻咳……退场方式还依然让人困扰呢,外祖母。]

前辈用飘逸的衣袖捂住口鼻。

[外婆……她……咳咳……一定是来见我们的啦……姐姐……]

神庭柔擦着眼角的泪水说道。

[窗户打开啊……小优子……一树小姐……咳……灰尘跑到眼睛里面去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房间里的灰尘渐渐散去,周围的东西变得清晰可见。

穿着巫女服的神庭妹妹偎依在前辈怀里,前辈正帮她轻轻地吹去揉入眼睛中的灰尘。

北条次郎和大叔军团们遭受灰尘的洗礼,黑色的西装变成像癞皮狗一样的颜色。

妹妹优和一树小姐在刚才就躲进我的怀里,没有被波及到。只是差不多该放开我了吧,两个人都是。

[后辈。]

前辈她走到我面前,

[是……]

我回答着,总觉得前辈跟以往从容不同,非常严肃的表情。

[比赛在今天下午就要开始了。]

[咦?啊,是……]

[后辈,你真的要参加这次比赛吗?]

[当然要,前辈,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神庭前辈盯住我的眼眸看了一会儿,我也认真地回应前辈的疑惑。严肃的气氛消散不见,前辈恢复成亲和微笑的样子。

[我知道了,平坂君,我会全力帮助你的,不过之后,你要付给我相应的报酬。]

[付不起的话,要用身体来偿还呢。]

[非常感谢你,前辈。]

我握住前辈伸过来的纤细手指,和女孩子握手不能整个包住,母亲大人是这么教导来着。

[姐姐……身体……]

小优子脸有些红红的,是刚才灰尘的缘故?

[咦,平坂君要出卖自己的肉体吗?!]

一树小姐不可思议地喊道,用身体来偿还不就是供给劳动力的意思,有什么问题吗?我听到周围[还真是大胆的女人呢][平坂君的身体……]之类的小声讨论,歪着头想。

五分钟后,我、妹妹、一树小姐、神庭前辈、神庭柔,还有北条家的余赘北条次郎,坐进同一辆开往学校的加长型轿车里。顺带一提,我跟妹妹和一树君穿的依然是睡衣。

随着路程的增加,消耗的不仅是消耗汽油的容量,还有我的烦躁值。挑战最能忍耐场合并快要打破吉氏世界记录的我,最后终于前功尽弃,用力把脚踩在一直盯着我胸口看的变态脸上。

[前辈,不能把这个变态丢出车外吗?]

在脚底和车座位之间的五官挤到一起,即便这样,被牙齿咬住的舌头还拼命发表着主人的白痴言论,

[平坂君……再这样踩下去……呜呜呜呜……]

居然一脸恶心地笑着,大概已经不行了,这个人……

[我也有相同的想法,但是,后辈。对捐赠大量金钱的施主做出过分事情的话,神大人也会生气的。]

[正是如此,平坂君,这次比赛的赞助商也是我们北条财阀没错,可爱的小猫是永远逃不出本大爷的手心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庭柔的马尾辫不满地甩动,

[感觉好恶心……]

[凌君,我会努力保护你的。]

[姐姐大人……]

[吵死了,你们这群女人!]

听到大家私底下的议论,北条次郎羞恼地吼叫说,

[为什么站在你们面前是如此优秀的人类,身为同类的你们居然没觉察到……&%*@#]

大家看着口若悬河开始自夸的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姐姐……]

皱起眉毛的神庭柔凑到前辈耳边,然后~咬耳朵咬耳朵咬耳朵咬耳朵咬耳朵~

前辈微笑的脸开始出现些许的变化,眯在一起的细长眼睛缓缓睁开,

[呵呵,在我们到之前,北条对后辈做过那种事情啊……呵呵呵呵……]

前辈的眼睛,像细心打磨的宝石般美丽,散发出的却是来自寒冬地狱冰冷恐怖的光芒……

从行驶的车窗中丢弃出去,上面标有[可燃不可再生]的人形垃圾袋,那是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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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2:56: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三章蠢蠢欲动的黑色们后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35 编辑

【第一卷】第三章蠢蠢欲动的黑色们后篇
[平坂后辈,知道吗?人的身体里面百分之七十是水份哦,所以说人的心灵是由水构成的也不为错。]

[知道的,前辈。]

[这个故事也是发生在少年与少女之间,水制作的两颗心互相碰撞,互相伤害,最终相爱的经典事迹呢。]

[那个我也知道的,前辈,从刚才开始就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是呢……]

前辈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狡黠地看着我。我无视了前辈的举动,继续把注意力放到原本做的事情上。

吸引我注意的地方,是车内电视播放的爱情电视剧,画面中的女主角雪子泪如泉涌地望着男主角二之宫,现在剧情已经发展到二之宫君是前往异域留学,还是留在国内陪伴心上人的关键部分。

要多么铁石心肠的人才会做出这种悲伤的决定啊,要是让我离开家人和朋友,只身前往异国他乡,一定会抑郁到患上思乡病的。

我在心里面埋怨,并祈祷二之宫先生不会抛弃日夜思念他的雪子小姐,做出残忍的选择。

[后辈,真是心里面想的东西,都会浮现在脸上呢。]

[是……前辈,你究竟在说什么呐?]

电视中的男主角缓缓地转过身,注视表情痛苦的女主角,将要给予雪子小姐答案的时候,画面切换到其他东西上面。在剧情高潮,也正是观众注意力最为集中的时候,突然改播投资商的广告,还真是一贯的让人咬牙切齿的讨厌做法呢。

[我只是在想,独占后辈一个人也不错呢。]

[独占?意义不明啦……]

我无聊地撑住下巴,有点迁怒的恨恨盯住广告画面。前辈是古时代诗人的话,一定是委婉风格的代表。神庭前辈的话一直在重点旁边滴溜溜地打转,从来不会一针见血,不过也正因为包涵了重要内容的关系,让人无法无视。

[依然没有注意吗,后辈?这样子迟钝是没有办法再长高的哦。]

[我是比普通人迟钝没错,不过这跟长不长高没有关系,前辈!]

我把在怀中酣睡的妹妹抱紧,站起来反驳,结果还是不明白前辈到底是在暗示什么,只好沮丧地坐下。

[嗯嗯嗯~]

耳边传来少女的娇嗔,原本被电视剧情牢牢吸引,只把思维集中到[一个点]上的感官向四周围伸展,就像贝壳分泌出细细的丝足般探触着。

头部两边的耳朵听到呼呼的吹气,手臂跟肩膀的触感不是轻飘飘的睡衣,而是更加美妙,宛如把幼猫紧贴在身上的柔软。我的大脑试图理解身体各器官传来的信息,但一切的分析都是徒劳的。被三个睡熟的女孩子当成抱枕抱住的课题,就算有top10的机械脑袋也会直接短路。

[呜哇哇哇哇哇~]

我发出惊慌失措的声音跳到对面的座位。要不是前辈提醒的话,现在我还恬不知耻地享受着温香软玉,神庭妹妹和一树君应该有了男朋友的,依靠肩膀这种事情果然很不妙吧。

[后辈,可以也让我靠一下吗?]

[前辈不要把事情搞得更复杂啊!]

[啊,是嘛~]

前辈干脆地放弃,脸上依然笑眯眯的,非常愉快的表情。

[说起来小优子呢?从刚才就没见到她。]

前辈也是吗,会在不知不觉中将优遗忘掉。

[这边哦。]

我把熟睡的优像洋娃娃一样举到前辈面前,丝毫没有被影响到睡意的小优子,头歪到一边,发出轻小的酣睡声。

[嗯?~!]

前辈的眼睛靠近妹妹的脸庞,从透明的空气中努力辨认着优的轮廓。

[优犯规到极点的可爱样貌,还有隐藏自己的能力一点没有变呢。]

[是呢,这份可爱,能被其他更多的人看到并认可就好了。]

[优一定是神大人专门赐予你的,只属于你的天使,不好好珍惜是不行的。]

[当然,前辈。]

[那后辈参加这次比赛的原因呢,果然是因为妹妹吧。]

[也不全是如此啦,我自己也有想知道的事情。]

[趁这次的机会?]

前辈双手撑住座椅的坐垫,身体前倾瞅着我的眼睛问道。

[趁这次机会。]

[咻咻~]

前辈把身体缩回去,满意地微笑着,

[后辈啊,说不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哦,在那之前请一步一步地好好努力吧。]

微笑着的前辈用不带半丝余缀的动作,打开后车座的车门。再细微的举止也都透露出良好的教养,从小就接受严格训练的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还是说前辈与生俱来的气质便是如此。

[已经到了吗……]

虽然知道家离学校的路程很短,我还是稍微惊叹了下机车,尤其是高级轿车这种现代文明的便利之处。

[后辈,前面的道路隐匿着怎样的凶险,你会掉落进怎样的陷阱,遭受怎样不仁的苦难,都要默默忍受哦。因为再怎么哭喊,我也不会来搭理你的。]

前辈用近乎威胁的语气对我说,但还是接过熟睡的优,轻柔地在她手腕上系上标识的红色丝带。不管怎么假装,都隐藏不住前辈内心的温柔呢。

[前辈不用太担心啦,我会好好加油的。]

[并不是担心才说的,后辈要认真看清楚事实才行,故意曲解年长者的建议,变成对自己有利的话语是很傲慢的。]

不知道为什么,被前辈严厉地教训了,先敷衍过去吧。

[我明白了,前辈,总之我先行一步了。]

我转过身,对着欲言又止的前辈摆摆手,跑向不远处的准备室。

喵猫理工的选美比赛不限性别,但规定统一的服饰。今年的要求是泳装或者女仆服,不知道主办方故意刁难还是为了方便的关系,服装的规定统一为女装,也就是说参加的男性要穿着女孩子的衣服在观众面前登台亮相,对于一般的人来说简直是新式的变态刑法。

我抱着前辈交给的装着衣服的纸袋,打开更衣室的门,雄性的体味和掩饰汗臭的香水混杂在空气中,并非不愉快也非熟悉的气味朝着我的方向涌过来。

在里面装扮的男孩子们脸色铁青地盯住我,尴尬不已的气氛带着紫黑的颜色在四周围弥散开来。

大概以为我是女生,不好好解释清楚就无法解开误会的样子。

[那个……]

我把手放到胸口,看着相同性别的参赛者们。虽然自己是男性,但是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接近过同性别人的身体,每次体育课更换运动服或是去男洗手间,里面的人都会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认为自己被大家排挤的我,询问同班级的男生后,得到的是[会觉得不好意思]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说清楚之后就会解除掉误会的……话虽这么说,我的手指却连一根都动不了,舌头也像打了结般发不出言语。眼前的景象就是成熟男性的样子吧,看起来非常结实的肌肉,显露出粗犷的身体线条。这就是普通男性的身体吧,和我弱软无力,偏向女性曲线的容器是完全相反的存在呢。

大眼瞪小眼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的脸颊慢慢地变成枫叶的红色,吃惊好奇之后的羞耻心让我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女孩子不要这么色!]

突然抛过来的毛巾遮断了我的视野,男孩子的怒吼也在耳边响起。

[女子更衣室在楼下哦。]

手腕被谁拉住,强制地带离这里。

[等……等一下,我是……]

踉跄地走完阶梯后,听到门打开的声音,蒙住眼睛的我被推到房间里面,充溢在其中的粉红色甜美空气透过毛巾触摸我的鼻腔,弄得我心里痒痒的。处男这种生物,就算是不认识的异性,闻到她的体香也会觉得害羞,看来这句话的确是真理没错。

[好好准备哦,我可是很期待自己未婚妻的表演的,平坂君。]

从毛巾底下看到的背影对我说道,这种轻佻的语气,不会是……

[等一下!]

门砰地关紧,还传来黑心的哈哈大笑声。

[怎么回事,刚才的那个人?]

[有女孩子被推进来了呢,头上盖着一块毛巾,新娘子一样。]

[掀开来看看吧,她应该是跟我们一样参加比赛的人吧。]

糟糕,到底是什么啊,这种状况!听到以上发言的我,打算若无其事地离开对于男生来说是禁地的地方,若无其事的,若无其事的……

砰!要嘲弄我的愚蠢般,头撞到坚硬的墙壁上,难道说我又在不知不觉的时候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地步?

[让我来瞧瞧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阻隔视野的毛巾被谁拿走,水果味的香波和少女特有的体香进一步侵蚀到我的骨髓。再睁开眼睛的话,艳丽的花朵们一定会对我露出尖锐的倒刺,继而被当成痴汉遭受痛殴的下场……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遮挡住视线,心情痛苦地将身子缩成一团。

[干嘛用手遮住眼睛,让我们看看你的样子呐。]

[是哦,不用害羞。]

手臂被复数的手抓住,拉离自己的身体,

[等下,不要!]

我急地哭出来,透明的液体从上下眼皮的缝隙中滴落出来。太丢脸了,羞愧万分的我用手背擦拭眼角,大量的泪水从饱和的泪腺中涌出来弄湿掉手背。

[呜哇,不要哭啊!人家不是要欺负你,只是想看下你的长相而已。]

[这么可爱的脸都哭花了,贞子你是暴力女啦。]

[咦?才不是我的错,是阿花她太用力了。]

[最好是这样啦。]

[不过啊,她长得可真是可爱,就像电视里的偶像明星那样。]

[嗯……]

周围的女孩子们摒住气息,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她们盯住我的脸猛瞧。

[那个……]

我挺直了腰杆,依然紧闭着眼睛,

[我不是女孩子,是一个男的。]

喀啦~伴随着冰块与冰块互相撞击的音效,周围仿佛被移动到南极大陆般,气温急剧下降地凝固起来。

[请你把眼睛睁开。]

[但……但是……]

[别担心,我们穿的衣服都在安全范围之内。]

[嗯……]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紧紧盯住我的女孩子们。她们身上的装束大体分为女仆装和比基尼泳装,是比赛要求的衣服。最重要的是,没有限制级的景象,少女们的打扮全都在安全范围之内。

[抱歉……]

我低下头,向沉默的人群诚恳地道歉,没有人回应我,周围就像东非大裂谷的底端一样寂静无声。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忍耐不住的我抬起头,发现人群中一名少女,把手向我伸过来。自然的动作和表情就像在宠物店见到喜欢的小狗,忍不住爱抚一下。

两根手指捏住我的脸颊然后向旁边一拉。

[呜哇,好软~]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从她脸上快融化的表情来看,应该很高兴吧。

[诶!真的?真的?我也来试试看!]

第二只手……然后是第三只……第四……

我脸上的肉被无数只手捏住,像不规则膨胀的气球,变成非常奇怪的表情。

[那……稍微有点痛……能请你们放手吗……]

[哇哇哇!生气了!]

[生气了呐!]

[好可爱!]

组成人墙的女孩子们捧住脸颊,扭捏起身子喊道。

人类聚到一起的话,会顾及其他人的想法和面子,因而表现出非常愚蠢难看的一面。像是哥白尼的日心说不被当时的人们接受一样,整个人类社会是愚蠢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话虽如此,比起男孩子们一边流口水,一边做出奇怪的反应说萌啊萌啊的愚蠢,女孩子们的反应要可爱多了,也要温和上许多。该说男性这种生物的悲哀呢,还是该抱怨创造出世界的神大人的偏心呢。

[你长得好可爱啊,真的是男的吗?]

[说起来你的名字呢?美月什么的吗?]

[谢谢,我的确是男孩子没错。]

[不是的,那是女孩子的名字吧……]

[那你的名字呢?!]

[那个……平……]

[嗯嗯嗯~]

[平坂凌,我叫……]

[不是很可爱嘛……]

[呐,你有家人吗?现在跟谁一起住?]

[你假日都干些什么呢,有什么兴趣爱好吧?]

[有女朋有没,可以的话要不要试着跟大姐姐我交往看看?]

[待会儿比赛你要穿什么衣服参加呢,难道是泳装,胸口上写着自己名字的那种。]

[有的,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还有妹妹优。现在跟妹妹一起住。]

[闲暇的话要打扫家务,准备早午晚饭也是很重要的。]

[还没有女朋友,那种关系果然还是要等彼此更加熟悉之后……]

[比赛的衣服的话,是女仆服。]

我把手伸进带来的灰色纸袋里,柔软顺滑的丝绸触感,应该不是泳装来着。

[要在这边换吗?]

[咦?!]

突然提出的问题让我惊讶地张开嘴巴,接着紧闭上眼睛连续地摇头否定,

[不是,我会出去的!去没人的教室或是其他什么地方。]

[你不会想回男用的更衣室吧?]

[诶诶……好好解释清楚的话……]

[不行!绝对不行!]

一个女孩子柳眉倒竖,双手交叉在胸前,做出[你的回答是大错特错]的动作,

[把这么可爱的人,交给只会发情的野兽们,我才做不到呢!]

[是呢,去年比赛的时候,有男生……小声小声小声小声小声……]

[咦!发生过这种事吗?太可怕了!]

小声交流的女孩子们发出不满的惊呼,然后一致做出某项决定般看向这里。

[所以说,平坂小姐要在这里换衣服哦。]

女孩子们整齐地点头同意,并盯住我的脸。

[那个……我可是男……]

[啊,我知道了!平坂小姐一定不了解这种蕾丝边很多衣服,我们来帮她穿戴好了。]

蕾丝边的,是一语双关的意思吗?!女孩子们散发出吓人的怨念,一边朝我这边逼近。

要是认为一群女孩子也是弱势群体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在名为队友增幅光环的作用下,一群女孩子可以吃掉整整一军团的萝太,可以踏平整个国家的bl剧本,甚至可以秒杀任何游戏里的boss。

瓮中之鳖,被拿掉光环的多库勒天使,没有什么能更贴切的形容我陷入的绝境了。

[优……母亲大人……父亲大人……前辈……谁来,救救我……]

紧闭的门咔地打开,大概是只能向里面打开的门,难怪刚才我怎么用力推,都没有办法呢。

[这边。]

简短的话语包含着不可思议的退却魔法般,让周遭的景物脱去原本的彩色,变成用细墨笔勾勒的黑白,少女脱俗的样貌打扮也深深定格到我的脑海里。

黑颜色的皮靴/黑颜色的丝袜/黑颜色的连衣裙/黑颜色的秀发/黑颜色的发簪/黑颜色的蝴蝶结/

少女全身为黑色的云朵和藤蔓包裹起来,呈现出单调灵动的色彩。脸上覆盖着一层腊白的象牙色,那是在水城威尼斯才得一见的外型高贵优雅的面具。

少女拉住我的手腕,在走廊上奔跑起来。

秋日上午的阳光伸进透明的玻璃,缓缓地搅动起金色的汤匙。走廊上飘浮在空气中的细微灰尘,日照折射出的金色光屑,追逐起彼此的轨迹,在温暖太阳的调和下,慢慢酵成一盅香甜的美酒。

走廊上的行人惊异地停下脚步,看着两名奔跑的少女。她们其中一位戴着象牙色的面具,黑色的长发像羽翼那样伸展开来,另一个腼腆地垂下眼睑,脸颊上绽出鲜艳的桃红色。

我……将被带到哪里……为什么是这个不认识的人……觉得心里面像揣着一只砰砰乱跳的兔子……脸色也像喝醉了酒般桃红……被带到哪里都无所谓的感觉……

我望着前面人的背影,这种醉醺醺的感觉,难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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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2:57: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四章破碎的镜像上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35 编辑

【第一卷】第四章破碎的镜像上篇
我的名字是平坂凌,喵猫理工大学二年级的学生,目前跟妹妹同居在一间狭小的公寓楼里。每个月的经济收入主要来自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供给的生活费,还有就是我在便利店兼职赚到的酬金。

我在非休息日的时刻都要早起准备早饭,以及妹妹优在午休时吃的便当。闲暇的时间也大部分都花在购买食材和清洁打扫上,比起普通大学生悠闲自得,挥霍青春的生活方式,我的日常大概就像家庭主妇一般单调无趣吧。

单调也好,无趣也好,我依然会感谢万能的神安排给我的可爱的妹妹和波澜不惊的生活。我也从心底殷切地希望着幸福,属于我的那片小小的幸福能够一直,永远地持续下去。

本应该是这个样子没错……

皮靴与地面撞击发出的声音,像是骄傲的长喙鸟在啄食着枝干,不对,应该是比那更加高雅,更加优美的动作。我默默地跟在少女的后面,突然涌现的羞耻心驱使我抽回手臂,抓住被拉住的那只手握在自己的胸前。脸上也显出恋爱少女才会表现出的粉红色,察觉到这一点的我更加羞涩地缩起身体,但周围是空旷的走廊,没有可以给予藏身的地方,焦急地把眼珠移向别的地方也无济於事。

[怎么了?]

戴着白色面具的少女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强势地拉起我的手臂,继续旁若无人地向前走动。

[请等一下!]

[什么?]

少女连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并不打算搭理我的样子。

[请等一下,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行我素的行动,直到拐角处的储存室才降低速度停下来,那间门牌上写着第三乐器试音室的破旧教室是学生会储存杂物用的房间,是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会被遗忘在这个角落和记忆深处的地方。

这块即便正发生凶杀案件也不会有人留意的寂静之地,伴随着唰唰的拉门声,消除了以往的寂寞无声,稍稍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少女拉着我进入室内后,门被唰唰地关起来。

[打搅了。]

虽然知道是空无一人的教室,我还是礼貌性地低下头,谨慎地道歉。

[你在跟谁讲话呢?]

少女奇怪地看着我,却没有再多留意的样子,接着说道,

[脱吧。]

[咦?]

[脱吧。]

无视我的疑惑,少女用简短易懂的话再说了一遍,

[脱吧,你不知道这个单词的意义吗,就是把身上的衣服从外向里依次地……]

[这这种常识我当然知道了!很奇怪不是吗?!一般是由男孩子提出来的吧,而且要两情相悦的人才能做!]

[嗯??是吗。因为是我提出的所以不跟我做吗?]

[唔……]

虽然隔着面具不能看见少女的表情,但是娇滴滴的语气却满满地溢出了少女的性感和妩媚。

[唉……]

少女发出轻声的叹息,说,

[过度自恋的事情还是请停止吧,我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带你来这里的原因只是看到你很困扰,想帮助你一下而已。]

[是……可是……]

[只是一面狭小的镜子,也想要映照出彩色的世界吗?]

[什么?!]

心灵深处恐惧着的厌恶着的禁语从少女的口中,若无其事地说了出来。我撕下脸上伪装的表情,满是敌意地看着眼前的人。

[嘛,不过你带来麻烦的对象是那个人的关系,不管也无所谓的样子。]

少女并不想多做纠缠的样子,转过身去冲我挥了挥手,狡猾地看着河蚌相争最后渔翁得利才是这位大人喜欢的做法吧。

[是呢,黑暗又邪恶的大人,还真是对不起了呢。]

我模仿被害者的语气说。

[男孩子的话是不会用这个语气说话的,模仿君。]

少女剥下脸上的柔软面具,孤高又秀美的脸在发霉废弃资料架子的映衬下,比起黑暗里的萤火虫更为显眼。

滑槽的地方积郁了大量灰尘的关系,拉门第三次发出不情愿的唰唰声,那位大人带着无视我的骄傲态度走了出去,同样寂静的走廊里立刻传来节奏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地远离后四周又恢复死一般的静谧。

[原本就是深不见底的湖泊的关系,再怎么用树枝扰动也马上会恢复成一面无痕的镜子吗?]

我自言自语地说完,举起[前辈]给那个人的纸袋,用力地砸向少女离开的方向,干涸的碰撞声响起后,漂亮的女仆装从拉门上无声地滑下来……

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是谁?神庭美奈还在上幼稚园的年龄时,他们班的老师提出这样一道听起来很奇怪的问题,光从举手站起来回答问题的孩子口中就听到各种各样的答案,

[总统。]

[老师。]

[妈妈。]

[商店街的卖鱼的阿婆。]

[保护世界的魔法少女?]

这道有着无限种可能和无限种解释的命题,会复杂性思维的大人也不见得能给予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就是这样一道无解的问题却在幼小稚嫩的心灵中撒下了种子,微微地伸出翠绿的嫩芽。

美奈子记得当时她的回答是,

[我。]

座位底下小声的议论戛然而止。

[我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听到狂妄到极点的回答后,周围的同学和前来听课授业的家长们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脸上的表情也像放大镜下面的蝴蝶翅膀,千姿百态,

吃惊的表情,

惊恐的表情,

嗤笑的表情,

嫉妒的表情,

佯装的表情,

痛苦的表情……

在成长的道路上,美奈子践踏着各种各样的愿望,粉碎着任何可能的阻挠,势如破竹地无人可档地前进。

每年优秀学员的名单上神庭的名字都会位居榜首,每次大型的考试中神庭的成绩都会遥遥领先,除此之外美奈子还是从国中部到大学连任的学生会会长,并且一手挫败了连自己母亲都没办法匹敌的外祖母,把她从领导者的位子上驱赶下来成为神社的现任当家。

对于只有成功和失败,伟大和卑贱的美奈子而言,血缘关系是宛如玩笑一般的存在,自己的妹妹神庭柔只是一枚听话的棋子。要是胆敢忤逆她的话,就像男人们做的那样占有她的身体好了,这样柔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事实上美奈子的做法已经相当接近这种地步了。

不择手段的坏女人,这是周围的人对自己的评价,也是心知肚明的美奈子对自己的看法,直到遇到那名少年为止,美奈子一直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没错,穷凶极恶到极致,恶劣到无以复加,无可救药的存在……

现在,美奈子正把手机的听筒贴在耳边,默默地等待表示已经接通的提示音,

[喂,我是北条次郎……]

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不妙,就像是被恶趣味的上司灌酒,现在正处于宿醉的状态。

[终于肯接电话了,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神庭毫不客气地指责对方,但是嘴角却浮现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嗜虐微笑。

[等一下,会长!我们什么时候发生过那种关系了?!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要是真的有的话,还请麻烦你从精神上和肉体上都干脆地遗忘掉,两方面的损失费我都会好好支付的。]

[啊啊,多么不幸的孩子啊,我的小美加,刚出生不久就被爸爸遗弃了!!]

[啥??!!!已经做出来了吗,孩子什么的,而且是在我完全不知晓的情况下!]

[骗你的,其实这是我和后辈的爱之结晶。]

[什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电话另一头传来更加悲惨的惨叫,就像丈夫兢兢业业地照顾家庭,最后妻子告诉他其实她在外面有外遇,并且孩子不是和他生的一样震惊。

[ok,玩笑就到此结束。]

[从刚才开始就是玩笑吗?带着杀父仇人一样的可怕表情把我从车上推下去,接着若无其事地给我打电话,到底有多恶劣啊,你这个女人?!]

[居然在意这种小事,真是没出息的永远继承不了家业的多余次子,说起来把你丢下车的时候我有叫司机加快速度哦。]

[是反过来才对吧,这种事情??!!!]

[还有刚才没出息之类的话是后辈对我说的哦。]

电话的一头暂时停止了说话,似乎正在努力地调整乱掉的呼吸。

[我是不是应该自杀呢……神庭会长……]

[在后辈遇到危险,需要帮助的情况下?]

[平坂君吗?!怎么会?]

[北条先生,你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

喵猫理工大学和其他相同类型的大学一样,在一年中拥有不属于其他任何地方或任何国家的活动,从初代的北条家建立这座大学开始,喵猫理工大学的选美比赛就作为一项炫耀女性美貌气质的自由平台而被继承了下来,比赛的规则每年也产生着与时俱进的变化,直至一年前允许男性参加的规则添加之后,喵猫选美才变成吸引男性和拉拢女性双向进行努力的全民娱乐活动。

舞台的设置地点被放在大学里开阔的体育广场,说是体育广场倒不如称这栋建筑为集合高科技与古代智慧的斗兽场比较形象。从外观上看是古罗马斗兽场的完美复制模型,连细微的花纹都真实再现的执拗到激进的地步。

外表虽然孪生子般地相像,体育广场的内部却是和冰冷的石头毫无相交点的存在,看起来是坚硬石头的座椅实际上使用质地颜色相似的柔软硅胶制成的,下面还隐藏着控制温度的智能系统。自动吸收看比赛间流出的汗水和热量,让客人的屁屁保持在最干爽舒适的状态,不过这段设计师自卖自夸的话听起来就像在介绍新型功能的纸尿布一样。围绕中间场地的环形座椅每隔一段距离,出现的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唯美雕像实际上是机械的自动贩卖机,只要从自行想象的地方投进数额正确的钱币,便会自动地完成贩卖饮料的交易,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非常方便的存在。

除此之外还要突出介绍的是体育广场之中的洗手间,很遗憾不是男女混用的……而且女用洗手间那边有苛刻的检测系统禁止一切雌性之外的生物进入。洗手间是包含让人脸红心跳的举动外,还有更加正经功能的场所,据学生自行设计的调查问卷反映,百分之百得人愿意到这里方便,百分之八十的人愿意将这边当做餐厅,百分之四十的人愿意把这里当做阅读室,另外有百分之二的人乐意在此地结婚,与恋人交换重要的信物,这里的洗手间在学生中的高度人气,窥见一斑。

舞台的幕后,是跟喧闹的前场相反,稍稍带着紧张气氛的安静。等待出场顺序的我捏住黑色的裙边,整理着穿在身上的黑色长裙,白色蕾丝装饰的褶皱从一边的手上聚集到一起,积聚到饱满的程度后像是溢出的羽毛从另一侧的指间滑落出来。

[好慢哦,时间已将到这个时候了吗?]

我重复着无聊的动作,心情渐渐地焦躁起来。

[凌同学。]

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被女孩子包围起来的样子,乐意满满地盯住,她们眼睛诉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觉得紧张吗?这个给你。]

[是,谢谢你。]

我接过女孩子递过来的饮料瓶子,小心地放在胸前

[凌同学,那个……]

[是?]

[更衣室里的事情抱歉啦,那个,下次有机会要一起玩哦。]

[下次的机会吗……]

我沉默地低下头,欲言又止地抿住嘴巴,泪水快要从眼睛里滴落出来。

[咦?怎么了,凌同学?果然是太紧张的缘故吗?观众什么的全是南瓜哦,看啦,南瓜什么的就不会紧张的吧,南瓜。]

我轻轻摇了摇头,注视着眼前温柔的人们,说,

[是,下次请一起带上我。]

[十七号选手,下面有请十七号选手,二年级的平板凌,请到舞台前来。]

司仪兴趣缺缺的声音后,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来,对男性的参加者不看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大家,我先到前面去了。]

弯下腰行了一个九十度的礼后,我向前面走去。

就算是模仿,就算仅仅是模仿,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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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3:02: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四章破碎的镜像中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35 编辑

【第一卷】第四章破碎的镜像中篇
初次见到后辈的时间是我在高中三年级的最后一个学期,坐在学生会会长的座椅上处理好最后一份文件的我松懈地吁了口气,在空无一人的空间里伸起懒腰。橘黄色的光线透过百叶窗铺洒到摆满书籍和文件的桌子上,四周静悄悄的暖洋洋的,紧张工作之后的放松感让人忍不住想要打着哈欠小睡一会儿。

[对不起。]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干脆就这样歇息一会儿的时候,学生会教室的拉门被谁打开了,女孩子那样俏丽的生面孔出现在门的另一侧。

[抱歉,我在找学校的体育馆,结果好像迷路了。]

[你是一年级的学生?这里是学生会哦,我是会长神庭美奈子。]

[不是的,您是会长大人啊,我还是第一次到学生会还有见到学生会的成员呢。]

[我说你啊,好歹记住自己学校的学生会在哪儿吧。]

[是呢,抱歉啦。]

[不必这么拘谨,并不是特别值得道歉的事情啦。说起来在放学的时候去体育馆做什么?是拒绝情书之类的。]

低年级的学生羞红着脸把视线瞥向一边,

[诶诶……嘛……]

有能吸引人的漂亮的脸蛋啊,结果还是这种无聊的事情,我心里面这样蔑视着,嘴里面却口是心非地说,

[那也没有办法,你长得很漂亮呢,男孩子们都为你着迷吧!]

[是……是那样子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哎呀哎呀,又是自以为是贞操烈女的人物嘛,真是难照顾呢,现在的小鬼……

[因为我是男孩子来着。]

[诶……]

[我是男孩子啦,虽然外表很像女孩子。会长?学生会长,你还好吗?]

[咦?男的?]

[恩,是男的没错。]

不知道是工作过度,还是脑袋不清醒的缘故,一脸痴傻表情的我做出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脸红心跳的事情……



旋转……

……旋转

旋转……

舞台上的灯光在旋转,

全神贯注盯住我的观众们在旋转,

目瞪口呆的司仪先生在旋转,

这个世界,傲慢到不可一世的世界,在伴随着我的舞步旋转也说不定,

我把吸饱观众掌声的黑色羽扇啪地合为一字,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缓缓地站起身来……



[十七号选手,十七号的平坂凌先生,还没准备好……诶诶……]

司仪慵懒的表情在看到我的样貌后,就僵硬地凝固在脸上。

沉默了大概有五分钟之久后,司仪脸色尴尬地瞧了眼手中的名单。

[可……那个……现在应该出场的平坂凌是个男孩子哦,小姐你的出场顺序应该在后面才对。咦?为什么名单上没有这个名字,是幕后人员搞错了吗?]

听到司仪疑惑的嘀咕,我面露苦笑地说,

[没有搞错,我就是平坂凌,是个男孩子。]

意味深长的沉默……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不只是司仪,连观众席都发出不可思议的惨叫,大家用力瞪住我的眼神,就像要把人一口吞下去一样。

最先恢复冷静的司仪表情激动地抓住麦克风,一改先前冷漠慵懒的态度,有过度炒热气氛之嫌地对着观众大喊,

[大家,第十七号选手居然是拥有天使般纯洁脸孔,自称是男性的美少年!这是多么惊人吃惊让人觉得苦尽甘来的感动啊!!!]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观众席不知道为什么发出更加兴奋更加激动的呐喊,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子被点燃般变得灼热,让人不自觉退避三舍的感觉。

[回想十六号参赛者之前不堪入目的表演。]

司仪不知为何哭起来,观众们也色有凄凄的掩面。

[在选美比赛上居然表演肌肉超人!在选美比赛上用轮廓分明的身体穿着高叉比基尼,而且小腹下面还是鼓鼓的!在人类心灵的圣地做尽了亵渎的事情,难道就不怕遭到天谴,为后辈耻笑吗!!]

[但是!诸君!]

司仪突然暂停了煽动人心的演说,嗫嚅地颤动着身体,泪水夹杂着鼻涕从脸上留下来。司仪用手帕擦去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对着观众席用几乎怒吼的声音喊道,

[漫长痛苦的考验终于停止了,我们!信奉神明,坚信着命运的我们终于迎来了女神的降临!!!!!!!!]

[哦哦哦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选美比赛的现场爆发出迄今为止最顶峰的欢呼声,观众们的脑浆像沸腾了般兴奋地大叫,司仪激动人心的演说和见到可爱脸孔的激烈反应,让全场的气氛像积累了几万年怒气的火山,一下子冲破体育广场的穹顶,涌向蓝色天空和建筑物交接的边际。

[现场的气氛真是涌现到从未有过的最高潮,现在我也差不多来访问下这位美丽动人的平坂凌选手了。]

司仪稍微平复了下现场的气氛,把麦克风移至我的面前,

[平坂凌选手,你的脸蛋和身材真是超乎寻常的可爱漂亮,肌肤也非常的白皙健康,难道说在平常有什么保养的秘诀吗?]

我搜寻着这个人的记忆,努力在脸上保持和蔼可亲的微笑。

[谢谢你的夸奖。秘诀什么的才没有这么厉害的东西,大概是一直有在做家务的关系,早睡早起,还有多喝牛奶一定会对身体有好处吧。]

[原来如此,平坂凌选手还真是当贤妻良母的好苗子。]

[是……是嘛……这个就有点……]

[哈哈,一不小心就光被平坂选手动人的美貌吸引住,忘记了你的性别了。]

[是嘛……谢谢你的赞美……]

[不必客气,我只是说出大家心里的事实罢了,说起来你平常的兴趣爱好是什么呢?在周末闲暇的时间是如何渡过的呢?]

[周末的话要在家里做家务和打扫,还有的时间都用在便利店的兼职工作上。]

[平坂凌选手是比想象中更加贤淑持家的人呢,真想去你打工的地方买东西,听听你说欢迎下次再来之类的话呢!]

[是这样啊,无论何时都欢迎你哦。]

[真是令人开心的对话,我的心灵仿佛被净化了般舒畅呢。]

[那么播放音乐的时间到了,大家请擦亮眼睛欣赏平坂凌选手表演的古风舞蹈,附带一提,他可是考到舞蹈老师执照的人哦!]

[厉害!]

[好萌哦!]

[好可爱啊!]

观众席发出这样热烈回应司仪的喊声,丝竹管弦伴奏的音乐也在之后缓缓地响起。

我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看着底下期待精彩表演的观众,抽出隐藏在长裙中的羽扇渐渐地融入舞蹈的旋律来。

一曲音乐结束,我节奏有点紊乱的吐息着空气。刚才的舞步当然比不上本尊专业的动作,不过倚靠惟妙惟肖的模仿能力,应该能糊弄住观众和司仪吧。

说起来还真是困难呢,跳舞什么的。只要看过一遍连体操中三百六十度空转动作都能轻松模仿的我,在刚才表演的时候却因为看起来缓慢哀婉的舞步跟预想到的重心不协调的关系,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在地,开启扇子的力度也过大的样子,震得我虎口发麻,还有就是自己是男孩子居然穿着裙子的背德感,弄得我心神不宁。

不过最令人困扰疑惑的不是这些细枝末节的小地方,而是在跳旋转地舞步时,大家的眼神都变得非常奇怪,就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场景的出现一样翘首以待。在我右脚绊住左脚,几乎要向舞台内侧倾倒的时,观众席发出的不是担心的惊呼,而是野心得以如愿以偿的兴奋大喊。就在我为此感到困扰,并且因为做着旋转舞步的关系,下半身变得凉飕飕的时候,大家期待发生什么的愿望唐突地改为[小熊][小熊]的呐喊,[小熊]到底指的是什么,是带有魔法的咒语什么的吗?不然为什么有的男性观众喷涌着鼻血也要红光满面地大喊这个词呢?真是难以理解。

最后我回答了司仪几个捉弄人的问题,在大家的欢呼声中退下场。在幕后找到一块空闲的地方坐了下来,总觉得自己筋疲力竭的感觉。时间再经过三个小时,镜子里面的人和镜子外面的人就会完全的交换过来,这样子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对我来说,像这样稍微疲劳一点也不坏。

下一位出场的选手的话,是那位凶巴巴的大人吧,我把后脑勺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倾听着场上传来的声势浩大的欢呼声。见到不同风格的美少女登场,马上就喜新厌旧了嘛,男人还真是得意忘形的生物。我在自卑的心中小小地哀怨了下,接着听到司仪语调很high的[现在是播放音乐的时间了!]这句老套的台词。

然后像是在冬日里弹奏的凄凉琴弦,少女哀婉的歌声传入耳朵。

[秋风瑟瑟,落叶如丝,心灵哀切的我,竟然掩面落泪。]

[镜中相似的你,如此哀伤,我却不曾用手抚摸过,你沾满泪水的脸庞。]

[橘红色的夕阳,温暖心灵的绿色清风,还有谁躲藏在角落里,独自地哭泣?]

[可爱的人儿啊……]

觉得阴冷的关系,我动作有些僵硬地抱住膝盖,默默地把身体缩成一团,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下脸颊,滴落到不被光线眷顾的阴暗角落里,

[我可没有哭哦……]

我忍耐住梗咽在喉咙里的酸楚感觉,喃喃地说道。



于此同时在小镇的另一端,一位衰神附体的男人汗流浃背地提着各种各样的包装袋,气喘如牛地进行着蜗牛搬家的行动。

[比酷比酷比酷比酷利]

听起来像是魔法少女变身的手机铃声从男人的口袋里响起来,衰神之男,也就是北条财阀家的次子从一堆东西中腾出手臂,掏出手机贴到自己的耳边。

[哟,没用的男人。]

[是不是每个打电话给我的女人都要奚落我一番才开心呐……]

[哎呀,请称这个为爱的鞭策。]

[会长的爱还是算了吧,得到了悲惨的死去的感觉……话说回来,会长要求买来驱灵的东西真的是正确的嘛?我实在不能理解价值两百万的大衣跟宗教神灵的仪式有什么联系。]

[大衣嘛?啊,那是我在流行杂志上看到想要的。]

[毫不做作的坦白吗……]

[除去大衣外,还有其他东西也是仪式上不需要的哦。]

[什么,那这个价值高达七十万的手工竹制毛笔也是嘛??!!]

[是嘛,那个是属于哪边呢?北条次郎是要依凭自己的判断购买,结果因为缺乏重要东西的关系而拯救不了心爱的人,还是像笨蛋一样乖乖付账呢?]

[还真是让人不舒服的说法,在这种时候还在盘算自己利益的会长是恶魔不成!]

[诶诶,天使和长着纯洁羽翼的人到底是哪个呢?]

[两个都是最好的选项啊……]

[不进行选择的话世界就会毁灭哦。]

[而且还是强制性的!!]

[有A和B的话,就是完完全全的民主做法哦。]

[所以说民主不是用这种说法解释的……]

短暂的沉默在电话的两端都持续了一段时间后,神庭美奈子的那一端首先打破沉寂,

[谢谢你呢,北条次郎君。]

[不要见外啦,这个都是我自愿做的啦。]

[是嘛,那再追加几份购物单好了。]

[恶鬼吗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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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3:02: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四章破碎的镜像下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36 编辑

【第一卷】第四章破碎的镜像下篇
[哈……哈……]

从喉咙里发出像跑完马拉松那般疲惫到极点的声音,我舒张着悲鸣的肺部仿佛受伤的动物喘息着。按住惊恐得快要飞出胸口的心跳,我吞了吞口水,压抑自己的呼吸,避免被警惕的猎犬听到我逃命的声音。

[咳咳咳咳……]

像是踏进预先设置好的陷阱,一不小心,我把嘴巴里分泌的口水吸进气管里,害得我剧烈的咳嗽起来。吐出大量气体近乎缺氧的难受窒息感,让我虚弱地将身体倚在墙壁上。即使是这样,我也不得不费力地驱使着羸弱的身体,继续前行。

马上,我就追悔莫及地意识到自己犯下错误,刚才发出的巨大响声,说不定已经把追兵吸引过来。

[到此为止了,只会模仿的恶灵!]

不是说不定,而是的确如此了。碍事的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切地皱起眉头,扭头转向背后,花花公子面孔的男人早已堵在路前,举起的手臂仿佛在说[此路不通]的叫嚣姿势。不管怎么看都是前有饿狼后有猛虎的绝境了。

[可恶!]

我瞪着穿着巫女服的女子,恨恨地瞪着她犹如囊中取物般游刃有余的从容微笑。一般的,就算是同性,也一定会被这张美丽的脸蛋吸引住。而我,正是被那位坠入人间的天使脸孔逼入如此的绝境!

[来决胜负吧,恶灵!]

女子拿出装载着什么的罐子,手指伸入罐中的姿势让人想起以前的巫师喊着[退散,退散!]一边撒出洁净之盐的动作。似乎要赞同我在一瞬间的想法,青灰色的罐身在灰暗的环境里发出要拔除一切污秽的洁净光芒。

就像鼹鼠碰到刺眼的光亮,从内心深处惧怕着那件东西的我,捏紧抓在手里的救命稻草。再用力就会压碎眼球地竖起眉,警惕着女子的举动,被疲劳折磨到微微发痛的小腿也慢慢地向后退却着。



[咦?男的?]

我满腹疑惑的询问。

清澈透亮的眼珠看着提问者,少女的声音清脆莞耳,

[嗯,是男的没错。]

[……]

说谎的?

我思绪有些错乱地打量着她,试图找出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来,

清纯可爱的漂亮脸蛋/比起不算高大的我还矮出一截的娇小个头/宛如香波广告中那样飘逸的头发/占据脸颊大半不知道为什么是青灰色瞳孔的可爱大眼睛/削葱折笋般柔弱的纤纤细指/看起来比我还要瘦小的细蜂腰/含着樱桃般甜美的嘴唇/喉结也没有突出来/通体雪白的肌肤发出的是少女那般娇涩淳美的光芒/

要我相信眼前没有半点男性特征的你是男孩子嘛?所以说现在的后辈实在是无理取闹,任性妄为到如此的地步呢。

[说谎。]

听到我一口否定的发言,少女的眉毛微微地皱了起来,

[我是男的,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从各种程度上都无法相信,除非你能拿出具体的证据,否则很难令人信服。]

[证据,那是什么啊?]

我瞧着满脸困惑的少女,外表完美无瑕完全是可爱少女的样子,目光渐渐下移至纤细大腿的内侧,男生与女生最重要的差别果然是在这里突显的嘛?

[证据的话。]

我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贴近少女,直到可以听见彼此吐息,

[证据的话就在这里。]

我突然地发动奇袭,就算是同为女孩子这样做也稍微有点过火吧,不过最先被捉弄的人是我才对,是自作自受的你不好哦。

手指间碰触到的是柔软感觉,看吧,果然是骗人的。

等一下,柔软的触感?女孩子那边会长这种东西吗?!

握握~揉揉~捏捏~

少女发出奇怪的呻吟声,娇艳的红色不仅显露在她的脸颊上,脖子以下连手指尖都变成水煮虾的通红。

[停……停下……]

确认为少年无误的人发出羞恼的声音,明明泪水积蓄在眼角,摇摇欲坠的表情也像快融化的薄冰般,稍微触碰就会全部碎掉的脆弱。即便这样少年却也生气地瞪着我,不好好道歉就绝不罢休的强硬态度。

[这……这个就是男生那边的触感嘛?]

我看着自己的手指,轻声地喃喃道。

[才不是触感什么的吧,学生会长!]

脸涨得通红的少年鼓起腮帮,怒意满满地从下面注视着我的眼睛。少年的样子与其说是恼羞成怒的表现,倒不如说是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在闹别扭,和清纯的外貌相同,可爱到爆的行为举止。

[抱歉,因为太柔软了所以就……哈哈哈,是你不好哦,发出这么引诱人的呻吟!]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前辈,不对的是您才对吧!]

[前辈?嗯,从各种意义上说我都是你的前辈没错呢。刚才是我的初体验,也就是说你是让我献出第一次的异性哦,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什么啊,这种暧昧的说法……]

[我的名字是平坂凌,二年级c班的学生。]

怒意未消的脸诚实地回答了我的问题,说不定是比想象中还要可爱的孩子,我这么想着,装出游女那样轻浮的口吻对他说。

[平坂凌,kiss一下可以吗?]

[不行!]

[小气!]

[前辈是女孩子吧,难道没有羞耻心吗?]

[羞耻心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刚才摸摸的时候已经全部丢失掉了。]

[不要强词夺理啊,还有特意不要发出这种让人回想起不好事情的奇怪声音!]

少年焦急地跺着脚,上蹿下跳的动作只会让人联想到身体修长的兔子布偶,

[呵呵哈哈哈哈哈……你果然很有意思呢……]

[什么啊,前辈笑起来像小孩子一样。]

少年不满地瞪着我,不过若干秒之后,板着的严肃面孔崩坏开来,隐藏在嘴角的笑意也满满地溢出,非常好看的笑容从少年的脸上绽放开来。

[呐,后辈笑起来像笨蛋,停不下来呢。]

[前辈才是,最先笑的人是你才对吧。]

说起来那时候到底是为什么笑呢?明明像个笨蛋,却觉得无比开心,从心底里觉得释怀……



一个人孤零零地,不知道在阴暗的角落里消沉了多久,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参赛选手们急匆匆地来来回回,或许时间只是在他们身上流逝着吧。像一塑雕像静静地关上电源选择在角落里静默的我并没有特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唯一想要来关心我的善良的女孩子们,也被同样善良的同伴阻止,

[嘘嘘!平坂大人现在很累了,你不要打搅他休息。]

心里面像被挖开来,空荡荡的感觉。如果我站起身来,冲那些善良的人们微笑,他们一定会露出和蔼的眼神,然后带着友好的表情,跑过来跟我说话吧。但是现在我血液仿佛凝固在血管里,内心里的背德和失落已经折磨得我连一丝呻吟都哼不出来,我背叛了那群善良的孩子,想要结束命运的我剥夺了自己活下去的权利,甚至将其他人最根本的生存空间也要一并带走了。

要问为什么做出那种悲伤的决定的话,是因为自身存在的虚假,眼前景象的浮华?还是因为内心深处所体味到的绝望与痛苦?

不过没有关系,这种侵蚀到脑髓最里面的剧毒,马上就会结束。

仅剩下的一点时间,随便到哪里消磨掉吧,可以在接近夜晚的大街上游荡,就算这副身体被什么人缠住,遇到过分的事情也无所谓,那样的事情也会是前往黄泉之前的很好的体验。

我消极地思考着那些有的没的,发出宛如上了年纪的沉重叹息,站起身来。

[那个……平坂君……]

[是?]

看到鼓起勇气,走近我身前的少女,我装出虚假的友善微笑着。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那个,身体没关系吧……]

身体?这副马上要被消灭掉的脆弱外壳吗?我在心里面想着阴暗的东西,多疑的恶劣本质从灵魂里涌现出来。

[抱歉!擅自说了自以为是的事情,因为看到你非常难过让人想搂进怀里的虚弱表情,身体就擅自……那个,真的非常抱歉,果然打搅到你了吗……]

少女拼命挥舞手臂语无伦次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捂住嘴噗地笑了出来。

[那个你生气了吗?因为太生气都噗地笑了出来,像我这种低级无脊椎类的鼻涕虫,竟敢向你搭讪,你一定从心底里觉得不耐烦,愤怒这个世界居然如此没有章法吧!可是可是,无论哪个女生看到那种仿佛受伤婴儿般撒娇的表情,都会忍耐不住隐藏在身体里面的母性,跑过来关怀一下的。你一定会想,啊啊,被这种无脊椎类的垃圾废物说教,真是令人不爽呢,像你这种连脑子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白痴,还是去死一死好了。抱歉,真的真的非常抱歉,我绝对不是有意说出这些冒犯你的话的……]

[停下。]

在这名女生好像奇怪的属性觉醒,说出更多奇怪的话之前,我温柔地打断她,感觉着她宛如注视着救世主降临的敬畏眼神,

[我完全没有这么想哦,虽然无论是谁听到你那番很不得了的道歉都会觉得困扰。]

[果然会觉得困扰吗,我还是……]

[非常感谢。]

[诶诶?]

[托你的福,我现在心情好多了,所以谢谢。]

女孩子的脸颊绯红,眼睛也害羞地左右漂移着。

看起来已经冷静下来的样子,我颔首告别,打算结束对话。

[那个!舞昄光!]

听到女孩子大声呼喊的我转过身,满脸羞红的少女,眼含泪花地注视着我,

[我的名字是舞昄光,那个……]

[舞昄光啊,真是可爱的名字呢。我的名字是平坂凌,也请你好好记住呢。]

我再次地向她行礼后,离开了她,在前往黄泉国的路上拿着少女的名字当饯别礼物,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奢侈的了。



太阳的金色光辉渐渐地融成鲜艳的红色,要是把压缩的时间在一瞬间释放开来的话,碧蓝天空中的云朵也一定是像跳舞那样,千变万化地舞动起来。用金色的树叶托盘盛起太阳惠泽的暮霭老树,在春天的时分芳草萋萋现在已经枯萎地卷起叶片的嫩黄色草地,漂浮在室外携带着透亮灰尘的高爽空气,秋日里难得一见的晴朗天气,在今天也将随着夜幕的降临,圆满地画上句点。只不过这次与以往稍微有些不同,因为随之同行的还有站在大学出口的我,以及这个无可救药的荒唐世界。

[想再多也是没用的吧……]

我发出一声叹息,走近学校的门,

[嗞嗞嗞嗞嗞嗞嗞嗞嗞嗞啪啦啪啦!]

突然的,触到高压电流的电击席卷我全身,手指碰到隐埋在空气中的卑鄙陷阱,随之带来的疼痛处罚着我每一寸神经知觉。

啪的一声激响,我的身体向相反方向飞去,在地面摩擦很长一段的轨迹才停下来。

怎么回事?!刻意挑冷僻的偏门出去,反而中了这种陷阱?这是哪个混蛋写的无聊小说吗?!

我埋怨着,看了眼贴在门下面不起眼地方的符咒,上面看起来是涂鸦似的签名绝对不是出自泛泛之辈,更不会是对灵异有兴趣的人随意贴在这里的。

有谁,是谁在很早之前就注意到,并且准备周全想要除掉我吧。

[后辈,前面的道路隐匿着怎样的凶险,你会掉落进怎样的陷阱,遭受怎样不仁的苦难,都要默默忍受哦。因为再怎么哭喊,我也不会来搭理你的。]

[并不是担心才说的,后辈要认真看清楚事实才行,故意曲解年长者的建议,变成对自己有利的话语是很傲慢的。]

突然,这样的话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那个巫女,这副身体的真正持有者的前辈……

优哉游哉的表情,听起来不徐不缓的说话口气都是在暗示我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了吗?

意外发现这点的我愣了好几秒钟,下一瞬间积郁的苦闷转换为怒吼,

[开什么玩笑!巫女什么的,灵异鬼怪什么的,不是从拿破仑发现新大陆的时候就已经没人相信了嘛!!]

我焦躁地跺着脚,骂着似乎可以完全否定自身存在事实的话语,接着用力把手挥向身后。

[有破绽!]

站在我身后,像幽灵一样的神庭前辈,身体从中间碎裂成两半。

眯住眼睛,能包容一切事物的柔和微笑却依然挂在脸上,

[啊呀,找到了呢。]

巫女的身体化成两片坏掉的纸片,飘落到地上。

什么?刚才的?!比起恶鬼更像恶鬼,应该说是恶鬼之王的超恐怖微笑!!

就像被狮子盯住的羚羊,又或者是被蛇盯住的青蛙,将圣母玛利亚的慈悲与恶魔撒旦的残酷糅合起来的超现实主义微笑。一阵恶寒从背椎骨的尾端窜至脑髓,感觉四肢无力的我害怕地捂住耳朵蹲下来。

记录时间的沙漏不知道被颠倒了几次,偶尔路过的情侣也完全看光我蹲在地上的难看样子,躲在树叶底下的秋虫滴溜溜地爬出来,又滴溜溜地走回栖息之所……

[给我等下!]

理解真实情况的我,猛然地站起身,

[坏人是我这边才对吧!!!!!]

我笔直地站起身,佯装无事地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尘土,对着旁边无人的空气用抖颤的语气说道,

[我可可是没有害害怕什么的,哦呵呵呵呵呵呵……]

语尾加上大小姐式的笑声,感觉超蠢的。

总之还是逃走吧,我看了眼门上贴着的符咒,从那边是不可能的了,应该还有其他的出口,干脆爬过围墙好了。

打算这么做的我,手努力地向上伸展,难以想象,竟然连墙壁的三分之二都碰不到,到底有多矮啊,这具身体的主人。

[目标,发现!]

三具轻轻飘在空中的身体向我飞过来,人形的纸偶,也就是阴阳师常用称之为式神的道具,不过这种奇怪的语法是怎么回事,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外星机器人吗?

连迟疑的时间都没有的,我飞快的逃向一边,幸运的是式神的动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迅速,一堆轻飘飘的纸在空中飞舞,果然会受到空气阻力的作用而大大降低速度的。

我暗自地庆幸着,转弯到拐角的地方。

唐突的,撞到什么东西上的反作用力把我推倒在地上,

[痛痛痛痛痛……]

屁股直接坐到地上的坚硬触感,让大脑直接感觉到疼痛的讯息,我揉着被撞到的地方,记得那边是没有墙壁的吧。

疑惑地抬起头,看到的景象让我原本就惨白的脸出现裂痕。

一位大叔站在那里,

黑色的墨镜/光头/棕色的居然出现害羞红色的皮肤/扭扭捏捏点着的食指/巨熊那般堵住道路的庞大躯体/

[视觉上的大放送,非常感谢!]

居然对我鞠躬……仔细一看他不就是今天早上私自闯入房间的保镖多人众里的一员嘛,为什么在这个地方?

还有视觉大放送是什么啊?

我低眼看了下自己的大腿,整个的曝露在外面,不只是穿着黑色丝袜的大腿,裙底完全翻开来的缘故,连内裤的一角都清晰可见。

[呜!呜哇哇哇哇哇哇!]

我慌慌张张地拉好裙角,虽然是男性的身体,没什么可以看的,大概就是没什么可看的,才觉得更加羞赧。

[请,请恕我失礼了。]

我快速地站起身,准备逃离这里。

[会让你全身而退吗?!]

光头的大叔喊出热血的台词,橡树枝一样粗壮的手指指着我的脸,

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那个,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你……]

[的确如此。]

大叔豪爽地肯定了我的说辞,

[不仅没有得罪过,而且刚才还表演了好看的视觉冲击,真的非常感谢。]

大叔再次向我鞠躬行礼,我也反射性地给予还礼。

这么注重礼节啊,北条家的人员,还有刚才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那么我就……]

我露出赔笑的嘴脸,悄悄地扭转脚步就此离开。

[所以说给我等下!]

大叔居然张开五指追了过来,我也反射性地逃跑,见到小山丘一样的东西向自己压过来,不逃跑是绝对不行的。

[等一下,为什么要逃跑,听我把理由讲完啊!!]

[大叔你为什么要追过来!理由什么的绝对不想听啊!]

[这可是大人式的肮脏的理由,顺便提示下是跟奖金有关的事情。]

[所以说不要讲理由给我听啊!]

我飞快地驱使着脚步逃命,直到在后面穷追不舍的大叔跟素描部制作的还在晾干的巨幅画案重重相撞,成功自爆后,我才渐渐放慢脚步,撑住膝盖张大嘴巴喘息着。

这块地方是大学的活动楼,也是各个社团在放学后的活动场所,人聚集的地方的话,就算是仗势欺人的保镖们也不会乱来的吧。

[看啦,那孩子穿的是女仆服诶。]

[选美比赛的参赛者吧,为什么在这个地方?]

我听着周围人的讨论,害羞地缩了缩身子,早知道就把女仆服脱下来,更换私服了。

[对了,你听说过那个传闻吗?关于女仆的那个?]

[啊,你是说学生会长允诺把在学校里游荡的女仆抓到的社团,会得到社费提升二十倍的好处的那件事。]

[听说那位女仆是夜晚的妖精,抓到她的话一定有好事发生吧。]

[恩恩,听起来的却如此呢。]

[小巧的个子,占去脸颊大半的青灰色眼睛,通体透亮的雪白肌肤,还有就是最近才表现出来的娇羞个性。]

大家一起盯住我的眼神感觉好刺眼,人类的眼睛会发出要捕捉猎物的野兽,那样贪婪的金色光芒吗?那样子令人畏惧的金光已经不是单单的生物学所能理解的范畴了。

[呐,我说,社费什么的怎样都好,大家不想看看妖精害羞的样子吗。现在的样子也很可爱没错,不过更加限制级的呢?在画面上会打上马赛克,声音也会害怕别人发现而特意戴上耳机的地方呢?]

[嗯嗯,课题不好好探索是不行的。]

看起来是理科社的男人扶了扶眼睛,慢慢地向我靠过来,你想干什么啊,你这个没女人缘的四眼田鸡!!

[很有意思的样子。]

[反正也空闲。]

等等一下,因为很空闲就做这种事情吗,这个学校最多的是变态吗?

[各各位,为为什么一脸奇怪表情要做奇怪事情的样子……]

沉默地靠近,靠近,

[是捡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吃下去了吗?午饭不好好吃时不行的哦,多吃些水果可以补充身体里面缺乏的维生素,所以要经常食用呢。]

眼睛里面的金光闪闪放光……

[那就这样,祝各位武运昌隆!]

我维持着快要坏掉的表情,提着裙边惊恐地逃走。

[站住!]

[给我等下!]

为什么每个反派追赶人的时候都要说这些最没用的废话呢?

[至少……至少穿下护士服给我看啊!!!]

创意方面非常感谢,不过这种彻底的变态言论和隐藏在其中的内容还是敬谢不敏了!!!

伟大的人曾今说过,人生,被追赶着也是一种幸福。

喵猫理工大学选美比赛的当日,一位青灰色眼睛的可爱女仆被各种各样的幸福追赶着,直至太阳落山,追逐她的幸福们也精疲力竭地放弃为止。虽然没有发生恶意伤人的事件,但是这也足以沦为都市传说之类的东西了。

其实这个怪谈还有后续,在大家都放弃回去的时候,穿着女仆装的精灵最终被魔王和她的手下制服,魔王的特征是穿着飘逸的千早服,脸上一直保持着动人的微笑,手下则是像废柴那样一脸衰样的男人,是否属实也无法去查证,其真实性也无从知晓。

真是太奇怪了,比起千寻见到的线婆婆的脸还要奇怪的奇怪,这个学园里的人喜欢玩猫捉老鼠之类的游戏吗?咕噜咕噜的,一大堆人追在女仆后面不会觉得害臊吗。我的脸倒是快喷出火来,涨得通红。还以为会被抓住带到奇怪的地方做过分的事,不过侥幸逃到这里,捡到一条命的样子。

我打开一点门缝,窥探安静的房间外,像长时间放置的沸水那般,热闹非凡的追逐景象已经为夜晚清冷的气氛所包裹,剩下的只有余热还未消尽的活力,和沉淀在心中的,不知道怎样消除却能清晰感触到的惆怅与淡淡的失落。

[大家,都回去了吧。]

我静静地关上门,环视着自己躲藏的地方,白色干净的空间,摆放在中央看起来柔软的床,贴在墙面上的彩屏电视和超大的卡拉ok音响组合,黑颜色的高级按摩椅,还有就是盛满各种瓶瓶罐罐的梳妆台。

我是不是误入到哪个女孩子的房间中了,不过进来的时候那些严格的声纹检查是怎么回事?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管这个了吧……]

我叹了口气,话说回来从刚才就留意的那个房间里面是什么呢?一直有细小的动静,就像小猫嬉闹着绒毛线球的声音传出来。

我咽了咽口水,转动的门把手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一名少女出现在我的眼前。

蚕丝一般柔软细长的头发/娇小的宛如出自名门之手精细雕琢的可爱脸颊/人偶般纤细的身体线条/在五官的位置上占去大部分体积的青灰色瞳眸/对国中生来说过于迷你的个头/系在鬓发上的鲜艳红色的飘逸丝带/

这副身体真正持有者的妹妹,平坂凌最珍爱的亲人平坂优子,正用樱桃小嘴咬住手帕,表情痛苦地用宛如初生婴孩般白嫩的手指够着洗漱池的水龙头开关。但是手臂和脚都太短的缘故,肉肉的手掌悬停在目的地的下方,不管优怎么发出困扰的声音,相差毫厘的距离都没有缩短,轻微移动指尖就能表示的短短距离,在娇小的眼珠里看来那是宇宙尽头般的遥远吧。

[嘿咻。]

我从后面抱起娇小的身体,顺手打开水龙的开关。

[姐姐大人。]

优撒娇地看了我一眼,接着把注意力放倒哗啦啦的倾泻的水流上,相互握住的手指轻轻地搓动。

[呐,小优子在这里干什么啊?]

[洗手间。]

娇小的手关掉水龙,拿起手帕擦干湿润的手掌。

[嗯~是来用房间里的洗手间的啊。]

[房间都是的。]

[都是?这个房间吗?]

我低下头沉思,都不知道,原来体育广场内的洗手间这么高级,最近的公共场所的设计都这么奢华吗?周围宛如旅店应有尽有的齐全设施,不用说简单的方便下,就算进来睡一小会儿消磨下时间也未尝不可的。

[这样啊,都不知道最近的厕所这么厉害的!]

我由衷感发,点点头。

等下?!厕所,而且小优子还在里面的厕所?!

突然想到不得了事实的我,抱住优跑出房间。

油画,一幅气质典雅,伸出一根手指贴在嘴唇边,带着敬请慢用的轻柔微笑的女仆画像摆在墙壁上。

踮着脚,勉强用手拉开挂着的画框,正确的红色标志就藏在画像的后面。

[那……]

[那……那……]

[那种东西鬼才看得懂啊!!!!!!]

我对着画像怒吼道。

记得进去之前有圆筒状的机器人进行声纹检查的才对,不会是机械也对我的性别存有质疑态度……

怎怎么可能……说到底都是人发明的会出错的东西,而且这副身体也不是我的……

我在无声地安慰自己,这么想后,心情平复很多……

[姐姐能进正确的洗手间,小优子觉得很欣慰。]

人偶般娇小可爱的少女,用清澈的声音,出乎意料地给我补上一刀。眼睛里流淌着泪水,这个世界,倾斜了……



[哎呀,哪里都找不到呢。]

喵猫理工大学的学生会会长神庭美奈子,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这样说道。

[会会长大人,脚……脚踩到我的脸啦……]

神庭美奈子除去学生会会长的职务外,还是这个小镇神庭家系的现任当家,用简单易懂的话来描述就是不得了的女人。现在这位大人的脚正不高兴地践踏着底下的东西,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发出锐利的光线,等眼睛完全睁开的话大有这个世界就会毁灭的严重趋势,或许不是趋势的问题了,而是一定会毁灭的灾难性后果。

[不小心踩到虫子的样子,真是可怜,连妈妈的奶水都没喝足的变态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呢,连同他低能的大脑一起。]

[不要一边说着可怕的台词,一边加重脚的力道啊!再说找不到平坂君的原因,会长也有责任吧,方才还自信满满地说恶灵那种随处可见的小角色,用最简单的式神就能轻轻松松地收拾掉。]

被踩在脚底下的是一名叫北条次郎的男人,虽然五官端正手脚也很修长,但一脸衰样的面孔会让人感觉他是陨石坠落那么小的几率也会被砸到头倒霉体质。事实上,他正要成为灭世魔王的第一个血祭品,神庭美奈子的怒火有大半是来自这个男人,将他的人权彻底无视地践踏后,魔王大人的怒火会就此消退,世界会因此得救也说不定。

[是呢,的确有我不对的地方呢,所以你去死吧。]

神庭用平板尖刻的声调说完后,从巫女服的袖子里拔出一米多长的刀刃,冷冷地架在北条次郎的脖子上。

[前因后果的关系根本不对不是吗!还有那么长的刀是怎么放进袖口的啊,会长你的衣服连同着异次元世界吗!]

[等等,不要一声不吭地空挥刀刃,耳朵那边感受到的风压很吓人诶!]

[救救命啊,不管是谁,救命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无能次郎说着好想穿女式内裤,这样变态的话,微笑着死去……]

[我还没有死不是吗??!!会长不要随便定义别人死去的场景还加上奇怪的设定!]

[每个十年的清明节我会来拜祭你的,坟前也会供上商店街卖剩下的劣质酒。]

[每隔十年你才会想起被你杀死的人啊,还有连鬼魂你也不打算放过吗,你这个恶劣的女人!]

比酷比酷比酷比酷利

比酷比酷比酷比酷利比鲁比比

魔法少女变身的音效从男人的口袋里响起,像终于等到十年前约定见面的恋人般,北条次郎热泪盈眶地将手机贴到耳边。

[少爷,我们找到目标藏身的地方了,原本在体育广场的房间里,现在正往楼顶方向逃跑的样子……]

[没时间磨蹭了,没用次郎君。]

神庭利落地收回武器,朝电话中说的那个地方飞快奔跑。

[不要抓着我的脚奔跑啊,这样我的英俊的脸会在地上摩擦啦。]

[呜呜哇哇,快着火,要燃烧了!好烫好烫好烫啊!]



带着即便到最后也会有人质这个筹码的想法,我拉着平坂优子的手,继续在喵猫理工大学的教学楼群里跟会长大人周旋着。

时间,

争取更多的时间,

再多一点时间的话,整个身体就会被消化掉,那个虚假的世界,我的任务也就会结束了。

[找到了。]

我挥动疲惫的手臂,将挡在面前的纸偶切成两半。

一路上,不断地有式神从四面八方试图阻拦我的行动,被发现的时间间隔也越来越短,跟神庭美奈子长得一摸一样的纸偶们几乎每到一个拐角,就会一股脑地冒出来。

[又来吗?]

我用手臂攻击烦人的纸偶,原本能轻松破坏她们身体的左手却在空中停滞住,手腕被从长袖子中伸出来的手指牢牢抓住,强劲的力道几乎把血管中流动的血液逆压回跳动的心脏。

[终于找到你了,逃跑的小猫咪。]

不是脆弱的式神,而是神庭本尊提起我的手臂,个子本来就有差距的关系,脚趾头有点够不着地面了。

[很痛诶,放开,放开啊!]

我敲打着美奈子的肩膀,外表虽是柔弱漂亮的女子,身体里蕴含的力道却是完全的不同呢。

[切~后辈才不会这么说哦~]

我被像没有重量的塑料制品那样,轻松地抛出去,拉着我手的平坂优子也发出尖细的惊叫,撞进我的怀里。

[到此为止了呢。]

纤细的手指伸进装满盐粒的罐子里,被撒上那种东西的话,先前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站住!]

我把娇小的身体拉近自己的怀中,捏住看起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折断的脖子。

[平坂优子在我这里哦,前辈你不要动比较好!]

[你以为说这种谎话我会相信吗?]

眯着眼睛的女人丝毫不为所动,抓在手中的盐粒发出咝咝的挤压声。

[姐姐大人?]

平坂优的声音听起来静如止水,透过这副身体的我却能感受到她突然遭受背叛,快哭泣出来的慌张与不解,

听到优的声音后,前辈的动作停了下来,会完全忽视优存在的眼睛努力地辨认着宛如稀薄空气的身体。

[前辈,你应该能看到优头发上系着的红色丝带吧。]

神庭美奈子恨恨的地咬住嘴唇,

[卑鄙的家伙。]

[卑鄙?!居然说我是卑鄙,自己明明什么都……]

[得手了!]

月亮的照耀下微微发亮的窗户,突然从外侧向里破裂开来,尖锐的碎片向四处飞散开来的同时,北条次郎一脸自满的得意表情跳进来,

[下地狱吧,恶灵!]

盐粒像洁白的雪花般,劈头盖脸地撒过来,身体愣在原地,耳边却清楚地听到盐花与周围淅沥沥的撞击声。

[完了啊……]

我松开手臂,颓然地坐到地上,这个谎言的世界还将继续地延续下去,想到这里我就不甘地握住拳头,紧闭上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有本大爷出手都能顺利解决,恶灵什么的只消……]

脑袋少根筋的男人口若悬河地配合夸张的动作,赞美自己,

奇怪的是,我依然觉得身体里面很安定,别说消失了,连被排斥的反应都没有。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神庭美奈子不可思议地盯着我,

我活动了下手指,并没有要被驱除出体外的感觉,然后把注意力转向放在地上的陶罐,

[什……]

[原来如此。]

巫女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事情的本末,一脸惨白地看着盐粒。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尖锐的嘲弄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来,失败的恐惧化为胜利的喜悦,我揉揉眼角笑出的泪水,

[除灵的话要用粗盐呢,连这个都不知道也敢自称是巫女!]

我不客气地嘲笑对方的错误,神庭美奈子没有变得怒不可遏,反而恢复一脸微笑的表情,

[盐的话怎样都好,抓住你再慢慢地想办法,我会给你念大悲咒直到你心灵和身体都欲仙欲死的地步。]

[威胁我也没用,因为那个人最重要的妹妹在……]

空荡荡的左手那边,什么也没有,我环顾四周,莫非是变成透明的空气消失了?

[优的话,就在这里哦。]

前辈宽大的袖管不自然地向一边褶皱着,就像被谁抓着并用头靠在上面一样。

[你能看到她,知道我所言不假吧,恶灵。]

看不到,

完全看不到,

我能看到的只有飘在空中的红色丝带,

为什么?

怎么可能会这样?

下一瞬间,灵力构成的身体被推到半空中,

[别逃走,恶灵!]

连反驳的声音都发不出,四周像产生不断膨胀的肥皂泡泡一样,将我的身体推进天花板。在移动的过程中,我见到不停交替的楼层中的景物,因为排斥而弹开自己的力量一直到顶楼的地方才停下来。

[咳咳……]

反噬产生的强烈感觉,让我快难受地呕吐出来。

[看起来,失败了呢。]

黑色的少女从上方注视着躺在地上的我,宛如悬挂在夜空里的银月那般高傲凄冷的声音穿透我的耳朵,传进我的大脑。

[像您这位了不起的大人,也有闲暇来嘲笑早就预料到的结局吗?]

我觉得怒火中烧,语气也变得粗暴起来。

[我什么都没做哦,失败的源头都来自你呢。]

[怎么可能!]

我失去冷静地揪住她的衣领,比起由女神创造更像是创造女神的优雅脸孔无表情地看着我,

[像你们这种人,就那么喜欢看到别人落魄的样子吗?我失败的表情很像败家犬,能取悦您高兴吗?!还是说我存在的本身就让你觉得很恶心,跟您那一尘不染的高贵鲜明对比,一定会让你觉得很满足吧!]

[从一开始就那样,不断地夺走他人生存场所的人,为什么还能这么优雅地笑着,洋洋得意地活在这个可笑的世界上!]

少女踢中我的小腿,伴随着剧痛的强大力量让我整个翻过来,少女和星夜中的世界也在眼睛里翻转过来。

泛着冷酷光泽的漆黑长刀离开刀鞘的时刻,我听到少女的声音这么说道,

[毁掉你栖息之地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身首分离的灵体在空中化为虚无的粉末,渐渐地消散到小镇上方的漆黑夜空,少女惆怅地看着光粒消逝的轨迹,轻启的朱唇悲悯地叹道,

[哀伤着,并追逐他人身影的执着,安息在此地吧。我比起你来,只有存在时间长些这个些许的不同罢了。]



我醒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被前辈和妹妹紧紧地抱着,周围的景物也都变成喵猫理工楼群里的了,记忆中的我应该是照顾完学校附近的野猫正要回去的路上才对。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前辈一脸疲惫的样子,妹妹优也被人欺负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不会是我缺失记忆的这段时间里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那样子就麻烦了,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嘛,要为不记得的事情道歉的话,感觉有点微妙……

总之先让这两个人离开我,拉开能听到彼此心跳的暧昧距离吧。

[那个,前辈,优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先放开我不行吗?]

[不要。]

[不要。]

异口同声。

[居然说不要的,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嘛?]

[后辈你全不记得了吗?参加选美比赛获得亚军的事情也?]

[咦?我参加过那种可疑的比赛吗?我可是男孩子诶。]

[姐姐大人进入正确的洗手间?]

[厕所?我一直进的是男用的那边没错啊。]

[说起来前辈为什么一脸疲倦的表情,优也是快哭出来的样子。]

[诶诶?你全~部~不~记~得~了~吗~?]

前辈对着我的耳朵轻声呢喃,从口中吹出来的热气害得我的脑浆都快煮沸掉了,

[姐姐大人突然拉住我,用力掐住我的脖子……]

看起来毫无表情的优,其实是一脸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子……

[什么嘛,这种暧昧的说法。]

神庭前辈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微笑的表情,优子也像寄生藤似的黏在我身上,不过两个人都像是因为经历了什么,害怕地颤抖身体。

询问事情始末的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我的手臂穿过两个人的身体,要回应她们的亲昵动作那样,紧紧抱住她们的肩膀,三颗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心脏安心地跳动着。

话说回来,前辈相当有料的柔软胸部压在我身体上,还真是令人害羞呢。跟前辈如此亲密的身体接触,除去第一次见面外再也没有过了吧,那之后我都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前辈,被那样子对待心有余悸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好狡猾,人家也要抱抱!]

虽然台词听起来像是可爱少女,但其实是由浑厚男音发出来的,会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撒娇声。

不是撒撒娇罢了,而且一脸变态表情地扑了过来。

我们在变态扑过来之前,一齐给予了他不客气的天罚。

不过在心中却有一丝的不忍,似乎应该跟他好好道谢的……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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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3:03: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五章平坂家悠闲的一天上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36 编辑

【第一卷】第五章平坂家悠闲的一天上篇
五前的春天,正值樱花烂漫的好时节。

时间方过晌午,金色的和煦太阳普照万物,街道、公园、学校、百货商店还有数不尽的民房鳞次栉比,遵循着某种规律又像不接受任何束缚般堆叠在土地上。

暖风中嬉笑的樱树,爱捉弄人的少女般,将粉红色的花瓣捧在棕色手心吹向路过的行人。

树下赏花的人们,端起飘落着几瓣樱花的清澈糯米酒,悠闲地抬起头。在他们头顶可见的是,纤尘不染的深蓝色棋盘,枝头吟唱的春鸟,占据大半视野的山百合色云朵和樱花花瓣,那是在用细毛笔勾勒的水墨画卷中才得一见的高雅景致。

小镇的公园中,为情侣青睐的漆木长椅上,坐着一名年龄约摸十六岁的少女,

偏向男孩子风格的打扮/长至耳根的短发/瞳孔是少见的青灰颜色/

并非在等待什么人,少女温柔地注视自己膝盖上的空气,独自一个人地喁喁自语。

周围人们时不时地投去同情惋惜的目光,在他们看来,这名像人偶般漂亮少女一定是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才会对着空气虚无地交流。

[呐,小优子,公园里能看到什么呢?]

没理会其他人,或是太专注自己膝盖上方的东西,少女开口说道。

[人吗?赏花的人有很多呢。]

[花啊,今年开的樱花也很漂亮呢。]

[小鸟呀,叽叽喳喳争吵不休的莺雀们很有精神呢。]

少女搂抱住透明的空气,轻轻地把头放在不存在的身体上,

[姐姐大人?这边的姐姐大人有三个啊,在哪里呢?]

少女将询问的视线投向正前方,生气蓬勃的樱花树下,两名看起来相同年龄的少女正在玩耍嬉闹。

正确的说,嬉闹的只有一位,

其中一个少女面无表情地把手插进口袋里,倚着树干站立。

她穿着黑色的汗衫/黑色的外套/黑色的牛仔裤/黑色的休闲鞋/连戴在手臂上的护腕都是漆色黑的,偏执的单调颜色并没有掩盖少女出众的容貌,反而像衬托皎洁银月的夜空,将少女的一笑一颦毫无保留地突显出来。

静止的那名少女是月亮的话,嬉闹着的那个便是闪闪发光的太阳。她拥有一头健康的栗色短发,笑起来嘴边会有漂亮的浅醉酒窝,握着素描簿的手臂和纤细柳腰下伸出来的羚羊腿正不安分地动着。捏住碳素笔的手不断地在纸上描绘,带着阳光般灿烂笑容的脸庞偶尔会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冲她调皮地眨眨眼睛。

[那两个人是小优子认识的吗?]

[咦,是创造这个世界的神明吗?那还真是不得了呢……]

灰白色眼珠的少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事物……



一个月前的话,还是秋雨绵绵的湿冷季节,现在小镇的上空已经被飘起冰冷雪花的冬季占领,变得异常寒冷起来。

公寓空地上的梧桐树褪去了一袭深秋的金色装束,独自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者,无止尽地等待着什么。

从银灰色的天空中飘落下的鹅羽大小的雪片,肆无惮地涂抹着,将世界的颜色染成与天使羽翼同质的雪白。

透明的窗户上冻上了一层冰花,天气也变得非常寒冷,遗忘在纸箱外的苹果经过摆放到客厅一晚上的磨砺,变得跟上年纪的老头子那样固执坚硬,再也不认可牙齿的入侵了。

今年我和妹妹两个人的身高也几乎没有变化,不过还是抱着自欺欺人的态度去百货商店买了几件过冬的衣服,我挑选的几件素装也就不说了,小优子适合的衣服真是可爱到不行呢。国中生的话还要买儿童服装实在有点那个,不过这跟年龄没有关系,小优子的身体现在是停留在幼稚的阶段没错,可是将来的话一定会突飞猛进,变成高挑身材的大美人的。

我将注意力放到手中拿着的碟子里,小心不让酱汁洒出来,

冬天的话,有些事情不担心是不行的呢。像是浴缸里水的热度是不是足够,每天吃的料理能不能提供充足的热量抵御严寒,整天都会使用暖热电器的关系是不是该多增加几份打工抵消增长的用电。

还有就是很怕冷的小优子,每天晚上都会抱着幼稚园就一直在使用的小熊娃娃钻进我的被窝,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我会发现自己的脖子被紧紧地抱住,相比较柔软的布偶,似乎我的体温更讨优喜欢,是不是该多吃点乳脂食品,将自己增肥称小熊娃娃模样送给妹妹呢?

开玩笑的,我其实是在考虑买更大点的可以完全容纳两个人的被单去哪里购买价格最为合理公道。

冬天的时候,动物们会挤在一起利用彼此的毛皮取暖,人类是动物的一种,在内心深处也隐埋着这样的本能吧。

我看着在火锅里咕噜咕噜翻滚的食材,这么想到。

[呐呐,凌,还没好吗?]

坐在我的对面,挨着优子的少女,用散发出热线的眼睛盯住桌上的浅灰色砂锅,嘴巴一边流着口水一边问我。

先不提没教养的动作和夸张表情,仔细观察少女的话,不论是谁一定会因为她出众的外貌发出赞美的惊叹声。

黑色长至要际的秀发/细长的宛如精灵的耳朵/宛如雕琢在樱花瓣上稚气未脱的脸蛋/镶嵌在眼眶里的新叶颜色的翠绿眼瞳/萦绕着露水气息的显出绿色植物般娴静的妙龄身体/

[还要再等一会儿,看啦,口水流出来了哦。]

我苦笑着把面纸递过去,一树小姐用手背擦掉垂涎,再用面纸擦擦手背,让人无言以对的清洁方法。不过盯住火锅的眼球却没有一毫移动开的意思,迫不及待的表情就像任性撒娇的幼稚园小朋友,让我哭笑不得。

[诶诶~还没好吗?]

一树苦恼地皱起柳眉,像小孩子一样噗地鼓起脸颊,天真无暇的表情动作。

[豆腐的话,应该可以吃了。]



[我开动了!!]

听到我这么说,一树小姐做出误以为她要跳进锅子里的吓人动作,夹出一块雪白的乳脂食品,连碟子里的调料酱都没蘸就直接放进嘴里。

[好烫!!]

一树从坐着的软垫上跳起来,摇晃着脑袋终于吞下去后,含着眼泪用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舌尖。

瞧着她这样幼稚的举动,我面露苦笑,将自己面前的冷麦茶递过去,一树君一口饮尽,涨红的脸总算平息下来。

[别小瞧人家,beancurd。]

性情温和的邻居被激起征服欲的样子,继续用筷子夹起白色的豆腐。

[小优子也要吗?]

我询问坐在一旁惜字如金的少女,娇小的头安静地点了一下,表示同意。我便把碗拿过来,夹入已经可以食用的料理。

一树和小优子,和她们相处起来感觉像是小孩子的大人和像是大人的小孩子,不过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倒是出乎意料的要好呢。

在秋冬交替的时候我才发现,一树君也能和我一样免疫小优子的隐藏特性,所以在打工外出或者去购买食材的时候,我都会拜托住在隔壁的她帮我照看放心不下的妹妹。之前我担心只见过几次面的两个人会故意疏远对方,无论是优还是春生一树都是非常怕生的人,发生抵触对方的事情也是莫可奈何。

可是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我的疑虑烟消云散,一次店长突然增加工作量的关系,在打工的地方加班的我比往常还要晚上一个小时回到公寓。就结果而言给邻居多添了麻烦,因此我买了羊羹作为道歉的礼物。

敲响隔壁的房门很久都没有人回应,于是我壮起胆量去询问凶神恶煞的妖怪房东,得到的是[没见过,所以不知道!]这种蛮不讲理的回答。

忧心忡忡的我只好先回自己的房间碰运气,两个人说不定原本就在家里的,这么想着的我打开玄关门,看到的是会让人噗哧笑出来的温馨场景。

一树君整个身体缩进暖桌底下,披头散发地睡昏在榻榻米上,在她怀里的是同样熟睡的小优,看起来就像是肚子饿扁了,两个人却都不会做饭,只好借助睡眠来减少体力消耗。证据的话就是桌上狼藉一片的零食包装袋,和只装着生鲜食材的冰箱被人拼命翻找食物的的样子。一定很糟糕吧,两个人,今天恰好就是补充食材的日期,在那之前的冰箱可是连一滴牛奶都提供不了的呢。

我把冒着热气的食物吹凉,再放进嘴里,经过火锅锻炼的生鲜菜叶配上超市大卖的墨西哥微辣调料,是几乎能剥夺掉口腔中全部味觉细胞的料理凶器呢,寒冷到只想躲进暖桌的时候,吃着热烘烘的火锅果然是最奢侈的事情了。

我喝完一口凉茶,在心里高兴地思考着。

然后就像要把我们从暖烘烘的火锅帝国拉回现实似的,能嗅到薰衣草清香的冰冷空气中,传来相间隔的两个音符组成的门铃声。

在很寒冷的天气里,不觉得容易赖床,离开温暖的东西,也要付出非常了不起的决心吗?

这个时候就需要规则之类的东西,强制某个人去做大家都不乐意去做的事情了。

[做好觉悟吧!]

[尽管放马过来,平坂将军!]

我和一树小姐相互瞪着对方,彼此间散发出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就要去开门咯!]]]

我们正是用这种方式决定谁去做大家都不乐意去做的事情的,而且我已经四十七连败,是名副其实的全灭大将军……

这次我出的是石头,一树和优出的都是布。

[怎么会!这样下去已经四十八连败了!为什么我一直输啊,而且是被瞬间解决的那种!]

[呵呵呵,凌君,小看我和优之间的心电感应可是不行的哦。]

一树好像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实,不过不在普通人类的理解范围之内就是了。

[是凌无法理解的必杀技哦,所以放弃吧。]

[正是这样,姐姐。]

[你们两个不要偷看我的旁白啦,下次,下次我一定会赢呢!]

[最好是这样啦。]

我忿忿地站起身,门铃也像催促我似的故意响个不停。

[是,是,现在就给您开门,所以不要再按了。]

怠慢客人的关系,我麻利地打开玄关的门。

[早安,后辈。]

[早安,平坂君。]

两名相似装束的少女出现在我面前,

黑发黑眸的脸孔/巫女服/手上拿着竹筷和碗公/

[早安,前辈,神庭柔。]

我有些错愕地瞧着她们巫女装加碗公竹筷的组合,是新式的募捐花样吗?总之这副怪异的打扮在公寓里引起骚动前,让她们先进来吧。

[请进来吧,两位都。]

[打搅咯,后辈。]

[打搅了,平坂君。]

神庭姐妹穿上我摆到玄关下面的拖鞋,走进公寓的房间内。

[会长~柔子~]

嘴巴塞成竹松鼠的一树举起勺子,向巫女两姊妹打招呼。

[早……]

小优子头发上系着的铃铛也发出风拂吹枯叶般清澈的声响。

[早上好,一树君,小优子。]

[早啊,小树,小优!]

神庭妹妹甩着象征自身似的修长马尾,开心的坐到优和一树旁边,

[真好啊,火锅!我也要吃呢!]

神庭柔眼睛亮晶晶地开始往郭公里加调料酱,碗筷的作用原来是这个打算呐,我苦笑地想。

[后辈。]

前辈走到我面前,挡住神庭妹妹及一树君她们,小孩子之间纯真无邪的画面被阻隔住了。我的眼睛见到前辈恬静的倩影,耳朵听见前辈轻柔的呼吸,鼻子闻到宛如檀木般的优雅清香,前辈的样貌要排挤掉其他一切的事物般,强制地停留在我的脑海里。

[好久不见了呢。]

神庭美奈子完全地占据了我的视野,虽然说平时前辈就喜欢很亲密地靠近我,而且似是比起男性女性朋友间更加贴近的黏住,不过这次距离也太过贴紧,近到我都能看清前辈原本以为是黑色的眼瞳其实是带着少许的灰白颜色的程度。

[好久不见,前辈。]

我把手压倒前辈略高于我的肩膀上,推开她靠近的身体,

[太靠近了,前辈。]

太过慌张,我的语气有点生硬。

[是嘛,说得也是呢。]

前辈满不在乎地离开我,放大到连毛细孔都能清楚看到的身影在眼前缩小到可以放进巨幅人物画的程度,前辈一如既往的随性动作,用从白色袖子中伸出的纤细手指将竹筷和碗公摆放到桌上。

眯成一条弧线的黑色眼睛,带着浅浅的笑意看向我,

[后辈,我可不会煮饭哦。]

前辈很自豪地说出本应该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台词,早已听过前辈无数句奇怪发言,几乎可以编成一整本语录的我,却猜测不出这次前辈想说的是什么,一脸愕然地站在原地。

[说也后本野趣……]

[请把食物咽下去在说话。]

我无言地看着前辈一大口吞下很烫的东西,像小孩子一样皱着眉头没办法好好说话的痛苦表情。

[咕噜……哈……]

总算顺利滑进喉咙的样子,前辈幸福地眯起眼睛,然后说道,

[所以,后辈跟我一起去约会吧。]

[?]

听不见声响的寂静突然降临到这间只铺得下六张榻榻米的狭小公寓内。

我,坐在餐桌上的小优子、一树君还有神庭妹妹都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前辈……

到底在说什么啊?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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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3:04: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五章平坂家悠闲的一天中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38 编辑

【第一卷】第五章平坂家悠闲的一天中篇
[所以跟我去约会吧。]

前辈这么说道,不仅是完全没考虑到TPO的惊人发言,而且非常的唐突,唐突到就像连基石都没铺垫半片就直接盖起高耸的塔楼,站在塔楼顶上云里雾里的我们,面面相觑地对视彼此,用眼神相互交流。

[约会是什么?]小优子

[第一次听说来的目的是这个,姐姐,为什么没告诉我,噗噗~]嘴巴鼓得像气球的神庭柔

[约会,真好呢,是和人类变得亲近的方法吧!]一树君

[冬天的时候火锅是最棒的了!]大啖食物并且只捞肉类食用的前辈

[刚才前辈说什么来着?约会?!不不不不,肯定是其他什么容易听混淆的词汇。]一脸呆滞样的我

为了处理前辈爆炸性的暂定为有害的发言,除去前辈之外的四个人把头凑到一起小声地开起作战会议,而神庭前辈仿佛没看到这边似的心情很好地喝下一口凉麦茶。

[凌,你去跟会长交涉啦。]

[不要,这样的突然做出决定的前辈最棘手了。]

[姐姐什么都没透露给我的说……以前明明……]

[姐姐大人,约会是不好的事情?]

[神庭妹妹不要哭嘛,前辈本来就是这样乱来的性格,就是在刚才想出来的也说不定。]

[小优,约会呢,就是青春期的男女很亲密地帮对方脱掉衣服,接着赤裸地贴到一起……]

[什……!]

我慌忙捂住一树君的嘴巴,瞪了她一眼,

[不要教我妹妹多余的东西,一树小姐!]

[脱掉……]

[平坂君要对姐姐那样做吗?!太不洁了!]

[优不准拉自己的衣领,还有刚才的话是一树小姐说的好不好!]

[那谁去跟会长交涉。]

一树君提出的非常现实性的建议让所有人都垂头丧气地闭口,大家转头看前辈,又默契一致地把视线转向我。

[不可能,我不要去!]

我态度坚定地摇头。

[这样的话,只能用那个方法决定吗……]

一树君要抛弃生死与共的队友般,脸色痛苦低下头……脸色不好是假装的,其实她是炫耀我一定又会赢的嗜虐。

[我又不一定会输。]

连神庭妹妹都向我投去怜悯的视线,血液一下子涌上我的脑袋。

[[[[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要就去(跟魔王)交涉咯!]]]]

结果她们三个出的都是石头,我出的是会被石头砸碎的剪刀……

[太异常了……]

我哭丧了脸,看着她们一脸[看吧,果然还是这样]的坏笑表情,心怀不甘地走到前辈面前。

[哎呀,后辈,怎么了吗?]

前辈乐意满满地看向我,一边愉快地将调料酱均匀地涂抹到肉片的另一面上,略带辣味的稀稠液体将褐色的食物染成淡淡的红色,

[啊~]

柔软的食物在前辈上下两排皓齿间咀嚼,不能逃也不能呼救,等待的只有被抓住吃掉的残酷命运。

[怎么了,后辈,脸色很不好哦。]

[没,没什么呢。]

我慌张掩饰好就像即将前往冥幽之国的悲切表情,试探性地发问,

[前辈,刚才的约会果然是口误之类的……]

[是约会没错。]

不犹豫地回答了,而且是立刻地。

我按住额头呻吟,对于一个女孩子的邀请,那样的反应和举动无论如何都太过分了,不过就像被竹签刺过很多下的篮球,再怎么拿出耐性也无法恢复到最开始信心满满的状态了,陪前辈胡闹过很多次的我差不多就是那种状态。

高中一年级的时候,前辈一本正经地拿出塔罗牌,连牌面都没瞥一眼就告诉我,

[后辈会在最近遇到灾祸,必需好好工作,凭借坚定不移的态度来与之对抗才行!]

信以为真的我跑到学生会办公室,当了三个小时的免费下仆,而且身上还穿着黑色蕾丝的轻飘飘的女仆装,现在回想起来脸快要喷火,真是羞恼死人了。

在高中的初次学园祭,前辈自作主张地替我答应话剧社帮忙他们的舞台剧演出,知晓这件事的我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半强迫地进行练习和彩排。虽然在公演那天获得满堂喝彩这种可喜可贺的结果,不过我也因此牺牲了大量的课余时间,还要在短时间内拼命记台词,脑细胞几乎是全灭状态的损失,最气人的是令人满心期待的高中第一次学园祭都没悠闲悠闲地参加……

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像是突然被前辈要求参加学生会委员的选举;在暑假的慵懒享受冷气的时候,突然被带到赤道附近的无人岛进行两天一夜的求生训练;在走廊上行走的时候,突然被化身为搂抱魔的前辈缠住;下课的时候发现后面体重是八十公克的肥胖君,突然换成微笑的神庭前辈,然后头发被肆意地玩弄,编成可爱的马尾辫还戴上粉红色的发饰……

总而言之就是,神庭前辈毫无征兆地提出什么建议或是要求,绝对是不会有好事发生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见到我不愿乖乖就范前辈她绝对会拿出塔罗牌之类的占卜道具,编一堆烂理由来说服我。

[后辈,要不要我用扑克牌替你占卜一下,未来运势什么的能一下子抓住哦。]

[才不要!]

我握住前辈的手,阻止她抽取纸牌的动作,

[前辈说的未来怎样都好,我想抓住的只有现在而已。]

[后辈不相信我的占卜吗?]

[与其说不相信,倒不如说我是相当怀疑的态度。]

[是嘛,我是如此的无信之人?]

[就是这样的没错。]

[怎么这样,每次做错了事情我也有好好反省的哦。]

[然后是新的麻烦,前辈不是一直在给我添加烦人的事情嘛。]

一不小心我开始冒火地埋怨起前辈来,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后,我慌忙捂住嘴巴。

[是嘛……]

神庭前辈的侧脸莫名的忧伤起来,先前还是亲和美人的姿态,现在却像是为负心人抛弃的年轻妻子一样悲伤,初次见到那种表情的我也不免害怕起来。

[等下,前辈?事情不是这样的……]

[平坂凌……]

因为背叛而穿透灵魂的疼痛语调,将我的心脏整个儿揪住。

[我啊,自小就是被当作神庭家的巫女培养长大的,遵循着早上八点晚上五点的门禁,为了使身心更加贴近神明,即便在寒风刺骨的冬季也必需用冷水反复地清洁身体。在高中之前完全没跟同龄的孩子有过接触的经历,也不知道流行歌曲电影明星之类的东西。]

前辈宛如诉说着其他人的事情,用无关痛痒的轻松语气说道。

不对,怎么可能是无关痛痒,虽然前辈的表情是微笑着的,但是隐藏在后面的灵魂一定在痛苦地悲怆吧。

[高中的时候能有那样有趣的邂逅,尽兴地捉弄后辈,一起玩乐,学到很多不知道的东西,真是太好了。]

[能和后辈相遇一定是神明大人的指引呢。]

前辈眼神柔和地吐露心声,从柔软的嘴唇里说出牵动心扉的言语。

我心乱如麻地看着神庭前辈,身体里面是比起心乱如麻更加惶恐的惴惴不安。

哀怨的前辈宛如女神一样迷人,微微轻启的唇瓣,略显撒娇的目光,还有仿佛一碰就会坏掉的脆弱身体。

怎么办……按在胸口的心跳仿佛要蹦出喉咙般跳动着……

[后辈,不能和我去约会吗?还是说因为是我,所以不行……]

轰隆,我仿佛听到自己脑袋被轰花的声音,

才不是,前辈……

前辈是非常可爱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对这样子的我感兴趣……

长相像女孩子/眼睛是不祥的青灰色/身体轮廓完全不像男孩子/手脚也柔弱无力/

连呼吸一下都会觉得对世界来说是可耻浪费和亵渎,这样子的我,这样子渺小无力又很奇怪的我,为什么前辈会……

恐惧……害怕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永远地失去眼前重要的东西……

[啊呀,讨厌,后辈干嘛哭啊……]

前辈温暖的手捧住我的脸颊。

我把手伸向自己的眼睛下方,才发现脸颊湿漉漉的,的确有着哭泣的痕迹。

[泫然欲泣的应该是我这边才对。]

前辈无奈地苦笑,替我拭去眼角积蓄的泪水。

[对不起……]

神庭前辈稍微愣了下,看着我问道,

[为什么要道歉?是因为要拒绝我的邀请?]

我轻轻地摇头,

[前辈,是学生会会长,成绩出众,又是大美人,为什么会邀请我这种人呢……]

[会长?美人?你是这么看我的啊……]

前辈的脸有点羞红,微笑地看着我。

[像我这种在妹妹幼小的时候对她很糟,故意欺辱她的坏哥哥,这样一个卑劣的人……]

[平坂后辈讨厌自己的妹妹吗?]

我看了眼,歪着头疑惑地瞧着我的小优子,自责地摇摇头。

[后辈不用难过啦,主不也曾经说过,不要在意过去,放眼到未来就好了。]

[前辈不是巫女吗?而且圣经上应该没有这句话才对……]

被以捉弄似的方法安慰痛楚的我不满地鼓起脸颊抱怨,

[可能是这样没错呢。]

前辈轻抚我的下巴,稍高出我额头一点的目光从上方温柔地注视我,

[我啊,倒是相当喜欢这张脸呢。]

[拥有这么漂亮东西的主人,不跟我来一次毕生难忘约会吗?]

看着用俏皮的口吻再次邀请我的前辈,我认命地低下头,

[要是这张脸,也有那样的作用的话……]

[诶诶,有的哦。]

前辈拉住我左半边的脸颊,看起来很享受地眯起黑色瞳孔的眼睛,不断地揉捏。

[姊姊!]

神庭前辈的妹妹神庭柔,从眼眶里面掉落出大量晶莹的泪水,像见到母亲的幼犬般,啪嗒啪嗒地冲过来,抱住前辈的屁股。

[姊姊在人家不知道的时候,经受过这么多的苦难,人家再也不要离开姊姊,也不会任性说做那种事情很累很让人害羞的说!]

[那种事情?]

我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前辈,

[诶诶……就是巫女的练习啦……讨厌啦后辈……怎么可以问女孩子这种问题……]

前辈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地移开视线,说话也闪烁其词。

不过神庭姐妹两个人还是老样子,关系非常的亲密呢。

最近才亲密起来的另外两个人把头上下叠在一起,就像古老的印第安图腾那样的造型。

[呐,小优,凌君在你很小的时候虐待过你吗?]

[姐姐大人一直都很宠爱优,优也非常喜欢姐姐大人。]

[暧昧的回答……]

一树用脸颊蹭着小优子的头顶,用我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真好呢,人家也好想要这么温柔的雄性植物当男朋友。]

为什么一边盯着我的脸一边这么说?

这层疑虑先放到一边,我看着前辈,在心中带着[应该不会这样吧]的想法问道,

[前辈,你知道什么是约会的吧。]

[诶诶,当然了。]

前辈稍微推开粘在她身体上的妹妹,挺起傲人Size的胸部,这么跟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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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3:04: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五章平坂家的悠闲一天下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38 编辑

【第一卷】第五章平坂家的悠闲一天下篇
北条集团,在世界总资产中占去百分之好几份额的超级财阀,旗下分公司涉及的经营领域除去原本起家的军火工业外,还染指教育医疗等平民设施,甚至电视娱乐等耳熟能详的公益事业,在多元化经营理念的指导下,逐渐以横跨几百项行业的财阀组织为世人所认可。

现任的北条当家麾下生有两名子嗣,分别是将来会继承家业,受到万众瞩目的长女北条爱子,还有就是被评定为垃圾和次品,在家族中处于半抛弃地位的次子北条次郎。

设定是这样的没错……

[达令~]

一双皮肤白晰的手臂从背后勾住正在换睡衣的男人--北条次郎的脖颈。

[哇哇哇哇哇!爱子姐,不要突然抱住我啊。]

[有什么关系,反正是姐弟。不知道昨晚,妾身的寝技是否令你满意?]

像附身灵一样粘在北条次郎身上的女子,正是北条次郎的姐姐,也就是北条财阀的下任当家北条爱子。

传言她与弟弟之间的关系很糟糕,已经恶劣到断绝血缘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看来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

[居然说寝技什么的,真是教人浮想连篇的暧昧说法。]

[诶诶,我就是要让大家知道达令是会对亲姐姐出手的鬼畜。这样再也不会有女孩子会正视达令半眼,达令就永远变成我的东西了!]

爱子小姐不依地紧抱北条次郎,身前柔软的两团压住弟弟的后背。

[爱子姐太粘人了!放开我啦!]

[才不要!]

北条次郎转过身,打算推开自己姐姐,爱子态度坚决地抵抗,执拗地想要钻进弟弟的怀里。

[爱子姐太烦人了!]

[达令才是,跟自己的亲姐姐做爱爱做的事情有什么好拒绝的!]

[怎么可能跟自己的亲姐姐做那档子事情,这句话本身就有很多语病好不好。]



把时间倒回到十五分钟前,场景也更换到北条次郎宅邸的厨房。源源不断地生产料理,为这座别墅的主人提供美味的三餐,并随时准备周到的宴席招待客人,便是这里应尽的责任和工作的内容。

高速和效率是此处的唯一信条,就算是新人,也不允许忤逆这里的节奏。应该说正因为是缺少磨砺和见识的新人的缘故,一些错误才更不可能被原谅,比如说翘班摸鱼之类的。

话说回来,欺辱菜鸟大概是每个部门来新人时必须要做的事情,这里也不例外,何况新人还是位脑袋不好,容姿不错的小姐。

见习女仆舞阪光就是那位为大家伙期待乐趣的小姐,此时的她正手忙脚乱地将面包、小泡芙、牛奶、蜂蜜之类的食物摆放到银色的手推车上。

将准备好的早餐送到主人面前,就算是再笨拙的女仆也能够胜任吧。再者跟这座宅邸的主人接触,熟悉工作的环境也是有必要的,女仆长似乎是出于这样层次的考虑,才委任新人这项工作的。

不过她似乎错误地估计了新人对于工作的热心程度,在女仆长自满地以为早餐已经稳妥地送到主人床前,见习的女仆也得到宝贵的经验积累时,她编写的剧本中的主角正抱着枕头,陷入无法自拔的酣睡中……

当见习新人觉察到自己的错误,规定的时刻已过去半个小时。

虽是手忙脚乱,但终于准备好早餐的舞阪光急躁地推着手推车,向北条次郎的房间跑去。

[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连门都没敲就直接冲进去的舞阪光,确实有失女仆的矜持和镇定,不过眼前上演的一幕着实令她目瞪口呆。

经由正式见习前,前辈教导她的知识中舞阪光可以知晓,眼前把身体紧贴到一起调情的两个人,其中一位是这座[流放城堡]的[囚徒]北条次郎,另一名则是传言关系跟他极其恶劣的长女北条爱子没错。

关系恶劣的两个人会粘到一起玩闹吗?

舞阪光错愕地看着他们,北条姐弟也一脸僵硬地盯住她,大眼瞪小眼的尴尬状态。

[达令,怎么办啊?]

[总之在她清醒之前,先糊弄过去,这样她一定会以为刚才看到的是自己眼花,毕竟据传言我们的关系很糟糕嘛。]

[啊,真不亏是达令!这么优秀的点子,就算我思考一万年也想不出来的。]

[哈哈哈,也没有啦,我本来就是天才,像这种信手捏来的主意#%……]

听到爱子的称赞,北条次郎毫不迟疑地自夸起来,果然很自恋。

可惜的是,两个人极为[隐匿]的[小声]讨论,都被舞阪光听到了,以致他们后来的举动变得极为诡异。

[爱子姐,实施c方案,快点戴上眼镜配合本大爷吧。]

[切~]

听起来粗暴狂野的言语从爱子的口中传来,北条次郎惊讶地瞧着她,

[咦,你说什么?]

[没没有啦,突然觉得达令自卖自夸的废话好烦人,那张暴逊的脸也好想踢倒在地上,用脚蹂躏调教一番的想法从来没有出现,连一丝都没存在过我的脑海里,达令你懂不懂啊。]

[嗯……大概……]

见到北条次郎有些畏惧的表情后,爱子满意地点点头,将手伸进身前的两颗[飞弹]中间摸索着。

在那么做的时候,爱子发出性感的娇嗔,眼神变得恍惚起来。

正当目不转睛的旁观者吞下口水,忍不住要问她[你到底在干嘛]的时候,一副眼镜从丰满的山峦中挤出来。

爱子满不在乎地闭上眼睛戴上眼镜,镶嵌在孩子气面孔上的眼睛再次睁开时,圆滚滚的眼眶变成凶狠的倒三角,视线也宛如刮着大雪的冰原那么寒冷。

散发着黑色气息的爱子一改原先的态度,用恨之入骨的眼神瞪视北条次郎。

[哟,爱子姐……]

北条次郎五官端正的脸摆出暴逊的表情,有气无力地说。

高跟鞋恼恨地向前踩出一步,瞬间缩短彼此的距离。啪!爱子不是用耳光,而是握紧拳头直接揍向弟弟的脸颊。

[像你这种废物,赶紧从北条家滚出去好了!]

倒在地上的次郎,露出无赖般的难看笑容,

[就算爱子你这么说,我也没地方可去啊。]

[那个……]

舞阪光怯生生地举起一只手,打断血亲间互相倾轧的场景。

[什么!]

[什么……]

凶暴的财阀继承人北条爱子,和多余的次品北条次郎同时回过头,看着见习女仆。

[那个……莫非你们的关系应该是非常好才对。]

上演滑稽轻喜剧的两人露出吃瘪的表情,一脸僵硬地看着眼前生疏的面孔。



[前辈,你知道什么是约会的吧。]

面对我忧虑的疑问,前辈毫不犹豫地回答我,

[诶诶,当然了。]

纤细的手指从宽裕的袖子中拿出彩色油墨的门票,在身前排成漂亮的扇形,

[大家,一起去游乐园玩个痛快吧!]

[[[哦哦哦!!!]]]

果然不知道……

这么说完后的前辈将门票发给我们,目睹到跟记忆中的事情相吻合的这一幕,我有些吃惊起来,心情也像咬到金色的南瓜料理那般,温暖的味道从我的胸口扩散开来。

温柔善良的母亲大人在我和优子尚且年幼的时期,也带着相似的淘气目光瞧着我们,在满怀期待的注视下摊开的手心,那边会躺着几颗甜美糖果之类的讨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前辈的模样跟记忆当中母亲大人的身影重叠到一起,给人安心的感觉。

接着让人想要闭上眼睛,仔细倾听的温柔话语自空气中传来的。

[后辈,给你的门票。]

[是……谢谢……]

瞧着前辈纤细的手指,仿佛香笋欲折,欺霜赛雪般的白皙,我有些惶恐地接过薄薄的纸片。

这么了不起的前辈,不要突然不见才好。

[咿呀!?]

这样的尖细的叫声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来,吃惊之后我马上对如此女性化的声音感到自卑和难为情。

[那大家,出发咯!]

把我拉进怀中的前辈,大声的宣言道。

[[[出发啦!!]]]

大家也很有精神地回应她。

[我啊,会待在平坂君你身边,哪儿也不会去的哦。]

仿佛看穿我心思的在我耳边轻声呢喃,顺便还附上捉弄人的呼气。

伴随~噗~的音效,我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不过我还是强装镇定地推开前辈说,

[那是当然的,前辈一直在给我惹麻烦,不好好地偿还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是~是~]

前辈微笑着偷看我通红的脸颊,我故意将脸扭到一边,看向别处。



灰色的积云络绎不绝地飘撒下晶莹的雪花,将万物染成空白的颜色。失掉太阳光眷顾而冻得瑟瑟发抖的大地,蜷缩进几尺厚的白色积雪中,跟太古时代就存在的地之精灵们相拥长眠。

[好冷呀……]

天空降下的冰冷碎片飘落到我的额头上,贪婪地吮吸掉皮肤上的热量,让人不舒服的寒意侵入进体内。

我对着僵硬的手指呵了口气,白色的雾气从嘴巴里面冒出来,升向灰白色的天空。

看着拂过耳际的缥缈白雾,不禁使人想到悲情小说里的场景。

[是很冷呢。]

前辈将我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柔和触感透过手背传来。

我慌忙抽回手,盯住眼前的人,为什么能毫无顾忌地做出那种令人害羞的举动啊,这个人。

[怎么样,很暖和吧。]

前辈微笑地看着我,将手伸到我面前。

[诶诶……]

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我只好暧昧地点头。

前辈身上穿着棕黑色的大衣,底下是红白颜色的巫女服。因为神庭家系的关系,前辈一年四季都是巫女服的打扮。

神庭妹妹也是相同的装束,只不过最外面的大衣是醒目的红色,后脑勺那边甩来甩去的马尾辫,也像在雪地上玩耍的幼猫般可爱。

相比较巫女服加大衣的奇特打扮,春生一树的模样要普通上许多,透出都市少女娴静可爱的气息,要是再把接受外星电波的开关关掉,那就更加完美了。

单纯从个性气质方面而言,个人认为小优子是最出众的呢。

精巧的小皮靴/纯白色的棉质厚袜/长至膝盖下的连衣裙/拿在手中的防风伞/青灰色的瞳孔/丝稠般柔软的头发/

优她就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雪国妖精,光彩夺目的外貌散发出危险的魅力。

不过优她皱起柳眉,看起来很冷地搓手。

[优,很冷吗?]

我有些担心看着冻坏了的妹妹,将自己的围巾替她围好。

[姐姐……]

优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开心地抓住长出许多的围巾,慢慢摇摇头。

[优子的打扮,一定很可爱吧。]

[诶诶,前辈能够看得见优子?]

我尝试将多出来的部分打成蝴蝶结,不过就算是这样,围巾的两端也还是会拖趿到地上,无计可施的我只好将令一端围到自己脖子上,和优子像亲密的情侣般黏到一起。

[在我看来,后辈你围的围巾是在空中突然消失的样子。]

[这样啊,前辈还是看不见的啊。]

[不过穿的是什么倒是可以想象到呢。以浅灰为主要色调,上面印着红叶图案的冬季棉袄,装饰着很多荷叶边的歌特风长裙,还有别在衣服上戴在脖子上的可爱饰物,简直像蛋糕上点缀的糖果般,为优子的魅力增色不少呢。]

[前辈……]

优子是这么的衣着装束没错,不过前辈不是看不见优吗,为什么又会知道……

[后辈一定在想我就像亲眼见到的那样,为什么能知道吧?]

[嗯。]

我不解地点头。

[优身上的衣服是后辈挑选的不是吗,在衣橱前不停地调换颜色还有样式。还露出马上要去见阔别的男子,却又找不出合适的穿着那样苦恼的小女子表情,任谁都会对你挑出的衣服留有深刻印象的。]

[原来是只凭想象的猜测啊……]

我有些羞赧地握住优的手,故意转来话题,心里却对前辈多余的洞察力埋怨不已。

优在平日里穿的便装都是我来挑选的,让妹妹自己来的话,一定会出现上身是连衣裙,下身却穿着长裤和长袜的古怪装束。优她明明是位美少女,却对流行服装和可爱装饰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电视节目也只看天气预报和干巴巴的新闻联播。

服饰搭配方面的事只好由我这个大哥来操心了,从发型梳理到流行元素的个性化使用,男儿身的我却从杂志上吸收到不少化妆打扮方面的知识呢。

自己是男孩子不用过多拘泥外表,可是妹妹优是成长期的少女啊,穿着百褶裙加背心的衣服出去就太可怜了。当然作为哥哥的我还没有自恋到专横的地步,一点一滴地教会妹妹梳妆打扮也是每天都在做的事情,总有一天优会理解打扮的乐趣,再也不需要我这个碍事的哥哥的吧。

不过稍微有点恋妹倾向的我还是小心为妙,不然又会像那次,没考虑到成长为大人的优应该有身体隐私,跟随妹妹走进浴室。结果被优怒骂[色狼,变态]地撵出来,我还为此沮丧了好一阵子,甚至一时想酗酒度日。

开玩笑的,我是去书店买了几十本青春期教育的书回来,仔细阅读研究,接着我诚恳地对优道歉,那次的风波才化解完结。

被前辈嘲笑越俎代庖替妹妹挑选衣服,害得我想起以前的事情,担心又没拿捏好分寸起来。

前辈仿佛看穿我的心思般,带着轻柔地微笑说道,

[后辈跟优的关系是在安全范围内哦,今后会不会发展成禁断的关系仍是未知数,不过现在不用太担心的。]

[以后也不用。]

我闭着眼睛吐嘈。

[后辈,来聊些其他的事情吧。]

[其他的事情。]

前辈强行转换话题的作风依然没有改变,我有些受不了的皱起眉。

[就是那个啦,那个。]

[那个?]

神庭前辈兴奋不已的态度让我更加狐疑起来。

[就是会让青春期男女脸红心跳的话题啊,提示是第一个字是竖心旁,第二个字是点起笔的词语。]

稍微思考了下。

[呜哇哇~]

脑海中浮现的词语让我的脸快喷出火来。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换成其他的话题吧。]

前辈很干脆地放弃捉弄人的念头,满脸正经地朝月台的乘车点走去。

我脸上红色还未退尽,就这样拉住她的袖子,事后想起来,还真是大胆的举动。

[怎么了,后辈?]

神庭前辈有点意外地停住脚步,维持着站立的姿势遮住嘴唇,娇媚地看着我,

[刚才的话让后辈你欲求不满了吗?但是我们没有在交往诶,而且我是巫女。]

前辈用手指撑着脸颊,认真地思考着,

[后辈已经被搞成这个样子,不理你又太可怜了,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啦。那就在不会生出婴儿的前提下随你怎么样好了,可是我说停止的时候要停止哦。]

[要停止的只有前辈你胡思乱想的脑袋啦,那边不是我们要乘坐的电车,正确的方位是这里才对。]

我无视前辈[咿咿咿,后辈温柔点啊。]的奇怪发言,拉住她的手走进另一边的电车坐下来。

[神庭前辈,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被前辈盯着头皮发麻的我,无奈地说道,

[工口的那个?]

[前辈……]

[抱歉~抱歉~别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看着我啦,开玩笑的嘛。]

[咳~]

前辈清了下嗓子,竖起一只手指说道,

[后辈对自己的体质也有一定的了解吧。]

[咦?]

我有些不安地点头,我的身体状况的确是不同于常人,不仅是男生女象,而且很容易招惹上事件。

像是在公共场所会被混混缠上,在不洁净的地方会被对人世间存有眷恋的幽灵盯上,贩卖人口的人蛇组织似乎也颇为中意我的外貌。顺便提一下,我在国中的时候还收到过交际援助旅馆的邀请函,还真是欲哭无泪的打击。

[在我看来,后辈身体内的灵力值出乎寻常的高哦,可是身体各处却像紧封的盖子一样,将能量锁到身体内,所以说后辈是完全用不出什么特殊能力的。]

[诶诶,要是用出来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我苦笑地说,神庭前辈接着说道,

[觉得后辈美味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呢,应该说不只是单纯的人类,灵异族中想要吞噬掉如此可口灵力源的家伙,今后可是会接踵而来。]

这么说着的神庭前辈,脸上不见了往日的温柔微笑,而是作为一名巫女声严色厉地对同伴提出警告。

前辈睁开的乌玉之瞳,就像夜空中悬挂的明月般,耀眼夺目,被这样眼神盯住的我,又该如何回答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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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3:04: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六章事关初次的桌面游戏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43 编辑

【第一卷】第六章事关初次的桌面游戏
[后辈,在这里吗?]

人气低靡的顶楼,无论何时都可以一人独占此地,也鲜少会有学生跑到这里消磨时光。硬要说会有什么人惦记这里的话,大概只有吟唱诗文的浪漫份子才会到顶屋的此处远望风景。

傍山的夕阳斜斜地映照在这块一览无遗的开阔之地,面露倦怠地铺上一层娇艳的红色。远望风景的话,可以见到这所中学鳞次栉彼的教学楼,以及在水泥森林中突然空出一块,称为操场的地方。再远一些,视野就为郁郁葱葱的青山阻隔,看到的只是大自然强制推销绿色,变得无趣而恼人起来。

躺在地面上,一脸天真无邪的少女似乎并不理解美景啊缠绵之类的风情,或者说刻意不去理会这点,落落大方地摆出[大]的姿态,在屋顶的正中央酣睡着。

[后辈?]

乌色头发的巫女,将鬓发挽至耳际,按住膝盖蹲下身体,瞧着少女无动于衷的睡脸。

应答她的只有少女为夕阳映红的娇小鼻子,发出的甜美呼吸声。

[贪睡的小懒猫……]

巫女走到躺尸的少女跟前,不动声色地坐下。下面穿的是古风裙裤的关系,能窥见到的只有比夕阳还凝重的红色,小裤裤穿帮什么的并不会存在。

[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打转的后辈,一定精疲力竭了吧。]

巫女似乎忘记少女是拜谁所赐,才卷入种种劳烦的事情中,自顾自地轻声叹息。

[这次,就稍微做点免费的服务吧。]

巫女装束的她将少女的头抬起,放到自己柔软的大腿上。睡得正香的少女没有露出不满的表情,柔软无骨的娇小身躯,小鸟依人地顺从了巫女的动作。

大概正梦到心仪已久的恋人,少女可爱的脸上显出和悦的神色。

[优……]

像婴孩般安眠的少女就这样轻声地呢喃……



前辈清澈的双眸像是朔时的满月般明亮,任换是谁,都不会不乐意被这双乌黑的瞳眸盯住,更何况对方还是漂亮可爱又帅气的美人。

[灵异族中想要吞噬掉你的家伙,今后可是会接踵而来。到时候,后辈你打算怎么办呢?]

[怎么办吗……]

我盯着车厢的顶蓬,那边难于清洗的死角残留着脏兮兮的灰尘,黑黑的颜色就像羞于见人的蝙蝠那样,隐匿到看不清的阴影里。

[不知道诶。]

我老实地回答前辈。

[啊啊啊,果然……]

前辈很困扰似的揉起额头,在这么做的时候,她的眼睛又变回两道弧线的状态,

[要迟钝的[考拉]苦恼生存,命运之类的事情,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虽然我不知道前辈在说些什么,但是从她的表情来看一定是非常失礼的事情。

[太好了,后辈要是回答神庭前辈会保护我什么的,我就不得不揍你一顿,用油性笔在你脸上写下无能二号,从此以后断绝来往呢。]

[不知不觉中出现性命危机,又捡回一条命还真是幸运。]

我看着前辈的眼睛用力吐嘈,说起来无能一号是谁来着?

[生死什么的有点无聊,说点有意思的事情来吧。]

[[[好任性……]]]

前辈假装没听到我们异口同声的吐嘈,伸出双手到我旁边摸索。

等我反应学姐想要做什么之前,优子已经被托住胳肢窝,滑进胸部和手臂组成的束缚里了。

[呵呵呵呵呵,小公主深陷本魔王的囹圄哦。]

像人偶那样躺在前辈怀中的妹妹,暧昧地抱住优子的前辈,还真是温馨可爱的画面。

[想要救出公主的各位勇者们,跟我堂堂正正地来次比赛吧,赢了的话就将纯白无暇殿下交予你们。]

前辈似乎很满意魔王这个设定,在不算是宽敞的座位上兴奋得手舞足蹈,跟随胸脯晃动的优就像仿真的大型娃娃一样,超可爱的~

[哇啊啊,姐姐就像大反派一样全身闪亮闪亮!]

[大反派怎么可能会闪亮闪亮。]

[总觉得血液都燃烧起来了,放马过来吧,魔王大人!]

[那个是神庭前辈啊,一树小姐。不要一副斗志满满真的要扑上去的样子,被欺骗到我可不管你哦。]

身边的两个人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了。

[后辈在国中的时候不也是叫我魔王的吗?干嘛这么不满现在的设定?]

[诶诶……]

受到前辈意料之外的反击,我把脸转向一边,看着玻璃上薄薄的冰花说道,

[反正这次我不会再陪前辈胡闹了,前辈就安安静静地等待到游乐园再肆无忌惮玩闹好了。]

[这么强烈的抗拒心啊。]

前辈似乎有些惊讶,黑色大衣下露出巫女服的纯白颜色来。

带着柔和的微笑,前辈说出非常危险的话,

[胜出的奖励就决定是魔王怀中少女的,看不见的一吻好了。]

[啥?!优的吻?!]

我大声地抗议。

[为什么是我最宝贝妹妹的初吻啊?]

前辈抢先一步,说出我想说的话。

[我是想这样说没错。]

我皱起眉头,看着施展读心术的前辈。

[优的初吻,平坂后辈你不想占有吗?]

[什……]

我看向自己的妹妹,长在象牙色鼻子下面的樱桃小嘴,微微发亮。

我的脸像秋天里红叶染成绯红的颜色起来。

[想……想要……]

[啥,后辈你说什么?]

前辈侧着头,把耳朵凑到我跟前。

[罗……罗嗦……]

我羞恼地推开前辈,用手压住优的肩膀注视她的眼睛说,

[优也无所谓吗?初吻对女孩子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哦。]

以为妹妹会乖乖说[知道了,哥哥。]的我,听到妹妹如是回答,

[没关系的,优还是第一次跟姐姐以外的别人玩游戏,所以亲亲也是没关系的。]

[优子……]

我看着优子青灰色的宝石之瞳,摸摸她柔软的头顶,从小到大只有我陪她玩呢,优她……

[我知道了,不过妹妹最重要的童贞绝对不会让给你们的,优她就交由我来守护!]

面对我过于热血的发言,一树和神庭柔都冷冷地看着我吐嘈,

[其实我们并不是特别想要同样是女孩子的亲吻什么的。]

[凌君说的话就跟恋妹的变态老哥一样呢。]

我和前辈都无视了她们的吐嘈,眼神激烈地瞪视对方。

[那就用游戏决胜负吧。勇者输了的话,公主的初次就由我接收了。]

魔王大人的手拂过无人的座椅,一些的东西从袖口中掉落出来。

有着优雅弧线和可爱颜色的贝壳,躺在银灰色的座椅上面。

[用贝合跟吟唱诗词来选择佳婿吧。]

[不过贝壳都是我带过来的,为了公平起鉴,我就蒙上眼睛好了。]

说着前辈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手帕,用丝带系到倾泻着瀑布般长发的后脑上。

[那开始咯。]

神庭前辈很有精神地宣布道,那条手帕是前辈的兴趣吗,惨白颜色的绢丝上写有一个草书形体的[怨]字……

[准备?开始!]

我们立刻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贝壳,再寻找能跟手上的贝片相合的一半来。

[找到啦!]

一树小姐举起粉红颜色的贝壳,像闭上翅膀的蝴蝶,停留在她的手掌上。

[咦?]

不只是我们,连前辈都觉得吃惊起来。

一树小姐笑嘻嘻地歪着头问道,

[然后是吟唱诗歌?那个诗词是什么?]

[[[……]]]

最先拼出完整贝壳的一树,因为不会诗词而出局了……

[人家选这个。]

神庭妹妹挑出相中的一只贝壳,放到自己的上面,试图拼凑了下,接着沮丧地垂下头,幼猫那样可爱的马尾辫也没什么精神地搭拉下,失败了的样子。

[啊呀,柔也失败了。]

前辈用轻松愉快的口吻说道,故意要捉弄人般手指在几个贝壳间游走不定,

[后辈,哪个才是正确的呐?]

[不知道呢,神庭前辈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比较好。]

我故作镇定地说,眼睛却紧盯住前辈游走不定的动作。

[是这样啊……]

前辈的手指拿起一片贝壳,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后,两片贝壳完美的合到一起。

[成功了呢。]

神庭前辈拿下[怨]的手帕,微笑地看着我。

我眼睛里闪出失望的神色,诗词什么的,对于巫女来说是熟悉到如同自家后院的东西吧,这场比赛是前辈赢了呢。

[接下来需要吟唱一首诗歌获胜呢。]

前辈调皮地眨起单眼,轻快动听的曲调从她的喉咙里发出,

[金城十二重,云气出表里。

万户如不殊,千门反相似。

车马若飞龙,长衢无极已。

萧鼓相迎逢……]

最后一句诗词辈卡壳到嘴边,像莺雀般婉转的歌声也嘎然而止。

[哎呀,遗忘掉了,可惜……]

前辈轻敲自己的头,非常可爱的动作,却没有不适合她的感觉。

包括前辈在内的其他人都没有成功的话,也就是说,

[是我赢了吧。]

[还不一定!]

[凌君太狡猾了!]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露出不满的眼神,连优子都不高兴地看着我,超打击的说……

我从座椅上拿起看中的一片贝壳,两块分开的碎片完整地合到一起。

[这样就……]

[唱歌呀!]

[要唱诗歌的。]

[洗耳恭听哦,后辈。]

[姐姐大人,诗歌。]

根本不瞧我手掌上托着的贝壳,不会听我吟唱诗歌才是目的吧。

[我……我知道了,不要这样盯住我啦。]

感受到强烈视线的我有些窘迫地缩起身体,回忆起学过的诗歌来。

在年幼的时候,母亲大人作为情操教育,也教过我不少的诗词的。

尽管有些凭空悲戚的嫌疑,不过我还是决定用母亲大人作为生日礼物教给我的那首。

略微屏气,写给相隔异地的恋人的愁肠,从干涸的喉咙里吟唱出来。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生、来结愿……]

一曲终了,周围就像沉入黑色的海底般,悄然无声。

我唱得有那么糟吗,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超尴尬的……

[平坂凌……]

一树小姐突然抓住我的手,深情地注视起我的双眼,

[我的名字其实不是春生一树,而是精灵末裔的蜜雪儿-隐歌。]

长着尖细耳朵的一树说出听起来是惊人事实的电波语。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还有干嘛抓住我啊?]

一树小姐完全听不进我说的话,继续温柔地诉说道,

[卡利尔大人,请叫我蜜雪儿,我也会像平常那样称呼你克里斯的。]

[您说什么我都会听的,所以请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克里斯大人。]

一树小姐的电波能量全开,仿佛见到前世恋人般念叨着克里斯这个名字。

[咕……]

在一树小姐变得更加奇怪之前,前辈的手刀击向她的后脑,一树小姐翻起白眼昏厥过去。

[让人困扰的孩子,用这种方法偷跑可不行哦。]

一击就干掉电波女的犯人,若无其事地抚下衣襟,微笑地对我说,

[后辈赢了呢,虽然抵达终点的勇者只剩一位,但是依照约定,还是把公主交还给你。]

我妹妹是什么珍稀宝具吗,真希望不要用这种奇怪的说法。[勇者]只剩一位又是什么,不是还有一名嘛。

我把头转向神庭柔,顿时惊讶得语塞。

神庭妹妹全身发出闪耀的光芒,宛如见到女神降临般用崇拜的眼神盯住空气的上方。纤细的手指握到胸前,嘴角也不自然地弯曲着,看来坏得最彻底的人是她才对。

[那个……神庭柔……]

闪耀……闪耀……

[没没办法了呢……]

我看着一脸陶醉表情的神庭妹妹,叹了口气。

身为渺小的人类却忤逆魔王的罪恶,是怎样程度的恐怖,牺牲掉两名队友后,我才深刻地体会到这点。

逝去的人已经永远地成为了过去,在前方等待我们的是铺满玫瑰花的红地毯,还是险象环生的荆棘之地,对现在的我来说……

其实也不是很重要……

我瞧着作为胜利者奖品而争夺着的娇小嘴唇,视为掌上明珠的妹妹优子的初吻,

果然……还是……

不可能亲下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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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3:05: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七章心跳加速的游乐园魔法上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44 编辑

【第一卷】第七章心跳加速的游乐园魔法上篇
[哟,小姐,你是一个人吗?]

大约五六个,头发染成惹眼颜色,穿着暴走族装束的混混,将一名少女围在中间。

比起骷髅花纹加铁链条的暴走族装束,少女的穿着也非常怪异。

黑发黑眸的东洋人相貌/戴在头上的黑色猫耳装饰/身上穿着漆黑颜色的歌特风礼服/黑色的袜子和黑色的小皮靴/

这位让人联想到黑魔法师的诡异少女,正皱起柳眉翻阅一本魔导书,寻找着能克敌制胜的咒语。

骗人的,薄薄几页纸的书封面似乎印着《防熊守则》的字样,应该不会召唤出什么超自然的东西才对。

[真是麻烦,因为排除太多的无意识,自我那个家伙大发雷霆,居然威胁我说再敢对无意识出手的话,就把你脱成全裸尽情地羞辱,接着丢弃掉大街上。]

猫耳的黑色少女仿佛遭受过莫大的委屈,用烦躁不安的动作粗暴地翻着小册子。

[喂,小姐,没关系吧……]

连被亲切喻为社会害虫的混混,都不免担心地出声询问。话说回来会担忧猎物的无良,不是那么坏的人才对。

[啊,有了!]

少女的表情在一瞬间晴朗起来,虽然是昙花一现的短暂,但宛如乌云褪开阳光重新普照大地的表情变幻,却能深刻地植入人的心底。

[那个……见到混混或者熊无法脱逃……装死就好了……]

少女面无表情地读着册子上的话,接着抬头看了眼无良团体,似乎在比对混混的脸跟纸上的狗熊图标是否相符。

[嘎啊……]

用生硬的音调模拟濒死前的惨叫后,少女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

无良们面面相觑,带着总之先叫醒她的想法缩小包围圈。

不过无论怎么喊,触碰少女的身体,甚至摸她的俏臀,佯装死亡的少女都没有任何反应。

完全被这名怪异的少女当成熊对待了……

[还是算了吧,虽然长得很可爱,但要是带这个怪痂一起去玩的话,别人也会觉得我们脑袋有问题的……]

[嗯……]

[说的也是。]

另一方面,避熊少女也被当成空气无视掉的样子……

等待混混们走远后,全身黑色的少女沮丧地坐起身,眼眶里面的泪水滴溜溜打转,快要掉落下来。

[跟守则上写的不同,为什么混混不是立刻走开,而是像苍蝇一样粘人……还摸……]

面红耳赤的少女抓住小册子,神色羞赧地砸向一边。

[好疼!]

薄薄的书册击中什么东西的样子,少女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株巨大的向日葵。

书册从扁平的花蕾上滑下,落到墨绿色的茎叶上面。

[Es(德语意义是本我,代表一切的潜意识),你在气什么?]

见到在花朵正中央盛开的灿烂笑脸,就仿佛置身到与冬天相悖的炎炎夏日中,让人错意自己陷入四周簇拥着向日葵的花海,感受着金色阳光的抚摸。

这一切全都得益于向日葵少女活力四射的笑容和平易近人的气息。

[Ego(英文自我)!你又骗了我吧!混混和熊根本不一样,熊可不会摸人家的……]

兴师问罪的气势在中途又软弱下去,黑色猫耳少女羞恼地垂下身体。

[摸什么啊?!]

[吵、吵死了呢!骗人的笨蛋最差劲了,笨蛋!Ego是大白痴!笨蛋!]

元气少女事不关己的提问,让es抓狂起来,小学生吵架才会用到的词汇也尖锐地喊出来。

[es,乖~乖~~]

墨绿色的叶片摸着猫耳少女的头顶,激动的情绪像是在常温下放置的开水,渐渐平息下来。



[后辈,明明只差一点点了,最后还是没有亲下去呢……]

前辈咬着手指,一副真的很遗憾的表情说道。

[还好没那样做,不然身为长男的我只有切腹谢罪一条路可走了。]

[后辈切腹自尽的话,我就负责砍断你的头颅好了,绝对会干净利落地切开的,不会让你感受到太多痛楚的哦。]

前辈笑眯眯的表情让人无法猜透她是在讲实话还是在开玩笑。

[要是被前辈切下头颅的话,我想我是不会瞑目的。]

[诶诶,是吗……]

神庭前辈从后面抓住我的头发,试图把它们绑成双马尾。

[好像这边长了点?]

前辈一边摆弄我的头发一边向另外的两个人征求意见。

果然没把我的苦恼放在心上,这个人……

[我觉得没差啦,树木又不会因为两边树枝不对称而枯死掉。]

生有细长耳朵和嫩绿色眼瞳,自称是伟大精灵族末裔雪蜜儿-隐歌的电波系少女不大感兴趣地说道。

[女孩子可不能不注意仪容哦。凌君这么注重小优的打扮,身不正而言不教,你也要以身作则才行。]

神庭柔竖起食指,像说教妈妈一样训斥我们的行径,然后从身上拿出袖珍的梳子和化妆盒,替我将右边的头发放下重新梳理起来。

周围排队的客人们发出轻笑的声音,现在是秋冬交接的淡季,来游乐园消磨时光的大概只有恋爱的情侣和精力旺盛的小孩子们,在他们看来我们是在感情很好的嬉闹吧。

[我是男孩子啊,注重打扮什么的是女孩子才做的事情吧。]

我扯住自己的头发,想要脱离她们的魔掌。

[后辈,想逃可是不行的哦。]

前辈绕到我的侧面,伸手抱住我的腰,要是这个场景是调皮的男子对温顺的女子做出的捉弄动作,大概会博得他人会心的一笑吧。

反过来的话,只会徒添困扰而已。

我的身高比起前辈和神庭妹妹来矮上许多,虽然有拿到最高段的舞蹈证明书,但瘦削的身体基本上没什么体力。要靠赢弱的力气从神庭姐妹的手中脱逃出来,还真是欲哭无泪的选择。

[放放手啦……]

[别乱动啊。]

[马上就完成了,请稍微忍耐一下。]

三个人拉扯在一起,然后宛若雷神降临,冰冷又严厉的声音传来。

[你们几位。]

一位穿着雪白色的大棉袄,戴着眼镜的女性朝我们走来。

[在游乐园的入口前扰乱经营,妨碍到其他客人可不允许哦。]

是游乐园的经理吗?女性全身散发出咄咄逼人的气势,美丽的面容像是瑞士的机械表那样精致,又像是北极冷原的冰山那样的寒冷。身材却是凹凸有致,胸前隆起的程度恐怕连前辈都自愧不如吧。

但是没关系吗?前辈可是喵猫理工大学的魔王哦,还是从国中开始一直连任过来的,要是惹恼了她,世界可是会因此消失的。

[非常抱歉,我们只是想帮闹别扭的妹妹重新绑下头发,没有给他人带来困扰的打算。]

呜哇哇哇,立马就诚恳地道歉了,真是意外没用的前辈……

[头发?]

女性锐利的眼睛转而盯住我,好可怕的气势,我维持抓住一边乱糟糟头发的姿势,胆怯地挪开视线。

[你啊,不适合这样的双马尾哦。]

冰冷的指尖拂摸我的脸颊,看着我的眼睛仿佛在用生硬的语调命令,不准动哦。

悉悉簌簌的声音从头发那边传来,像是被鳄鱼衔到嘴边的猎物一样,此时的我一定是惊吓得瑟瑟发抖,连移动手指的一根都移动不了吧。

等灵魂脱离的我清醒过来,单凭目光就可以石化人类的可怕镁杜莎已经站开一段距离,从近处看着我们。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女子指着我的头发,左右两边各绑出一小束,区别于纯粹两股的正统发型,也算是双马尾的一种吧。

[[[好可爱……]]]

[姐姐大人……心跳得好厉害……]

不单是前辈她们,连小优都用怪异的眼神瞧着我,倒底怎么了嘛……

[请不要再堵在入口,快点进去玩吧。]

视线凶人的女子冷冷地说完,不等我们回答,很快地离开了。

[好可怕的人,姐姐……]

神庭妹妹心有余悸地抓住姐姐的手臂。

[诶,也许是这样没错呢。]

前辈抚摸妹妹的头发,用轻柔的语气说。

[……]

优略带胆怯的目光看着我,是在担心我这个没用的哥哥吗?

一片白色的精灵摇摇晃晃地飘落下来,落到优宛如人偶般的鼻尖上。小优子用手拂开雪花,空白的颜色粘到粉红色的手套上,并不打算融化回往天空的样子,优她睁大眼睛,颇为好奇地盯着雪花。

[优,不冷吗?]

我蹲下身体,看着优的眼睛问。

[不。]

优简短地回答我后,便将视线放到手套上的那一抹白色,兴趣满满的样子。

雪花,天空凝结的苦难碎片,又稀稀疏疏地飘落下来。我抬头望望上方,银灰色的布景上缀着空白的斑点,寒风吹拂,便不断地变换着它们的花纹。

[快快来不及了啊!!]

要打破这份感动般,携带着喘息的高昂声音从后面飞过来。

接着怪异到不行的场景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株硕大的向日葵,用墨绿色的叶片缠住一名美少女朝入口处冲过来。

[快点放我下来!丢死人了,ego你是笨蛋不成!]

被抱着的那名少女怒不可遏的大喊。

[还不是es你躲进厕所大哭啊,哪有人看着一点都不可爱的马桶哭哭啼啼这么久的啦!]

[吵死了!吵死人了啊!说到底还是ego你的不对啦!]

打扮成向日葵和全身像乌鸦那般覆盖着黑色的两名少女,一边拌嘴,一边以不逊于子弹头的速度朝入口冲来。

[两位客人!]

游乐园的保安们慌忙跑出来制止,这种距离跟本来不及回避。性格怯弱的人闭上眼睛惊叫,大概不愿意见到美少女们撞得七荤八素的场景吧。不过就像电影里的特写镜头,向日葵少女一个华丽的前空翻,就将令人提心吊胆的场面化险为夷。

两张门票从半空中飘下来,同飘零的雪花一起,落到检票的月台上面。

[对不起啦!]

少女很有元气转头地道歉,金色阳光般灿烂的身影便很快不见了。

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目瞪口呆之余,有人突然这么说道。



游乐园阴暗的角落里,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正捧着自己的脸颊,忸捏着身体喁喁私语。

[呜哇哇,今天遇见达令的朋友们了呢。]

女子的脚边掉落着一副眼镜,不过她脸上镶嵌的一对水汪汪圆滚滚的大眼睛,怎么看都不像需要那个冰冷的道具。

[我的说话口气好冷漠,连爱子自己都吓了一跳呢。]

[我才不是冷淡凶恶的女人呢,可是要在达令以外的人面前拿下眼镜……但是但是达令知道后,说我是没人情味的坏女人,不肯娶人家怎么办啊……]

仿佛在跟空气中的谁商量似的,女子一个人对着墙壁焦急地说话。

[怎么办……呐……该怎么办啊……]

女子抱着脑袋,额头贴住墙壁痛苦地呻吟,这样的状态没持续多久。

[对了!]

突然间想到什么,女子脸上的乌云消散不见,

[人家是这个游乐园的园长,白送给他们大量的优惠,在这里完全免费地游玩后,一定会乐不思蜀,忘记爱子无理之举的!]

[特别照顾那个为姐姐们捉弄的女孩子,只要讨好她,也能间接取悦她的姐姐们,什么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嘛!]

[好,爱子加油咯!]

就是这样,在幕后黑手的操纵下,凌他们全程免费,又脸红心跳的游乐园之行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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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3:06: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七章心跳加速的游乐园魔法中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45 编辑

【第一卷】第七章心跳加速的游乐园魔法中篇
血红色的太刀跟紫黑色的短剑撞击到一起,凶器的两名主人激烈地瞪视彼此,恨不得直接用粉红唇舌下的牙齿,咬断对方的喉咙,结果掉她的性命。

[畜牲,竟然敢对后辈出手……]

仿佛要把太刀柄扣入肉中,巫女将情感压抑到极致,缓缓沉吟。

[为了现实当中活着的小优子,什么都顾虑不上了!明明是巫女,为什么不理解这件事情!]

披头散发的黑色少女愠怒地大喊。

[谁管你啊!这个杀人凶手!]

将情感爆发出来巫女愤怒地吼回去,紧接着用脚踹向黑色的少女。伴随着尖细的惨叫,消瘦的身体像是要镶嵌到天花板上似的,将铁皮的屋脊撞出凹陷。

[姐姐大人!]

惊恐不已的呼喊从上方的空气传来,没有人做出回应,应该说不可能给予理会。

长发的巫女和黑色装束的少女喉咙里发出恐吓对方的低吼,像两只丧失理性的野兽般缠斗在一起。

唯一可以与人正常交流的外表可爱的[少女],无声息地躺在地上,殷红的鲜血宛如流淌山涧清澈的泉水,自胸前一直延伸至小腹的细长伤口汩汩流出。



[是五个人没错吗?]

检票员小姐有些难以释怀地看着我们,看不见优的关系,认为只有四个人也是理所当然吧。

[诶诶,是这样的。]

说出实情也难以令人信服,于是我用略带强硬的口吻回答。

[是,我明白了。]

检票员小姐干脆地点点头,在每张票上戳上确认的钢印。

说起来她是几分钟前训斥我们,还替我绑好马尾辫的女子的双胞妹妹吗?一模一样的美人脸孔,身高也差不多。不过不同的是她不戴眼镜,眼睛也滴溜溜、圆滚滚的,并不像倒三角那么冰冷锐利,反而透出天真可爱的气息。

[怎么了,爱子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检票员歪着脑袋瓜,奇怪地问我们。

[不……不是啦……]

发觉自己正不礼貌地盯着人家的脸看,我慌张地摆摆手。

[真的很像呢,和刚才那个人。]

神庭妹妹像发现稀有的珍兽般开心地说。

[植物中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可是人类中居然存在两个完全相同的个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树的脑子无时无刻不在接受外星电波。

说什么人类人类的,你自己也是人类啊,我在心里默默地吐嘈一树。

[你跟姐姐分隔两地,久久不能见面吧。要不要身为巫女的我替你来卜上一卦?只需花上一千元就能使血浓于水的亲人再度重逢哦。]

前辈拿出塔罗牌,暴露出恶劣商人的本质。是巫女的话就爽快点帮人家抽签,看手相啊。

[那个……不劳费心,我没有姐姐的,只有一个弟弟啦。]

检票员小姐婉拒了前辈的建议,拿出几张方形的纸片放到我手上。

[这是赠送的餐券,只有一天的时效,还请玩得开心。]

[是,非常感谢!]

我低下头致谢,检票员小姐微笑地对我们挥挥手。多么漂亮又温柔的人呀,我不禁在心中如此感叹。



穿过绘着五颜六色壁画的穹顶通道,像害羞的少女般隐藏在面纱底下的游乐园,便无所保留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好漂亮……]]]

不单是我们,每位见到此景的客人都会叹出如此的感想吧。

充溢着天马行空般的幻想气氛,只有在童话书籍中才能见到建筑,傍着一湾清澈蓝色的湖水应势而立。红砖赤顶的欧式塔楼,由巧克力和奶油组构的糖果小屋,蛇行斗折的过山车车道,高耸入云的摩天轮,大家像盛装打扮的仆人们一样,高举彩色丝带,欢迎我们的到来。

和晶莹的雪片一起飘零点缀在人群中的,是生有柔和色毛发的人形吉详物,那些爱亲近人的精灵带着友善的微笑,将篮子里的礼物分发给附近的孩子们。

[……]

在我们附近一个粉红颜色的吉祥物递给神庭妹妹一只彩蛋,还摸了摸她的头,神庭妹妹有点困扰地眯起眼睛。没办法,因为神庭柔她看起来比较小嘛……

正当我在心中这么思考的时候,吉祥物可爱的卡通眼睛转向我,递给了我一只彩蛋,也轻轻的,仿佛在说好乖好乖地摸了摸我的头。

[也就是说我也长得像小孩子……]

我用半放弃的语气自言自语。

[差不多就是这样啦,后辈。]

前辈像年长的姐姐拍拍我的头。

[不要拍我的头啊,前辈,我会变得更矮的!]

我大声的抗议,前辈她却完全不放在心上地捏住我的脸颊。

[痛痛痛痛痛痛……前辈你在干啥啦!]

[没什么啦,欺负后辈也是基本中的基本哦。]

[哪里的基本啊?]

我有点生气地抵触前辈压在额头上的手掌,前辈她突然松懈维持平衡的力气,失去支点的我冒冒失失地撞进前辈的怀里。

就像将脸埋入花瓣中的柔软触感瞬间传来。

[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好歹连罗曼史都没经历过,而且还是可悲处子身的我,只能像离开咸水的海鱼,张着嘴巴死命挣扎。

[啊呀,后辈还真是爱害羞……]

前辈像抓到座敷童而不愿松手的乡绅那样,紧紧地熊抱住我。

说起来前辈以前就喜欢用各种方法捉弄我,最近则像是宛如脱缰的野马般,不断地刷新一天内使坏的次数。

要是我是像优那么娇小可怜的少女的话,前辈的做法便能得到最大限度的理解。

就算是我,也不会看厌小优困扰的表情。浴缸里的水太凉了,会哭鼻子跑出来;晚餐吃到讨厌的青椒时,会皱起柳眉用叉子挑出来,并整齐地排列到盘子上;遇到滴水成冰的天气,也会任性地赖在我的大腿上,直到肚子饿得咕咕作响抗议时,才依依不舍地放我去做料理。

我啊,每天是怀着多么感恩戴德的心情照顾小优子的,恐怕只有聆听人间疾苦的神大人才能全部理解吧。

可是为前辈捉弄还熊抱着的我,是不折不扣的男孩子呀,戏弄我有什么好处吗?像这样在任何时候都被人敬而远之的我。

[前辈,请住手。]

我趁着前辈不留神的空隙,从温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怎么了,后辈,是我欺负得太过火了吗?]

[咦?]

接触到她们忧心忡忡的目光,我才发觉自己又露出那种的表情,很久之前就像病发症一样纠缠住我的表情。



在小镇渡过的每一天都无可取代,比起秋季的红叶更娇艳醉人。

但是在心灵中存在着的,像垢病般沉淀于底部的黑色却要否定这一切般,千疮百孔地悲戚哀叹。

四下无人的时候,平时隐匿的思绪便会涌到表面,使我的脸色变得怕人起来。

害怕亲人担心的关系,我很早就学会如何隐藏情绪。现在突然的发作,恐怕是为前辈抱住,心慌意乱的结果。

[没……没那回事啦!说起来,前辈,好不容易来到游乐园了,不痛痛快快地游玩一番怎么行呢!]

我把手指向看都没看的方向心虚地建议道,

[就先去那个地方玩玩看好了。]

大概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了,大家都沉默地看着我,前辈也若有所思地对我说,

[真的要去那里?]

[诶诶,前辈你在犹豫什么啦,真不像你呢。]

我满脸假笑地转过头,待到看清那个方向的建筑物,冒失的表情坏掉般地石化在脸上,方才自掘坟墓的发言让我悔得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坐落在前方一射之地的是外观故意设计成破败不堪的房屋。

肉色和内脏色令人疯狂的涂料搭配/棺材形状的窗户/生满锈渍的铁栅栏/院子内摆放的是残缺的墓碑/四周仿佛遭过瘟疫的炙烤般荒芜/游客的尖叫声还时不时穿过插满铁钉的门板/毛骨悚然的呻吟声也若有若无地飘出来/

房屋顶上跟杂草共勉的广告牌,落落大方地宣显了它的身份,充溢着恐怖与惊吓的灵异之地,鬼屋是也……

我面无血色地转过身体,神庭前辈也一声不吭地揪住我的后衣领。

[妖怪屋啊,的确是蛮不错的选择呢。]

[前辈,仔细考虑下的话……]

[大家,有谁害怕鬼呀幽灵之类的吗?]

[没有!!]

[鬼什么的是骗小孩子的吧,会长。]

[不怕……]

大家都发出讪笑或是嗤之以鼻的声音,优也满不在乎地摇摇头。

[后辈,你也是不害怕的吧。]

自尊心作祟还是其他什么的,我逞强地看着前辈微笑,

[当、当然不会怕啦,又不是小孩子,哈哈哈。]

[说得也是,后辈可不是胆小鬼呢。]

抱歉,我就是没出息的胆小鬼,还请放过我!

虽然心里在这么呐喊,但是脸上却装出自信无畏的笑容,脚也自动向鬼屋的方向迈去。不希望在妹妹面前丢脸,大概是身为兄长的自尊心过剩吧……

等到我们穿过插满[极度危险]、[幽灵小心]诸如此类的警告牌,走到工作人员的窗台前时,我的脸色变得越发铁青起来,妖怪什么的,最恐怖了!

[这是能驱除鬼魂的灵异手电,里面很黑,各位探险者还请小心。]

穿着银色旗袍,疏着中国风发饰的女子递来一只古铜色的旧式手电,故意用压抑的语气对我们说道。

仔细一瞧的话,她不就是刚刚和我们对话的售票员嘛。不过会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换装吗?除了喜欢变态行为北条次郎外,没人能做到如此出乎意料吧。

不过当我知道次郎的姐姐北条爱子是个不输给弟弟的厉害人物,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这些是赠送给各位的驱灵护身符,在来往的顾客中颇有人气呢。还请客人们玩得愉快!]

分发完三角形状的小巧护身符后,女子的身影就直接消失在隔离的木板后了,要到下一位顾客来才会重新出现吧,还真是见长于营造不安气氛的服务。

[发给巫女只有记念作用的护身符,还真是失礼的小丫头呢。]

神庭前辈似乎特别执著于这些细小的地方,鸡蛋里挑骨头。

[姐姐,护身符是透明的哦,好漂亮啊!]

另外一边像小孩子一样兴奋不已的神庭柔,则是完全无烦恼地举着三角形的护身符,对着飘雪的天空映照出自己的双眸。

[啊啊啊……好想有后辈这样方便的妹妹呀。]

[姐姐,好过分!]

神庭妹妹立刻不满地鼓起脸颊,醋意大发地看了我一眼。

要是优子说好想换个哥哥之类的话,我一定会手捧白绫,自我了断的吧。

[前辈是姐姐的话,我是弟弟才对吧。而且我一点也不想要前辈这样任性的姐姐,倒是觉得神庭柔比较可爱。]

[真的吗?!]

神庭妹妹害羞地捂住自己的脸颊,非常高兴的样子。

[这样啊,被后辈拒绝我觉得很悲伤呢。]

前辈的语气没有一点听起来悲伤的样子,说起来前辈本来就是那种脸皮比较厚实的人类。

[从现在开始的三十分钟,后辈不许靠近我,不要跟我说话,身体的接触也不允许,也不准越过这条线。]

前辈用脚在地上划出一条看不见的线,别过头去,完全是小孩子吵架的模式嘛,要是被这样的挑衅激怒,那我也是超级大笨蛋了。

[前辈才是,我才不想靠近前辈,也不想跟前辈说话,更加不想有肢体接触!]

事后想起来,我的确是大白痴没错。

[哼!意见不合呢,后辈请先进去好了,我可不想跟胆小鬼走到一起。]

[正合我意!前辈是笨蛋呢!]

感觉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的我,自暴自弃地夺过手电筒,半含着眼泪对前辈做了个鬼脸,便冲进破烂的房屋。

通过伸手不见五指的狭窄过道,恐怖到让人想捂住耳朵,躲藏到角落的呻吟声传来。

[前……前辈……]

我怯弱地盯住挡在道路前面的人,红白相间的衣服,还有垂到腰际的黑色长发,是和前辈同出一辙的装束。

仿佛要让人细细地品味视线模糊所带来的恐怖似的,巫女的脸跟随着身体机械地、缓慢地转过来……

不可能会是前辈来着……前辈的脸不是面目狰狞还露出雪白的獠牙/前辈的肤色不是地狱炼火那般的通红而是牛奶般的白皙/前辈的头发不会杂乱不堪而是漂亮地梳理/宛如瀑布般柔顺/

最重要的是,前辈是相貌端正,稍微有点腹黑的大美人,绝对不可能是面目凶恶的巫女怨灵来着。

[怨恨啊……黄泉之门还没打开吗……]

怨灵说着对现世存有强烈思念的台词,一步三颤地向我走过来。

[呜呜呜呜唔唔……]

等我注意到鼻子那里传来的酸楚感觉,眼泪已经像暴雨前几秒钟的预示,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

[前辈是……]

我把头深深地埋下去,

[前辈是……]

[前辈是大笨蛋!]

带着哭腔的吼声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来,不顾眼角处飞溅的泪水,我撞开怨灵的肩膀向房屋内更深的黑暗处逃去。

淡黄色的昏暗灯光映照出墙壁上频频出现的手臂和脸孔,缠满绷带的僵尸,拿着长刀全身流血的少女,会飞的只有脑袋的妖怪。各式各样的鬼怪长时间没享用过活祭般,争先恐后地向我袭来!

被这么多可怖的异类追逐的我,只能像受惊的脱兔那样,一边哭着一边逃跑……

好奇怪……明明还有其他客人在……为什么只追我啊……

[!]

注意力太集中于逃跑的关系,在拐角的地方我撞到一块柔软的垫子上面。

借着昏黄的手电仔细一瞧,才不是垫子,而是一株生长在黑暗中的花卉植物,

墨绿色的叶片和直直的花茎/连结在嫩绿色花颚上的/是比锅底还要大上许多的金色花朵/

不过这株植物,该怎么说呢……

[好胖……]

语毕,我的手立刻为墨绿的叶片缠住了,因为说它胖而生气了吗?!

[哇哇哇哇哇哇哇,快点放开我!]

不管怎样,我立刻被吓哭起来,本来就湿润的脸像是退潮之后的涨潮般,覆满透明的泪水。

[哎呀,怎么哭起来了?被说[好胖]觉得想哭的是我这边才对吧。]

金色的向日葵中显出一张少女的脸,这么对我说道。

[怎么办,像Es一样爱哭呢……]

向日葵少女伤脑筋地把叶片放到我头上,然后~抚摸~抚摸~抚摸抚摸~

虽然有些冰凉滑滑的,但我的心情却像浸到一碧如洗的湖水里,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

[谢谢你……]

我害羞地道谢。

[不用致谢啦,吓哭你是我不对嘛。]

向日葵少女大度地挥挥茎上的叶片,语气轻松地问我道,

[说起来你见过一个全身都是黑色衣服的女孩子没?跟你一样,都比较胆小哦。]

[胆小……]

我颇为介意这句话,不过还是回答说,

[抱歉,我只顾拼命地逃跑,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事情……]

[这样啊。]

向日葵少女并没在意我帮不上忙的回答,点点头说道,

[我想她一定是躲到看不见的角落里去了,真是让人伤脑筋的孩子。]

花蕾那边生出的脸孔竖起柳眉,非常困扰的表情。

[请问她是你的朋友,还是其他什么人呢?]

[朋友?]

向日葵少女陷入短暂的沉默中,接着说道,

[硬要说是什么关系的话,异卵双生的姐妹?]

为什么用疑问句啊……我在心里默默地吐嘈,

[总之是很重要的人吧。]

就像优子对我来说也是无法舍弃的存在,姐妹的话,情感会更加的亲密吧。

[其实也不必担心那个家伙啦。]

[那个家伙?]

向日葵的绿色叶片像水面浮动的葫芦那样上下摆动,

[毋需担心啦,Es在有光照的地方完全发挥不了力量,不过在黑暗里是很强大的哦,而且她是使太刀的高手嘛!]

[诶诶……太刀啊……]

我想起国中时身着白色水手服的前辈,挥舞太刀在校门口教训不良少年的场景。

[是哦,很强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视线飘移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从后方焦急地呼唤我。

[后辈?!]

[后辈你在那里吗?!]

[是我不好,向你道歉啦!所以快点出现吧!]

[我只是想看下被恐惧支配吓得哇哇乱叫的后辈嘛,她们也是共谋哦!]

[啊啊啊,姐姐,你在乱说什么呀!人家才没特别那么想呢!]

[会长,我以人类法律中的恶意造谣罪起诉你呢!]

听到前辈她们这么有精神的对话,我会心地笑了笑。但前辈接下来说的话却使我想要慌张地冲过去,捂住她口无遮拦的嘴巴。

[后辈,你再不出现的话,我就将你的秘密一件一件地公诸于事哦!]

为什么会转到这个话题上去啊,再说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后辈其实很喜欢戴女仆那种缀满荷花边的发箍啦,偷偷把它戴到头上的场景我可是一丝不漏地收藏在心灵的相册里了哦!]

[什、什么……]

那个已经是高中时候的事情了吧!干嘛这么清楚地记得啊!

难怪选美比赛的时候会给我女仆装,可是当时的我是为幽灵附身才对吧,幽灵也喜欢这种轻飘飘的衣服吗?因为主观情趣而影响到幽灵的判断力,这种说法我绝对不要接受!

[后辈的第二条秘密!]

前辈乐在其中的声音着实让我傻了眼。

[后辈啊,是历史上最严重的妹控哦!就算跟妹妹吵架的时候,也会帮她作便当。拜托我代替他送便当的条件,是肉体交易哦!]

[胡说啦,我才没有做那种事情!]

我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用尽力气吐嘈。

[接下来,接下来,该说什么好呢?]

[果然是后辈喜欢穿的内裤的颜色?]

[呜哇哇啊啊啊啊啊!]

我捂住耳朵,左右晃动脑袋大喊。

[快点去吧。]

墨绿色的叶片伸到我头顶最柔软的部分,轻轻地抚摸。

[可是……]

[我没关系啦,快点回到朋友们身边去吧。]

[嗯……]

我拘谨地点了下头,向前辈她们的方向跑去。没走几步,我转过身,看到向日葵少女宛如灯塔般站立在那里,微笑地对我挥手。

[谢谢你,也请快些找到你的亲人吧!]

将手掌放到嘴边,大声地喊出来感激的话,我继续向前跑去。

这便是我与向日葵少女Ego的初次邂逅,也是第一次见与另一个自己见面,可是谁又能想到,下次的见面竟然变成你死我活的诀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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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3:06: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七章心跳加速的游乐园魔法下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45 编辑

【第一卷】第七章心跳加速的游乐园魔法下篇
如果可以将流逝的时间比喻成玻璃沙漏里装载着的金石,那么现在,象征着时间的泛光的颗粒不是遵循艾萨克牛顿的定律往下掉落,反而要推翻这位伟大科学家的结论般,晃悠悠地通过连接上下的小孔,聚集回上端的部分。

怪异的不只是时间,还有遵照它运转的这个世界。原来普照万物的太阳吝啬地收回散发出的热量,重新回到东方的那抹起点线。融成水滴的冰块也再度凝结,冻成最初的固体形状。

从这个世界被创造出来开始就一直兢兢业业的时间,毫无疑问,是朝着忤逆神明的相反方向运动的。托这个的福,不可能发生的神迹也在人们觉察不到的情况下,悄然无声地进行着。

沾染在白色被单上的血液逆流进娇小的身体里面,失去生气的腊白色脸孔恢复成朱砂吹拂的嫣红,静止的脉搏也重新跳动起来。

身材小只到可以放于掌心的可爱少女,缓缓地睁开映衬在微熙中的黑色双瞳。

窗户那边透进千根万束的丹红色光线,放置在桌上的沙漏也掉落下无数的时间碎片,重新开始工作来。

头顶那边传来的温柔触感让少女心里一惊,不敢相信地抬起头。

轻轻抚摸她头顶的纤细手指,为朝阳映成炫目朱色的齐腰长发,拥有这些特征的那个人正冲着她温柔地微笑。

[……]

娇小的少女从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双手用力抓住白色的被单。

[笨蛋……自己的妹妹做出那种轻视性命的傻事情,担心到想哭的是我这边才对吧。]

长发的那个人用手指拭去少女眼角的泪水,用捉弄小孩那样的语气调侃道。

[……]

[呀~优子的泪水是甜甜的呢,好喝哦,这个时候应该说多谢款待吧!]

长着美少女容貌的那个人将手指放到唇边,伸出粉红色舌尖,舔舐起上面透明的液体。情侣之间姑且不谈,带有血缘关系的亲族间做出这种举动,是彻彻底底的变态行为。

[怎么了,优子?脸很红哦,感冒了吗?]

半躺在床铺上的少女将指尖含在嘴里,伸过去另一只手,想要用手掌测试下她的体温。

仿佛要喷出火来的脸颊上暴起几道青筋,

[这个……无可救药的大白痴!]

露出虎牙的嘴巴,对准不知死活的手,毫无迷茫犹豫地,咬下去……



[后辈,快点出现啦,不然就播放你练习舞蹈时的娇艳喘息声哦!]

[不准放啊啊啊啊!]

我在走廊上全力冲刺,奔向鬼屋出口的位置。要说为什么知道那个脑壳坏掉的女人在哪儿的话,考虑下能调动所有广播,只有位于出口位置的控制室这点,就豁然开朗了。

[前辈,快停止啊!]

就在我跑到控制室的门口,已经看到戴着耳麦穿着巫女服的前辈,并准备跑进去阻止她的时候,身体却被复数的手臂抓住,拉到一旁的角落里。

[嘘~]

看着一脸正经的神庭妹妹,我有些生气地问,

[干嘛阻止我啊?]

[凌君,会长的十八禁广播待会儿再说,你先看看那个啦。]

[什么嘛?]

顺着一树小姐手指的方向,我从门外向里面窥探去。

前辈她正握紧话筒,不停地说着什么。

[果然没什么嘛。]

我用这样的眼神询问一树还有神庭,她们却投来责备的目光。

[好好看看啦!]

[平坂君你好迟钝哦。]

为什么身为受害者的我反而要被骂……我心情郁闷地转回视线,这次却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前辈的手指紧紧握在身前,大概是太过用力,关节的地方都变成苍白的颜色。

身体也瘦削下许多似的缩成一团,纤细的肩膀正不安地颤抖,仿佛轻轻一触,就会整个碎掉般脆弱。

前辈在悲伤地哭泣,像失去最重要的东西般悲痛欲绝。

[那个是……前辈……]

我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一直帅气微笑,被学生们推崇为无所不能超人的神庭,居然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无助地哭泣……

[果然……还是应该播放后辈的娇喘声……]

前辈擦去眼泪,表情认真地点了下头,接着从袖口里拿出来的,绝对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不要播放那种奇怪的东西啊!]

我大声地喊叫,将悲戚的气氛完全打碎,随后而来尴尬又很快将我缠绕包裹,推进无法回头的深渊。

[那个……]

听到我声音的前辈,惊讶地看着我,沉默若干秒之后,眼眶里又渗出透明的泪水,表情也变得让人难受起来。

[前辈……]

我伸出双臂,用温和的语调说,

[欢迎到这里来。]

[唔……]

前辈倔强地撇开脸颊,带着浓厚的鼻音说,

[后辈搞错了吧,我可不是优子哦。]

这样颇让人火大地拒绝了我的好意,不过现在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

[是、是。]

我坐到前辈旁边,和她对视一会儿,接着将头靠到她的肩膀上,

[抱歉啊,前辈,让你这么担心。]

看起来是录音笔的物体从她的手中滑落,碰撞着地板,发出不太灵活的滚动声。

[嗯,全是后辈你的不对。]

前辈搂住我的肩膀,将有着漂亮弧线下巴抵在我的头上,

[很担心你呢,后辈。]

[嗯……]

像注入乳白色牛奶和麦芒色蜂蜜那样甜腻的气氛,几乎可以作为结局的完美场景,只持续了短命的三分钟,我就一点不觉得吝惜地将它击碎,应该说吝惜是不行的。

按住自己跳动的太阳穴,我尽量以平和的口吻说道,

[前辈这么担心我,真的很感激。]

[嗯,你知道就好。]

[不过麻烦你不要一边摸着我的肚子,一边说这种搭不上边的话。]

[诶诶,不是很柔软吗?有什么不好呢。]

[前辈!]

我静静地闭上眼睛,全身不是由于高兴,而是生气地颤抖,

[不要说奇怪的话,说起来前辈从最开始就一直这样独断专行,一直一直……]

[后辈?]

[什么啊!]

[欢迎回来~]

[唔……]

前辈侧着头,给了我一个只有美少女才做得到的温和微笑。身后要是配上粉红色郁金香之类的背景,便成为一幅完美无缺的画卷了。

就这样,也许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的前辈,仅用简短的一句话,就将我的心脏击坠。

受到快蒸发掉脑浆灼热的冲击,我顿时语塞,只好把绯红的脸转到一边,发出意义不明的支吾声。

[前辈好狡猾!]

夹杂着喜悦和不甘的情感,我如此抗议道。

[哪里狡猾呀?]

前辈的脸上可以依稀辨出晶莹的泪痕,但现在的前辈已经恢复成平时的那个前辈了。

[全部都,因为这样,不就跟我输了一样吗。]

[嗯,后辈输给我了。]

心情大好的前辈一下子搂住我,用脸颊蹭蹭我的因为奔跑而粘上汗水的头发。

[啊啊,不要突然靠过来呀,前辈到那边去。]

我推着她的肩膀,心里面突然想起母亲大人对我的谆谆教诲来。

有时候输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非常喜欢的关系,才会在输掉之后也能开心地笑出来。

说起来母亲大人的任性程度跟前辈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会是擅长如何应对她的关系,才对前辈的过分行径特别包容吧。

母亲大人的语录暂且不谈,在这种情况下,

[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呀!]



平坂两兄妹的本家位于小镇郊外,一座豪华的宅邸内,就占地面积来看说它是大型宅邸未免有些不够严谨。

又高又直上面顶着青色屋瓦的白色围墙,像一条银蛇般将广阔的土地囊括在内。驻足观赏,恋人般倚靠彼此的两座秀丽青山,在高阁楼宇间鹤立鸡群。

连山峦都能纳为私有财产的地方,不是用大型,而是用超巨型来比喻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位于宅邸内地处僻静和室里,有着跟平坂凌相似脸孔的女性,熟练地驱使圆竹刷搅和茶叶,让它们泛起翠绿的泡沫。

另一边有着青灰色眼珠的男子,一动不动地正座在女子顺手席方向,紧盯着她手中的动作。

茶道,缘于古老的龙之国度并宣扬向全世界的珍贵文化,在这间和室内里再次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

[啊嚏!]

女子很可爱地打了个喷嚏,手中忙碌着的茶具也掉落下来,溅出翠绿的水花。

[小枝花,感冒了吗?]

男子从蹋蹋米的座位上站起来,将自己的大衣披到女子的肩上,又体贴入微地抽出纸巾递给名为枝花的女子。

[谢谢你,优介先生。]

枝花抬起头望向优介先生,接着把头倚靠到优介胸前,

[好奇怪哦,明明没有感冒。]

[大概是小凌又在念叨让人放不下心的小枝花了。]

[好过分,人家又不是小孩子,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呢!]

枝花捶着优介先生的胸膛抗议道。

[知道啦,我也是两个孩子的爸爸呢。]

[是呢……]

[嗯……]

外观看上去孩子气的平坂夫妇沉默下来,接着又异口同声说道,

[我们去看看那两个的孩子吧。]

[一起去看看我们的孩子们吧。]



从鬼屋出来,向那里的工作人员道歉并出乎意料地取得谅解之后,已经过了十五分钟。

现在矗立在我们面前的是由好几道的银白色弧线组成的轨道。

重力之父拉马库斯-阿德纳-汤普森获得专利的,被称之为云霄飞车的机械,撞开飘着雪花的冰冷空气,满载尖叫声从轨道的高处向下坡俯冲急驰。

[前辈想乘那个吗?]

我看着在轨道上唰啦啦滑动的过山车,这样子问道。

[嗯,想乘。]

[平坂君,那个超好玩的哦!]

似乎有过乘坐经验的神庭妹妹,满心期待地告诉我。

[我不明白,将轨道设在空中,乘客们不是很危险吗?难道说人类是如此渴求刺激的生物,轻视性命这点,实在是无法苟同呢。]

一树小姐对云霄飞车存在的理由提出质疑,老气横秋的态度,比起秃顶政治家的演说,还要让人退避三舍的感觉。

[没关系啦,完全没有值得担心的地方。]

前辈眼睛亮晶晶地盯住过山车的轨迹,耐心地解释说,

[云霄飞车的事故率只有几十亿分之一哦,就游客死亡的机会来说,还是在来游乐园或是回家的路上比较大。]

[是嘛,竟然是这么了不起的发明。仔细看来,那种银色的轨道还有粗犷的车身设计,的确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听过前辈的话,态度完全改观的一树小姐开始赞美起过山车来。

这么安全的话,游客们到底在怕什么呀,我在心里疑惑地想到,只是随着过山车滑入外观新颖的轨道而已,应该是跟乘坐普通列车差不多的经历吧。

抱着这样自以为是的想法,我悠哉悠哉地离开袖珍型月台,同前辈她们一起坐到暴露在空气中的座位上。

月台上的汽笛发出三次短促的鸣叫,靠金属齿轮咬合来驱动的过山车便一节一节地动起来。

[后辈,你是不是在想这么简单的游戏,就算是我也能轻松驾驭呢?]

[诶诶??]

前辈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没、没有啦……]

我心虚地将眼睛看向一边,白色的精灵像是要嘲笑我一般,纷纷扬地在我的面前落下去。

[后辈啊,马上会后悔也说不定。]

前辈这么开心地预言,还没等我开口反驳,过山车就行驶到轨道的最高点,我也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不过箭已在弦,说什么都晚了。

悬挂式座椅的关系,脚下空荡荡的,心脏也像被提到半空,谈不上半点安全感。最要紧的是,轨道呢?为什么不管怎么移动眼球也看不到呀?

[等……等下……]

我提心吊胆地看着下边,对着全能的神明大人请求道。

[会等吗?!]

神明大人坏心眼地舍弃掉我,将过山车从顶点的位置一下子推下去。打算撞击地面进行自爆似的,满载乘客的过山车宛如脱缰的野马,朝着地面俯冲过去。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Yahoooooooo!!]

[要撞下去啦!!!]

听觉为尖锐的惊叫所覆盖,脑袋里面感受到的也是上下翻滚和轰隆隆的震动。

唯一能清楚感知到自己还活着的信息,就是体内吓成苍白色的心脏要撞开胸膛般,大幅度地跳动着。

地狱般的游戏持续了几年,事实上是过了五分钟后,我抱着眼睛变成蚊香状的妹妹,颓废地躺到远处的长椅上。

[真是的,后辈还真是没用呢。]

我连一丝反驳的力气都没有,缓缓地将蜡白色的魂魄吐出体外。

[变成非常不得了的样子了呢。]

神庭妹妹用手指戳戳我的额头,那边应该是搅成浆糊的状态了吧。

[小优也变得好可怜哦,要不要吃颗糖呢?]

一树小姐握住小优子的手,一副其实是自己很想吃的表情说道。

总而言之,偎依在一起的优和我,休息了二十分钟才缓和过来。



阵亡两名队友的关系,前辈她们决定先去餐厅休息一下,顺便用掉白送的餐券。

[优子,已经没关系了吗?]

我询问优,有些担心地观察她的脸色。

娇小的少女坐在褐色的椅子上,盯着装满奶茶的杯子不说话。

[这个要用吸管喝哦。]

我指指杯子的上面,优面无表情地地点点头,开始喝起饮料来。

[唧唧唧唧唧唧~]

神庭姐妹以强烈的视线盯住优的方向。

[干嘛一直盯着优啊?]

[饮料在空中……]

[消失不见了呢……]

我叹了口气,

[果然是这个嘛……]

[差不多该习惯看不见优这个事实了吧。]

[可是,可是,平坂君如果看不见小优子的话,不也会感觉奇妙吗?]

[嗯?……]

我稍微想象了下,平常时候看不到妹妹,想跟优子聊天时也只能通过摄像机之类的手段……

[……]

我沉默地拉动座椅靠近优子,将正在喝着加热饮料的妹妹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紧紧抱住。

[小柔,不可以说那样的话啦。]

前辈用手指弹了小柔的额头一下。

[但是,姐姐……]

面对鼓起脸颊的神庭妹妹,前辈只是摸摸头就轻松地安抚下来。

[一树能够看得见优没错吧。]

[是这样没错,会长……]

[那小优子就拜托你来照顾哦。]

前辈拉住我的手,将我拉离座椅,

[后辈,过来一下。]

接着就拉住我,旁若无人地跑到游乐园露天的街道上。

[咦咦?等下啦,前辈。]

一头雾水的我踉踉跄跄地跟着前辈,她回头望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灿烂的微笑,

[乖乖地跟过来,不准有异议哦,后辈。]

[诶诶,可是她们都跟过来了嘛。]

我看看后面尾随的三个人,很明显看出是一树小姐她们。

[我知道啦。]

前辈停住了脚步,不过很快又走起来,

[后辈仅有一个呀,不先出手的话……]

[诶,你在说什么?]

[别再意,是我自说自话啦。]

前辈指着前面闪烁霓虹光芒的圆形物体,

[后辈,我们去乘那个吧。]

[咦?那个是恋人乘坐的吧,和前辈一起的话,那个,那个……]

[好啦,快点过来。]

前辈不由分说地拉住我,向摩天轮跑去。



飘散在天地间的,是像天使羽翼般纯白洁净的雪花,沐浴在此般颜色中的我,不安地瞧着童话王国里才会出现的彩色建筑,亦步亦趋地随在前辈的身后。

[前辈,差不多放开我了吧……]

[嗯……]

前辈看着眼前旋转的摩天轮,缓缓沉吟,不过却没松开手,大概根本没在听我讲话……

我和前辈走进摩天轮的观光缆车内,工作人员从外面锁住门。在狭小又会摇晃的房间内独处几分钟,进而达到吊桥效应,爱恋上彼此,大概也是摩天轮推崇的卖点之一。

当工作人员替我们锁好门,顽皮地冲这边眨眼睛的瞬间,我不禁发出[啊!]的惊呼,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后辈,坐下来哦,那样子很没规矩诶。]

[但是,那个人?不是白送我们餐券,在鬼屋轻易原谅我们的过错,还在之后给予我们种种优惠的人吗?]

[后辈,冷静下来,这里可是会摇晃的哦。]

刚说完,脚下的地板就晃动了下,没站稳的我发出[啊……啊……]的惨叫,向一边倒去。

[不痛嘛……反而有点柔软……]

惊奇于缆车内竟有这么了不起的缓冲装置,我庆幸地看看周围,视线的前方是我的位置,所以说它的对面……

[抱、抱歉!]

理解到自己的处境,我慌张地道歉,前辈却将手从后面伸出来,熊抱住我的身体,阻止我起身离开。

[没关系,这样就好了。]

前辈在我耳边呢喃,温暖气息吹拂过我的脸颊,将那边染成不输于晚霞的红色。

[前、前辈!]

前辈的下巴倚在我的肩膀上,后背也能隔着衣物感觉到两块柔软的物体。

你受到魔王不可逆转的伤害一万点,hp降为零点一点,快烧毁的神经这么告诉我。

[后辈你觉得我怎么样呢?]

[诶?性格方面吗?]

[嗯……]

任性自私,以欺辱后辈为乐,看起来是个超级大美人,体内却蕴含着全宇宙最黑暗的本质。微乎其微的优点,就只有长相不错和皮足够厚能长命这几点。

我是这么回答的,然后得到了[被前辈从观光缆车上扔下去,你已经死了。]这个理所当然的坏结局。

开玩笑的,我是像所有初次接受女性告白的男孩子一样,张合着嘴巴无法言语。

顺带提一下,我以前收到的都是同性寄给我的情书,还被欲望全开的男人袭击过好多次。

[我啊,非常喜欢后辈,想跟你做包括很多色色事情的交往。后辈你觉得我怎么样呢?]

[怎么样的……]

我像牙牙学语的婴儿那般,重复前辈的问题,

[凌,怎么样呢?]

前辈叫着我的名字又问了一遍,表明她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认真地告白,想听到我同样真诚的回答。

[……]

我盯着玻璃上凝结的薄薄水气,仿佛可以从那边寻找到答案。

像水晶般虚幻的雾气太靠近热源的话,会马上就蒸发掉吧……

[不回答吗?]

[……]

[没关系,我也差不多明白后辈的答案了。]

前辈松开紧抱住我的双臂,用饱含失落感的语气说道,

[那个啊,要是一次告白就能成功的话,后辈的flag就太容易攻略了,我也不会……]

唯有这个人的眼泪,这个人伤心的表情,不愿意看到……

我从前辈的怀里站起来,看着窗外模糊的风景深吸了几口气,缓和好心情,转过身,

[我、我也喜欢前辈你,超喜欢的!]

我的脸一定像水煮虾那般通红,眼睛也不争气地流出泪水,不过到了这个份上,还无法表达出心意就太失败了。

我握紧拳头,将心中积郁的情感爆发出来,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最喜欢前辈你啊!]

[后辈,小心后面!]

真心的告白反而让前辈慌张起来了,我疑惑地回过头,什么尖锐的东西就这么划开我的胸口,麻痹知觉的黑色向我侵袭过来……



[后辈!]

探出尖锐爪牙的短剑沾染着鲜红的血液,心满意足地缩回去。

黑色雾气从观光缆车的裂缝里渗透进来,凝结成不祥的身影。

[Super-ego啊,在此处陨落好了。]

凝聚到一起的雾气,已经能清晰辨出那是一名少女的样貌。

黑色的剑尖对准倒在血泊中的少女,就要补上致命一下。

[!]

看起来性格温和的巫女仅凭空手就挡下了少女的劈斩,被切断手臂般也毫不在意般,凄惨地微笑着,

[想对人家的男朋友干什么呢!]

白色的长袖好像连通着异次元的世界,看起来不可能隐藏在其中的银色太刀被拔出来。

[杀掉啊,死在人家这么漂亮的少女手上,任谁都会觉得幸福呢。]

[死在老太婆手中哪里幸福了?]

[哼,才不想被真正的老太婆这么说!]

两名少女似乎天生八字不合,初次见面就互相讽刺挖苦,接下来大概会握手言和,建立起深厚的友谊,并成为流传后世的佳话。

会那样才怪……手持利刃的美少女们一边亲切地指出对方的缺点,一边难解难分地打斗起来。

黑色的少女在力量上占有优势,但技巧方面,巫女更胜一筹。

血红色的太刀跟紫黑色的短剑撞击到一起,少女恼火地瞪着巫女,大概她也没想过有这么大程度的阻碍吧。

[畜生,竟敢对后辈出手……]

[为了现实当中活着的小优子,什么都顾虑不上了!明明是巫女,为什么不能理解这件事情!]

[谁管你啊!这个杀人凶手!]

巫女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将少女的身体踹进天花板的里面。

少女发出尖细的惨叫,黑色的雾气从她的嘴里流出一些来。

少女将短剑插进观光缆车的上方,使身体像浮游灵般垂直的落下来。

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来挑衅巫女,不过神庭美奈子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她的身体拦腰斩断,两条腿的部分化成黑色的雾,消失在空气中。

[呵……]

黑色少女不痛不痒地冷笑,短剑也继续切开观光缆车的外壳,等巫女觉察到少女想做的事情时,一切都太晚了。

连接摩天轮的支架被剑割断,顶上开出个大洞的缆车坠落下去。

巫女紧紧抓住椅子,另一只手想要拉住躺在地上的少女。可是空中狂乱的气流仿佛对身受重伤的她有所眷恋般,将其径直地卷出缆车的缺口。

失去知觉的少女,连同晶莹剔透的雪沫一起,陨落向白色的地面。

[姐姐……]

[姐姐大人!]

焦急的呼唤不会改变刻板不愿变通的事实,反而为其增添了几丝空灵悲戚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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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3:07: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八章我与透明的妹妹上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46 编辑

【第一卷】第八章我与透明的妹妹上篇
x年x月x日

[咦?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好期待呢!不知道会有一个妹妹,还是弟弟!]

o年x月x日

[我不要!我一点都不想抱她!妈妈去世了,都是她的缘故不是吗?!抱这种难看的东西,我不如死掉好了!]

x年x月x日

[优,你到我的房间里干什么呀?]

[是吗……不过用不着你整理房间,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所以请先去睡觉吧。]

[就算老爸也不在世了,我也会负责照顾你到成年的,不用摆出那种难过的表情,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不是吗?]

[不照顾你就拿不到半点遗产,律师也这么警告过我了,况且我也不想违背老爸的意志。]

o年x月x日

[母亲留下的魔法书都学习得差不多了,小时候母亲笑着告诉我是她魔法师的时候,我回答的是妈妈好厉害啊。现在想起来,身为魔女的母亲的确散发着不同于平常人的气势呢。]

x年x月x日

[母亲和父亲现在一定是在理想的黄金乡吧,传送的仪式快完成了,我马上就能摆脱掉纠缠不休的命运,获得真正的幸福!]

x年x月x日

[真是的,老爸在想什么啊,遗产什么的全部给优子不就好了,想要有效地束缚住我的手脚不让我乱来,禁止我看母亲留下来的书籍才是正解嘛!]

x年x月x日

[记录行程的日记本好像被谁翻阅过了,难道被谁发现了吗?是母亲说过的魔法师的敌人,还是她?]

o年x月x日

[已经无法回头,说什么都不能停止。就算不幸死掉也无所谓的,像我这种人……]



魔法阵终于完成的那一晚,狭小的起居室内传出明亮的光芒。

[终于……]

[咦?什么人?!]

[优子,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是吗,你已经都知道了啊,我的计划……]

[诶诶……优……优子……]

[……]

[为、为什么抱住我啊,我不是称职的大哥,而且我也从来没把你当过家人啊……]

从未正眼瞧过半次的妹妹抓住我的衣襟,敲击心扉的言语,宛如枕石卧听的泉水清澈地流入我的耳朵。

[没关系,优知道是自己的出生害死了妈妈,哥哥讨厌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哥哥要怎么对待优都没关系,求求你不要丢开优,没有哥哥的话,优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身材娇小的少女压抑情愫,痛苦地呜咽,我前面的视野仿佛爆炸开来一般混乱,心脏也像为人撕碎一样疼痛。

这就是亲人之间的羁绊吗,这家伙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啊……

[对不起……]

抱住优,我像对待小孩子那样温柔地轻拍她的背部。

身体和装载在里面的灵魂都已经被这具娇小的身躯俘获,从此之后,我会拜倒在妹妹的石榴裙下,一生一世当她的情人和奴隶。

开玩笑的,实际上是因为血浓于水的亲情,我番然悔悟了。

瘦弱的身体大大地颤抖了下,最终妹妹将封存在心中的委屈释放出来,演变成暴风骤雨那般的嚎啕大哭。

[以前就喜欢撒娇呢……]

我回想起年幼时期扎着俏丽马尾的妹妹。

不管怎么骂她不准跟过来,都会理所当然地抓住我的衣角,依赖地盯着我。

该说我的态度恶劣,还是优她对别人的恶意特别迟钝呢。

[优……]

妹妹差不多停止哭泣的时候,我扶着她的肩膀,轻喊她的名字,

脸都哭花掉的妹妹抬头看向我,柔软的黑发和漆黑色的双瞳,透出楚楚可怜的神色。

[一起去那里……]

[?]

[一起前往乌托邦的妖精乡,现在母亲和父亲居住的地方。]

[嗯!]

听到如此回答的我轻轻地微笑,接着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作为不可或缺的媒介滴入魔法阵。

纯白的光芒渐渐渗出鲜艳的红色,周围充溢的魔法能量也跃跃欲试地涌动起来。

再念上一段咒文,就可以发动前往妖精乡的魔法仪式了。

可是承载着希望跟向往的魔法并未就此运作,黑色的雾气从地板下面冒出来,化成锁链缠绕住红色魔法阵和上面浮动的古旧文字。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尖锐的笑声不是透过空气,而是直接从大脑深处传来,黑雾也因为碰见许久未曾染指的猎物而兴奋地跳动着。

[casterhunter……]

我愣神地念出那个禁忌的名字。

据母亲留下来的书籍上记载,它是对魔法师来说天敌般的存在,专门以魔法师为猎杀对象的黑色魔雾。

稀罕的是,没有人知道它起源自什么地方,又带有何种目的。唯一清楚的是,它像精密的仪器般运作,不带感情地杀戮知晓魔法或目击到它的人。

[优子,请到房间外面等一会儿。]

[……]

[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啦,接下来的仪式要求施咒者虔诚地脱掉衣服,上半身赤裸裸的哦,所以优先出去啦。]

[哥……哥哥……]

将面露不满的妹妹推出房间后,我轻轻叹出一口气。

[哥哥!]

[开门啊,哥哥!]

遭到莫名其妙对待,心绪变得焦躁的优用力敲打门板。

[偷看禁止。]

我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调侃,安抚妹妹的同时也稍稍压抑下自己恐惧的内心。

[接下来是一对一的对决了啊,会这样死掉也说不定呢。]

我在空中描绘出火焰的轨迹,准备发动攻击性的魔法。

[说起来,母亲大人去世的前一天……]



[妈妈……你在干什么……那团黑色的东西是什么呀……]

[哎呀,吵醒你了吗?]

母亲轻声细语,将幼小的我抱起来,爱怜地用手指挠挠我的脖颈。

[妈妈身体不舒服需要长时间地休息,小凌也安静地睡觉,要乖乖的。]

[嗯……]



现在想起来,母亲身上穿的华丽服装应该是魔法师的打扮。



[你在那个时候,也来过这里吧。]

我看着不断跳动膨胀然后消散的黑雾,用苦涩的语调缓缓沉吟,

[但是现在要感谢你也说不定,多亏了你,才让我们家人之间的间隙完全解除。]

[哥哥,你在跟谁说话呀!快点开门啊!]

[优子。]

[什么呀!]

[我啊,并没有真正地讨厌你呢。]

[事到如今干、干嘛说这个啊……]

[因为你跟母亲大人长得很像,我大概从心底无法接受,去世的母亲大人会以这样一种形式来捉弄我。]

[哥哥……]

[请好好地活下去,忘掉我这个坏蛋兄长。]

[哥哥,为什么呀!到底发生什么了?!]

[喜欢你哦,优……]

我最后是这么说的……



这么说来,第一次告白的对象,是优子呀……



[这里是……]

我睁开眼睛,不太灵活地转动脖子。

雪白色的墙壁/雪白色的床单/雪白色的窗帘/屋外也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医院?是嘛,我在那时候受伤了啊。]

稍微移动手腕,虽然还有点僵硬,但差不多已经恢复完全了。

[ego干嘛要攻击我呢?突然劈过来也太过分了呢。]

我坐起半身,将目光移向肚子上方轻微起伏的东西上。

短剑造成的伤口是从胸脯一直衍生到腹部,不过现在已经仰仗这个世界的缘故得以愈合,没有大恙。

这个由魔法创造出来的世界,虽然不清楚她的运作规律,但是魔力应该是构成其中大部分的重要因素,也是因为这个,施展奇迹变得轻而易举起来。

魔力的来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要是我继续吟唱恢复咒语,说不定会多长出一个肚子,从此之后我就可以吃双倍的点心,享受多出一份的美食,还可以用身体承受两个妹妹的重量。

摇摇头,将这些奇怪的想法丢出脑外,我凝视起身上宛如一抹云彩那般轻盈的重量来。

优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妹妹将头枕到我的腹部上面,以法兰西娃娃那样可人的姿态,安祥地沉睡着。

我厥起嘴唇,偷偷亲了一下有着漂亮银白色长发的娇小少女。

柔软香甜的触感,像咬到可口的布丁,让人欲罢不能。

开玩笑的,妹妹不是用来那样捉弄的对象,而且她也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妹妹,说不定只是单纯地长得像罢了。

[请醒一醒,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的我用了礼貌的敬语,就所有层面上而言,自身都觉得很恶心。

[嗯……]

小巧的少女发出可爱的娇嗔,揉揉眼角睁开漂亮的宝石瞳眸。

[姐姐……]

占去脸颊大半、瞳孔是青灰色调的眼睛,因为睡醒不久,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看起来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出无辜的神色,让人不禁萌生出稍微欺负她一下的念头,事实上恢复记忆的我也这么做了。

[哎呀,你还真是贪睡,真正的优是不会这么懒惰的哦。眼睛和头发也都是正统的黑色,是像漆黑的夜空那般漂亮的色泽呢。]

优诧异地瞧着我,然后看看像蚕丝那样柔软蓬松的头发,懊恼地皱起眉毛。

[现世中的优个头不是很矮,胸部也很有料,绝对不是发育不良的幼儿体。说起来,你该不会是停止生长了吧。]

优惊恐的表情石化在脸上,拍了几下自己的胸部,宛如挥空球棒那样的硬朗声音传来,优她沉默地垂下头,泫然欲泣的样子。

我心中的罪恶感膨胀到极致,要形容极致的程度的话,差不多是再增加一毫克,整个身体都会被炸飞的感觉。

[抱歉!]

我马上哭着道歉了,向自己的妹妹,

[要对优颐指气使,说些过分的话,对我来说果然做不到,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优说过分的话,姐姐……]

优她生气地看着我,天使降临也比拟不上的可爱表情,娇小的内心深处一定是圣母玛丽亚那样,有着慈悲的宽容和伟大的博爱。

[要出远门的人不希望家人思念,不是会在临走前说点闹性子的话吗?]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食指,说出这个听起来是常识的话。

[老哥……]

玛丽亚没有降临,取而代之的是复仇女神埃里尼斯……

我的背部因为恶寒而笔直地立起来,优她没有喊我姐姐,而是正常地叫我哥哥,不会有比这个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征兆了。

[是、是!]

[跟家人分别已经足够痛苦了,要是再在临走前恶语相向的话,心理一定会崩溃的。]

[非常抱歉!]

我双手放到膝盖上,深深地低头,做好切腹谢罪的觉悟。

[不过就各种方面来说,你都是无可挑剔的好哥哥。料理做得很好吃,大腿的柔软程度恰到好处,脖子下面的味道闻起来也很舒服。]

[脖、脖子下面?!优你做过那种事情吗?!]

[闭口,你这个想陪妹妹洗澡的变态老哥!]

被挠到痛处的优通红着脸颊,有些蛮不讲理地指责我,我也颇有自知之明地铿头以地。

[非常对不起!]

[反正我也不是讨厌一起擦背什么的啦,只是那次恰巧是不大方便的一天,我也不是为老哥看到裸体也无所谓,那么大胆的女孩子……]

优她点着手指小声地念叨,因为害羞而做出的动作,大概整个家族是一模一样的呢……

[那个……优,你在说什么呢?]

[不重要的事情……]

优将额头贴到我的肩膀上,说出一开始就知道如此,现在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姐姐说要去远行,也就是说已经记起所有的事情,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去了吗?]

[诶,算是吧……]

我看着那头好比绢丝般柔软的苍发,有些不舍地回答。

[想要抛弃下我,去救另外一个世界的妹妹吗?]

[硬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正确啦。]

[!]

优她咬了我一下,温暖湿润的液体顺着我的胸口流下来。

不会是出血吧,我在心里面这样自虐地想,抱住她瘦小的背部。

[对不起,我不是合格的哥哥,在原本的世界不是,这个由魔法创造出来的世界也是。]

[才……才不是……]

优在我的怀里摇头,小声地啜泣。

[但是我不得不回去,在另一个世界,我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不快些回去,那个优就会死掉的呀……]

[我知道的!]

优她突然地推开我的身体,忧伤的表情快要碎掉般喊道,

[太狡猾了!明明是人家的姐姐,明明在这个世界上,姐姐才会开心地笑出来,才会领悟到幸福的真谛!]

我闭上眼睛,苦笑了出来,大半是无奈,其余的是欣慰。

[谢谢你,小优子。]

我将双手放到优纤细的肩膀上。隔着衣服,像陶瓷那般光滑细腻的触感传至掌心。

要是初次碰触的话,一定会误以为自己抓住的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吧。

[谢谢什么的……]

[比起那个……]

[哥哥……]

小优脸颊绯红,仿佛下定决心般,抬眼看我,

[请……请……就是……]

[什么呢?]

我微笑地注视着她的眼眸,小优子一定是想说些临别鉴言吧,就像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王伦送我情。]之类的。

[请、请给我留下一点回回回回回回忆……]

[?]

回忆吗?

传统意义上的解释就是对过去事情还是人的记忆,不过假如说的那方是女性,诉说的对象是男性,能够理解为其他意思的可能性非常大。

用露骨的方式来讲,就是[请跟我做爱爱做的事情,哪怕我们的关系一刀两断,也请允许我为你生下孩子。]

是吗,是吗,优也终于到这个年龄了啊。想要跟异性交往,享受一生只绽放一回的青春,还有留下不输给任何人的宝贵回忆。

太好了,太好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可喜可贺个鬼啊!

男性这一边是我,女性的那边是我重要的妹妹啊!若无其事、洋洋得意地首肯,我是哪个鬼畜物语里面,kiss伪物妹妹的安历历目君吗?

不知道对着谁,又为什么要这样,吐了一大堆嘈后,我呼吸急促地抖动肩膀。

总之先消散一下空气中的粉红香甜气息,等到周围涌满冰冷理智的氛围,再说明兄妹间是不能暧昧还是交往,这个听起来是常识却让人不愿接受的事实吧。

[说起来,我第一次告白的对象,是优子呢。]

语毕,我就有咬断自己的舌头,吞进胃袋中的激烈想法。

制造暧昧的天才吗?我是?!

优的眼睛像恋爱中的少女那般光辉闪烁,娇小的身躯出于欣喜而微微颤动。

[嗯!优当时吓了一跳,心里面也像揣着小鹿那样扑通扑通的。不过身体却觉得暖烘烘的,姐姐的心意很好地传递到我这里来了呢。]

不要传到那里去啊,我当时只是想在临死之前模仿一下喜欢电影里面的人物……

[现在优终于可以回应姐姐的心情了,我也喜欢姐姐你,最喜欢了。]

[等……等一下啦……]

我焦急地挥手,垂死挣扎或者是负愚顽抗,可恶,那种事情怎样都好啦!

[优,优的话那时候不是没有进入魔法阵吗?为什么可以出现到这个世界上……]

[眼泪……]

[诶诶?]

[优看到姐姐写的日记,非常沮丧,失声恸哭起来。现在的优是掉落到魔法阵里的泪水,是思念体那类的事物。]

我沉默不语,愧疚又恼悔地移开视线,自己的罪孽大概已经到达磬竹难书的地步。

[现在的优既是姐姐的妹妹,又不是姐姐的妹妹,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是正确的。]

怎么可能没有,我们是同一个母亲大人生下来的吧……

[姐姐,请过来吧。]

优伸出双臂,向我施展纯情少女、邪恶幼妻还有性感小恶魔这样恐怖的诱惑。

被自己的身体反应吓了一跳,心脏也剧烈地抽搐了下,接踵而至的愧疚和沮丧吞没掉我全部的知觉。

[呜呜呜呜呜……]

我以手拄着床边,涕泗横流。

[姐姐为什么在哭啊,是由于太高兴了,喜极而泣吗?]

才不是!会喜极而泣的是变态不是吗?虽然替妹妹洗澡的我也是变态就是了……

优捧住我的脸颊,将我的头部放到她胸前,好像是有又好像没有的柔软触感,还真是微妙。

[不行哦,马上还要做更加欢乐,更加害羞的事情。大哥你这么爱害臊的话,主导的那一边就交给我来好了。]

性格内敛的妹妹刹那间化为早熟的小恶魔,以翘起屁股、拉伸身体曲线那样的母豹姿势,蹑手蹑脚地向我靠近。

我将背贴到白色的墙壁表面,汗水像下雨那般从身体里面流出来,在我面前的是变成诱惑恶魔的妹妹,后面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进去的水泥墙壁。

到底要怎样,才能陷入这样前有恶狼、后有恶狼的绝境啊?!

我羞愧地缩起身体,在心中如此吐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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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3:08: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八章我与透明的妹妹上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46 编辑

【第一卷】第八章我与透明的妹妹上篇
x年x月x日

[咦?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好期待呢!不知道会有一个妹妹,还是弟弟!]

o年x月x日

[我不要!我一点都不想抱她!妈妈去世了,都是她的缘故不是吗?!抱这种难看的东西,我不如死掉好了!]

x年x月x日

[优,你到我的房间里干什么呀?]

[是吗……不过用不着你整理房间,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所以请先去睡觉吧。]

[就算老爸也不在世了,我也会负责照顾你到成年的,不用摆出那种难过的表情,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不是吗?]

[不照顾你就拿不到半点遗产,律师也这么警告过我了,况且我也不想违背老爸的意志。]

o年x月x日

[母亲留下的魔法书都学习得差不多了,小时候母亲笑着告诉我是她魔法师的时候,我回答的是妈妈好厉害啊。现在想起来,身为魔女的母亲的确散发着不同于平常人的气势呢。]

x年x月x日

[母亲和父亲现在一定是在理想的黄金乡吧,传送的仪式快完成了,我马上就能摆脱掉纠缠不休的命运,获得真正的幸福!]

x年x月x日

[真是的,老爸在想什么啊,遗产什么的全部给优子不就好了,想要有效地束缚住我的手脚不让我乱来,禁止我看母亲留下来的书籍才是正解嘛!]

x年x月x日

[记录行程的日记本好像被谁翻阅过了,难道被谁发现了吗?是母亲说过的魔法师的敌人,还是她?]

o年x月x日

[已经无法回头,说什么都不能停止。就算不幸死掉也无所谓的,像我这种人……]



魔法阵终于完成的那一晚,狭小的起居室内传出明亮的光芒。

[终于……]

[咦?什么人?!]

[优子,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是吗,你已经都知道了啊,我的计划……]

[诶诶……优……优子……]

[……]

[为、为什么抱住我啊,我不是称职的大哥,而且我也从来没把你当过家人啊……]

从未正眼瞧过半次的妹妹抓住我的衣襟,敲击心扉的言语,宛如枕石卧听的泉水清澈地流入我的耳朵。

[没关系,优知道是自己的出生害死了妈妈,哥哥讨厌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哥哥要怎么对待优都没关系,求求你不要丢开优,没有哥哥的话,优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身材娇小的少女压抑情愫,痛苦地呜咽,我前面的视野仿佛爆炸开来一般混乱,心脏也像为人撕碎一样疼痛。

这就是亲人之间的羁绊吗,这家伙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啊……

[对不起……]

抱住优,我像对待小孩子那样温柔地轻拍她的背部。

身体和装载在里面的灵魂都已经被这具娇小的身躯俘获,从此之后,我会拜倒在妹妹的石榴裙下,一生一世当她的情人和奴隶。

开玩笑的,实际上是因为血浓于水的亲情,我番然悔悟了。

瘦弱的身体大大地颤抖了下,最终妹妹将封存在心中的委屈释放出来,演变成暴风骤雨那般的嚎啕大哭。

[以前就喜欢撒娇呢……]

我回想起年幼时期扎着俏丽马尾的妹妹。

不管怎么骂她不准跟过来,都会理所当然地抓住我的衣角,依赖地盯着我。

该说我的态度恶劣,还是优她对别人的恶意特别迟钝呢。

[优……]

妹妹差不多停止哭泣的时候,我扶着她的肩膀,轻喊她的名字,

脸都哭花掉的妹妹抬头看向我,柔软的黑发和漆黑色的双瞳,透出楚楚可怜的神色。

[一起去那里……]

[?]

[一起前往乌托邦的妖精乡,现在母亲和父亲居住的地方。]

[嗯!]

听到如此回答的我轻轻地微笑,接着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作为不可或缺的媒介滴入魔法阵。

纯白的光芒渐渐渗出鲜艳的红色,周围充溢的魔法能量也跃跃欲试地涌动起来。

再念上一段咒文,就可以发动前往妖精乡的魔法仪式了。

可是承载着希望跟向往的魔法并未就此运作,黑色的雾气从地板下面冒出来,化成锁链缠绕住红色魔法阵和上面浮动的古旧文字。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尖锐的笑声不是透过空气,而是直接从大脑深处传来,黑雾也因为碰见许久未曾染指的猎物而兴奋地跳动着。

[casterhunter……]

我愣神地念出那个禁忌的名字。

据母亲留下来的书籍上记载,它是对魔法师来说天敌般的存在,专门以魔法师为猎杀对象的黑色魔雾。

稀罕的是,没有人知道它起源自什么地方,又带有何种目的。唯一清楚的是,它像精密的仪器般运作,不带感情地杀戮知晓魔法或目击到它的人。

[优子,请到房间外面等一会儿。]

[……]

[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啦,接下来的仪式要求施咒者虔诚地脱掉衣服,上半身赤裸裸的哦,所以优先出去啦。]

[哥……哥哥……]

将面露不满的妹妹推出房间后,我轻轻叹出一口气。

[哥哥!]

[开门啊,哥哥!]

遭到莫名其妙对待,心绪变得焦躁的优用力敲打门板。

[偷看禁止。]

我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调侃,安抚妹妹的同时也稍稍压抑下自己恐惧的内心。

[接下来是一对一的对决了啊,会这样死掉也说不定呢。]

我在空中描绘出火焰的轨迹,准备发动攻击性的魔法。

[说起来,母亲大人去世的前一天……]



[妈妈……你在干什么……那团黑色的东西是什么呀……]

[哎呀,吵醒你了吗?]

母亲轻声细语,将幼小的我抱起来,爱怜地用手指挠挠我的脖颈。

[妈妈身体不舒服需要长时间地休息,小凌也安静地睡觉,要乖乖的。]

[嗯……]



现在想起来,母亲身上穿的华丽服装应该是魔法师的打扮。



[你在那个时候,也来过这里吧。]

我看着不断跳动膨胀然后消散的黑雾,用苦涩的语调缓缓沉吟,

[但是现在要感谢你也说不定,多亏了你,才让我们家人之间的间隙完全解除。]

[哥哥,你在跟谁说话呀!快点开门啊!]

[优子。]

[什么呀!]

[我啊,并没有真正地讨厌你呢。]

[事到如今干、干嘛说这个啊……]

[因为你跟母亲大人长得很像,我大概从心底无法接受,去世的母亲大人会以这样一种形式来捉弄我。]

[哥哥……]

[请好好地活下去,忘掉我这个坏蛋兄长。]

[哥哥,为什么呀!到底发生什么了?!]

[喜欢你哦,优……]

我最后是这么说的……



这么说来,第一次告白的对象,是优子呀……



[这里是……]

我睁开眼睛,不太灵活地转动脖子。

雪白色的墙壁/雪白色的床单/雪白色的窗帘/屋外也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医院?是嘛,我在那时候受伤了啊。]

稍微移动手腕,虽然还有点僵硬,但差不多已经恢复完全了。

[ego干嘛要攻击我呢?突然劈过来也太过分了呢。]

我坐起半身,将目光移向肚子上方轻微起伏的东西上。

短剑造成的伤口是从胸脯一直衍生到腹部,不过现在已经仰仗这个世界的缘故得以愈合,没有大恙。

这个由魔法创造出来的世界,虽然不清楚她的运作规律,但是魔力应该是构成其中大部分的重要因素,也是因为这个,施展奇迹变得轻而易举起来。

魔力的来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要是我继续吟唱恢复咒语,说不定会多长出一个肚子,从此之后我就可以吃双倍的点心,享受多出一份的美食,还可以用身体承受两个妹妹的重量。

摇摇头,将这些奇怪的想法丢出脑外,我凝视起身上宛如一抹云彩那般轻盈的重量来。

优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妹妹将头枕到我的腹部上面,以法兰西娃娃那样可人的姿态,安祥地沉睡着。

我厥起嘴唇,偷偷亲了一下有着漂亮银白色长发的娇小少女。

柔软香甜的触感,像咬到可口的布丁,让人欲罢不能。

开玩笑的,妹妹不是用来那样捉弄的对象,而且她也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妹妹,说不定只是单纯地长得像罢了。

[请醒一醒,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的我用了礼貌的敬语,就所有层面上而言,自身都觉得很恶心。

[嗯……]

小巧的少女发出可爱的娇嗔,揉揉眼角睁开漂亮的宝石瞳眸。

[姐姐……]

占去脸颊大半、瞳孔是青灰色调的眼睛,因为睡醒不久,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看起来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出无辜的神色,让人不禁萌生出稍微欺负她一下的念头,事实上恢复记忆的我也这么做了。

[哎呀,你还真是贪睡,真正的优是不会这么懒惰的哦。眼睛和头发也都是正统的黑色,是像漆黑的夜空那般漂亮的色泽呢。]

优诧异地瞧着我,然后看看像蚕丝那样柔软蓬松的头发,懊恼地皱起眉毛。

[现世中的优个头不是很矮,胸部也很有料,绝对不是发育不良的幼儿体。说起来,你该不会是停止生长了吧。]

优惊恐的表情石化在脸上,拍了几下自己的胸部,宛如挥空球棒那样的硬朗声音传来,优她沉默地垂下头,泫然欲泣的样子。

我心中的罪恶感膨胀到极致,要形容极致的程度的话,差不多是再增加一毫克,整个身体都会被炸飞的感觉。

[抱歉!]

我马上哭着道歉了,向自己的妹妹,

[要对优颐指气使,说些过分的话,对我来说果然做不到,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优说过分的话,姐姐……]

优她生气地看着我,天使降临也比拟不上的可爱表情,娇小的内心深处一定是圣母玛丽亚那样,有着慈悲的宽容和伟大的博爱。

[要出远门的人不希望家人思念,不是会在临走前说点闹性子的话吗?]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食指,说出这个听起来是常识的话。

[老哥……]

玛丽亚没有降临,取而代之的是复仇女神埃里尼斯……

我的背部因为恶寒而笔直地立起来,优她没有喊我姐姐,而是正常地叫我哥哥,不会有比这个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征兆了。

[是、是!]

[跟家人分别已经足够痛苦了,要是再在临走前恶语相向的话,心理一定会崩溃的。]

[非常抱歉!]

我双手放到膝盖上,深深地低头,做好切腹谢罪的觉悟。

[不过就各种方面来说,你都是无可挑剔的好哥哥。料理做得很好吃,大腿的柔软程度恰到好处,脖子下面的味道闻起来也很舒服。]

[脖、脖子下面?!优你做过那种事情吗?!]

[闭口,你这个想陪妹妹洗澡的变态老哥!]

被挠到痛处的优通红着脸颊,有些蛮不讲理地指责我,我也颇有自知之明地铿头以地。

[非常对不起!]

[反正我也不是讨厌一起擦背什么的啦,只是那次恰巧是不大方便的一天,我也不是为老哥看到裸体也无所谓,那么大胆的女孩子……]

优她点着手指小声地念叨,因为害羞而做出的动作,大概整个家族是一模一样的呢……

[那个……优,你在说什么呢?]

[不重要的事情……]

优将额头贴到我的肩膀上,说出一开始就知道如此,现在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姐姐说要去远行,也就是说已经记起所有的事情,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去了吗?]

[诶,算是吧……]

我看着那头好比绢丝般柔软的苍发,有些不舍地回答。

[想要抛弃下我,去救另外一个世界的妹妹吗?]

[硬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正确啦。]

[!]

优她咬了我一下,温暖湿润的液体顺着我的胸口流下来。

不会是出血吧,我在心里面这样自虐地想,抱住她瘦小的背部。

[对不起,我不是合格的哥哥,在原本的世界不是,这个由魔法创造出来的世界也是。]

[才……才不是……]

优在我的怀里摇头,小声地啜泣。

[但是我不得不回去,在另一个世界,我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不快些回去,那个优就会死掉的呀……]

[我知道的!]

优她突然地推开我的身体,忧伤的表情快要碎掉般喊道,

[太狡猾了!明明是人家的姐姐,明明在这个世界上,姐姐才会开心地笑出来,才会领悟到幸福的真谛!]

我闭上眼睛,苦笑了出来,大半是无奈,其余的是欣慰。

[谢谢你,小优子。]

我将双手放到优纤细的肩膀上。隔着衣服,像陶瓷那般光滑细腻的触感传至掌心。

要是初次碰触的话,一定会误以为自己抓住的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吧。

[谢谢什么的……]

[比起那个……]

[哥哥……]

小优脸颊绯红,仿佛下定决心般,抬眼看我,

[请……请……就是……]

[什么呢?]

我微笑地注视着她的眼眸,小优子一定是想说些临别鉴言吧,就像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王伦送我情。]之类的。

[请、请给我留下一点回回回回回回忆……]

[?]

回忆吗?

传统意义上的解释就是对过去事情还是人的记忆,不过假如说的那方是女性,诉说的对象是男性,能够理解为其他意思的可能性非常大。

用露骨的方式来讲,就是[请跟我做爱爱做的事情,哪怕我们的关系一刀两断,也请允许我为你生下孩子。]

是吗,是吗,优也终于到这个年龄了啊。想要跟异性交往,享受一生只绽放一回的青春,还有留下不输给任何人的宝贵回忆。

太好了,太好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可喜可贺个鬼啊!

男性这一边是我,女性的那边是我重要的妹妹啊!若无其事、洋洋得意地首肯,我是哪个鬼畜物语里面,kiss伪物妹妹的安历历目君吗?

不知道对着谁,又为什么要这样,吐了一大堆嘈后,我呼吸急促地抖动肩膀。

总之先消散一下空气中的粉红香甜气息,等到周围涌满冰冷理智的氛围,再说明兄妹间是不能暧昧还是交往,这个听起来是常识却让人不愿接受的事实吧。

[说起来,我第一次告白的对象,是优子呢。]

语毕,我就有咬断自己的舌头,吞进胃袋中的激烈想法。

制造暧昧的天才吗?我是?!

优的眼睛像恋爱中的少女那般光辉闪烁,娇小的身躯出于欣喜而微微颤动。

[嗯!优当时吓了一跳,心里面也像揣着小鹿那样扑通扑通的。不过身体却觉得暖烘烘的,姐姐的心意很好地传递到我这里来了呢。]

不要传到那里去啊,我当时只是想在临死之前模仿一下喜欢电影里面的人物……

[现在优终于可以回应姐姐的心情了,我也喜欢姐姐你,最喜欢了。]

[等……等一下啦……]

我焦急地挥手,垂死挣扎或者是负愚顽抗,可恶,那种事情怎样都好啦!

[优,优的话那时候不是没有进入魔法阵吗?为什么可以出现到这个世界上……]

[眼泪……]

[诶诶?]

[优看到姐姐写的日记,非常沮丧,失声恸哭起来。现在的优是掉落到魔法阵里的泪水,是思念体那类的事物。]

我沉默不语,愧疚又恼悔地移开视线,自己的罪孽大概已经到达磬竹难书的地步。

[现在的优既是姐姐的妹妹,又不是姐姐的妹妹,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是正确的。]

怎么可能没有,我们是同一个母亲大人生下来的吧……

[姐姐,请过来吧。]

优伸出双臂,向我施展纯情少女、邪恶幼妻还有性感小恶魔这样恐怖的诱惑。

被自己的身体反应吓了一跳,心脏也剧烈地抽搐了下,接踵而至的愧疚和沮丧吞没掉我全部的知觉。

[呜呜呜呜呜……]

我以手拄着床边,涕泗横流。

[姐姐为什么在哭啊,是由于太高兴了,喜极而泣吗?]

才不是!会喜极而泣的是变态不是吗?虽然替妹妹洗澡的我也是变态就是了……

优捧住我的脸颊,将我的头部放到她胸前,好像是有又好像没有的柔软触感,还真是微妙。

[不行哦,马上还要做更加欢乐,更加害羞的事情。大哥你这么爱害臊的话,主导的那一边就交给我来好了。]

性格内敛的妹妹刹那间化为早熟的小恶魔,以翘起屁股、拉伸身体曲线那样的母豹姿势,蹑手蹑脚地向我靠近。

我将背贴到白色的墙壁表面,汗水像下雨那般从身体里面流出来,在我面前的是变成诱惑恶魔的妹妹,后面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进去的水泥墙壁。

到底要怎样,才能陷入这样前有恶狼、后有恶狼的绝境啊?!

我羞愧地缩起身体,在心中如此吐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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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3:09: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八章我与透明的妹妹中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49 编辑

【第一卷】第八章我与透明的妹妹中篇
[色色的事情,和大哥哥一起做……]

恶魔的诱惑在枕边轻声细语,温热的气体快要把耳朵吹熔化般,酥麻地涌入脑袋旁边的那个孔洞。

优的瞳孔包裹着欲望的火焰,像夏日里盛开的蔷薇那样妩媚动人。

灼烧的热度炙烤着我的神经,羞耻和悖德的感情压住我的胸口,快喘不出气来。

[不,不行!]

在唇瓣快重叠到一起的瞬间,我向后逃开,满脸通红地按住剧烈跳动的胸口。

[不行,优子!我们是兄妹,那种事情不可以!]

我又急又切地喊道,透明的泪水因为焦躁的动作快从眼眶里掉出来。

[做、什么事情啊?]

长着青灰色眼珠的恶魔歪斜脑袋瓜,以捉弄人的口气反问我。

[诶诶……]

我呆傻了一会儿,像煮沸开水那样的声音从耳朵里冒出来,脸颊在瞬间烧成水煮虾那样的红色,什么都没说出口。

目瞪口呆的模样一定相当滑稽,优她先是用手捂住嘴巴窃笑,接着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哈]这样子大笑起来。

爆笑~剧笑~狂笑~

看着在床单上打滚的妹妹,我羞愧得连指尖都通红起来,

[优子,笑得太过分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更大的笑声盖过了我的抗议,我又羞又恼地咬紧牙关,努力不让溜溜打转的泪水滴落下来。

[抱歉,抱歉,欺负你欺负得太过分了,后辈。]

花枝乱颤的妹妹从床单上坐起来,揉揉渗出眼角的泪花。

奇怪,优是不是叫了我后辈?

[后辈?]

我狐疑地看着优,妹妹则摆出一副小大人的姿态坐到被子上,冲着门外招招手,

[大家,都进来吧。]

机械运行的喀嚓声和门扉开启的声音传来,拿着摄像机和照相机的三个人走进房间来。

[安啦,平坂君!]

[早上好,凌君。]

[早,姐姐……]

她们分别是神庭柔泽、春生一树还有面无表情的妹妹平坂优。

我眨了眨眼睛,确认了下人数,三个人没错,小优子身在其中也有问题。不对,是大有问题才对,我的妹妹增殖为两个人了,当中一个还是会诱惑近亲相恋的小恶魔。

[优?优子?!]

我诧异地瞧着多出一个来的妹妹,交替地看着两个优,眼睛生出像蚊香那样的螺旋花纹……

[还真是迟钝呢,萝莉控的哥哥大人。]

原先的恶魔从床铺上跳下来,撕去隐藏在额头上的纸符,娇小的身体便迅速成长,变成穿着巫女服/拥有黑发黑眸/身材也非常出采的大姐姐来。

[变身完成!后辈你辛苦了!]

毫无疑问是神庭前辈的声音,精神很好地向我打招呼。

[障眼符咒啊!]

受到严重捉弄,差点推倒[亲生]妹妹的我,眼含泪花吼道。

障眼符咒,同它的名字一样,是类似于变身道具,那种混淆视听的阴阳符。要问我为什么会清楚这些事的话,大概在三年前,陪前辈玩野球拳,也就是输一次要脱件衣服的游戏,前辈很卑鄙的使用了这个符咒化成我的相貌,结果不管我怎么输赢,脱掉的只有我而已。顺带说下,那天我是哭着跑回家的,没引起骚动还真是可喜可贺……

[听得见啦,后辈不用那么大声嘛。]

前辈毫无反省之意地按按太阳穴。

[姐姐,姐姐!]

神庭妹妹两眼放光地瞧着符咒,

[下次我们也用下这个道具吧!人家想看到姐姐以我的模样,当进攻那方的样子!]

进攻那方?到底是什么话题,完全不能理解。

[不要生气,拍到的写真我会以非常高的价格卖出去,利润一九开怎么样?]

一树小姐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怕的事实。

[你们啊……]

见到她们我行我素,瞧不起人的态度,心里顿时觉得火大很多,我捏住拳头准备再施以一次愤怒的狮吼。

[姐姐……]

白色的娇小身影发出幼猫般细小的声音,从下面拉拉我的衣角。

仿佛为一盆冰凉彻骨的冷水从头顶浇到脚边,满腔的怒火化为几屡烟云,消失不见。

[不是姐姐,是哥哥。]

[想要做什么呢,肚子饿了吗,小优子?]

几分钟前的事情,那两个人一定毫不避讳地让优看到了,希望优不会觉得哥哥是个肮脏的家伙,也不要造成任何不良的影响才好。

[抱抱……]

[啊……抱抱啊……]

多么可爱的精灵呀,我的妹妹,周遭的空气也仿佛被感染了似的,发出闪耀闪耀的光芒。

我拾起跟秋天里飘落的红叶无异的重量,爱意满满地放到胸前。

从远处看去,抱在我怀里的优肯定像法弗兰克人偶那般娇小可爱吧。

[好可爱好可爱,好乖好乖……]

[[[siscon……]]]

[= =#轮不到你们说啦!]

我满脸通红地吐嘈,接着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于是用柔和的语气对着优问道,

[优子,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东西啊,难道说一直挨饿到现在吗?]

说是这几天,实际上我受伤住进医院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不过因为这样,保持松懈心理就大错特错。指望住在隔壁的邻居做出给人吃的料理,基本上是天方夜谭。

[没关系,优有在照顾姐姐之余暴饮暴食。]

[暴饮暴食?]

[吃过含着苹果的猪……]

[烤乳猪吗?难道是在酒店里……]

[然后是骆驼吃掉马,马吃掉羊,羊吃掉母鸡,母鸡再吃掉小鸡的烧烤料理……]

[传说中的套食料理?!还有最后的亲子相残到底是什么?]

[还有用鱼鳍煮的汤,味道很差的关系,淑口之后就吐掉了……]

[鲨鱼鳍啊,那个是鱼翅汤吧!居然只用来淑淑口?!]

腰部下面觉得脱力,我瘫软到床边。

优她没被饿到太好了,不过给她吃普通的料理啦,要是喂养成奇怪的孩子,我会很头疼的。

[不管怎样,没有忍受饥饿太好了。]

我战战兢兢地抱着吞下大量金钱,现在已经身价骤涨的妹妹,毕恭毕敬地向前辈道谢,

[神庭前辈,谢谢你对优子的照顾。]

前辈她们面面相觑地对视彼此,

[讨厌啦,后辈,你该不会以为我挥金如土,请小优吃那么多奢侈的料理吧。]

[不是吗?]

[不是啦!]

脑袋马上被敲了下,很痛诶……

[照顾优的人,平坂君也认识哦……]

神庭妹妹像吃到苍蝇一样厌恶的表情,

[还说过要是凌变成植物人的话,不管是哥哥的身体还是妹妹的人生都交由他来打理,这种臭屁的话。]

[那副高高在上,又自满又自大的嘴脸,再宽容的精灵长老都不会对他施以慈悲的!]

一树小姐撅起嘴巴,像植物般娴静的身躯幅度很大地动作,相当不满的样子。

[难道说……]

话音未落,门就被谁用力地踢开来,伴随着铿锵的门弹开的声音,表情开朗到恶心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

[凡人们,因为本大爷的到来下跪吧!]

只有脸看起来不错的财阀家次子-北条次郎,摆出夸张的姿势,朝我们命令道。

神庭妹妹和春生一树满脸厌恶地站到一起,前辈依然是捉弄不透的微笑表情,我则宠溺地抱紧优,像保护幼崽的母狮,警惕地瞪他。

[好久不见,平坂君。]

不在乎我们不友好,甚至敌视的目光,北条次郎一副很伟大的样子向我打招呼。

[好久不见……]

像鲇鱼一样的讨厌表情将脸转向我妹妹,

[本大爷听说平坂君终于对自己的妹妹出手了!]

空气瞬间降低到冰点以下,前辈的笑容像石膏一样凝固到脸上。

无视脸色铁青的我们,北条次郎继续用开朗的语调说道,

[优妹妹,女孩子第一次是疼痛没错,不过后面很舒服的哦。]

[……]

优相当沉稳地瞧着指向她的手指,面无表情地歪着头,大概不明白对方在说的内容……

[有句话叫做进入之后就很简单,优为了喜欢的人必需要努力呀,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本大爷我啦,要我亲身示范一遍也是没有问题的!开玩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呜哇哇哇……]

………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过于血腥的关系,还请诸君随意听一段舒缓的音乐带过。好奇的话可以参考下肉牛被制成罐头的完整过程。

……

[总觉得压力发泄出来了呢。]

[殴打上瘾的感觉,呵呵呵呵呵呵……]

[姐姐,好像可以治疗关节痛的样子,要不要在神社增加这项业务!能赚很多钱哦!]

[可以啊,小柔,听起来不错的样子。]

[一瞬间好像失去意识的样子……为什么有变态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啊……优……]

[不怕……拍拍背……]

少女们若无其事,甚至是目中无人的谈论着内心的感受。在秀色可餐的花朵旁边,是排放整齐的,曾经属于一个男人的血肉跟骨骼。

女孩子们脸上和衣服上沾染有斑驳的血迹,啜饮禁忌的红色和美貌的脸蛋交融在一起,显出娼妓似的妖艳,却又不失朝阳一般的清纯与活力。

以上全是骗人的,平常地来讲就是扯谎了,不过没有反省之意,还请见谅。

少女们是在谈笑风生没错,不过她们像水果般娇嫩欲滴的脸上,没有沾上除去汗珠外的任何东西。拥有血肉和骨骼的男人不是七零八落地散架,而是像破布一样躺在地板上。

神庭她们谈论的正是这个像破布一样躺在地上的男人,平坂凌过度施以暴力而害怕的,也是这个像破布一样躺在地上的男人。像破布一样躺在地上的男人以什么都没做的精妙绝伦的手段拯救了整篇小说,避免其沦为血腥黑化物语的命运,像破布一样真是太好了。

总之这个破布之男正在艰难地竖起一只骨折的手指,说是骨折太失礼了,其实只是有点肿胀罢了,他用惨痛的声音对美奈子说道。

[会长,你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医生她现在就站在门外等待着呢。]

[哦,是嘛。]

[干得好,无能一号,我会考虑以后用名字称呼你的。]

前辈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向次郎伸出手。

[那还真是感谢了。]

北条接过前辈的援手从地上站起来……

北条接过前辈的手……

前辈的手……

思维仿佛停滞了下,等我回过神来,身体已经站到他们面前,用力地拍开北条君的手,将前辈纤细的手指紧紧握于掌心,

[不要碰前辈……]

说完,连我自身都吃惊于刚才的行为,到底是怎么了,积郁在心中的这股酸溜溜的醋意。

[吃醋了啊。]

北条一针见血。

[吃醋了呢。]

[吃醋了哇。]

神庭妹妹和一树小姐也用不同的语尾道出我内心的真实,头脑发热的关系吗,她们说的话中似乎也夹杂着相同的醋酸的味道。

[后辈在吃醋吗?因为我向别的男人伸出援手的关系?]

[咦?那个……不是……我只是……]

还等到支支吾吾的我说完,前辈就抓住我的手腕,一下子将我拉进柔软的怀里。

渐渐适应到前辈的乱来了吗,像巧克力牛奶糖那样的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室和脸颊。

是这样才怪,涌上心室和脸颊的是血液啦。太过害羞无限增高血压的关系,不必把身体倒过来我的大脑就能充分享受到充血的感觉。

[放、放开人家啊!]

[好啦,好啦,爱撒娇的孩子。]

[才没有撒娇,那、那个是意外啦意外。]

[姐姐……难过……]

[咦?!]

仔细一看,挤在前辈和我身体间的那个娇小的人偶,不是我的妹妹优吗……

难道说刚才教训变态和拉开前辈手的时候,我都没松开抱紧小优的手吗?到底要混账到什么程度啊,我这个暴力白痴兼劈腿男……

[前辈,拜托你快放开我啊……]

夹杂着哀求的口吻,我这么说。

[后辈,喜欢你哦,不管你成为什么样子,我都不变心啦。]

前辈改用双手捧住我的脸颊,深情款款地说。

[唔唔,我知道啦……]

不擅长应对直线击球的我,只能将脸藏到妹妹苍白色的长发下,还真是不像样的举动。

吐出的气体弄到优的样子,妹妹不耐烦地推开我的额头,

[好痒啊……]

[啊,抱歉……]

接着前辈走到门边,我好奇她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握住门把的手拉开原本关上的门扉。

地狱的通道被打开,全身流动着岩浆的恶魔出现在我的面前。

恶魔什么的是唬人的,就算是恶魔,也是极具诱惑力的魅魔才对。

[唷嚯,初次见面,我是北条爱子哦!]

一进来就元气地自我介绍的,是穿着医师白袍的少女,

滴溜溜圆滚滚的眼睛/戴着白颜色的口罩/掩饰大部分面容的脸/比前辈还要丰满/就算用山峰来形容也不为过的豪乳/看不清表情却透露出满满元气的可爱眉宇/

简而言之,是身材有点好过头的女医生啦。

[想要电话号码泡人家的话,敬谢不敏哦。因为我是属于达令一个人的嘛,从头皮屑到脚底板的每寸肌肤都是哦,开玩笑的啦。]

尊容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女子,用令人退避三舍的甜腻语气说,同时还大幅度地扭捏身体,害羞到不行的姿态。不过在我看来,那是跟草裙舞无异致的动作了。

[那种事情怎样都好。]

北条次郎抓住自称为爱子的医生的手腕,不耐烦地命令道,

[快点帮他检查下现在的状况啦。]

爱子医生被推到我的面前,一瞬间我好像看到波涛汹涌的场景,听见摇乳的声音,大概是睡太久产生幻觉了吧。

[咕咕呜呜呜呜呜……]

爱子立刻哭起来,漂亮的眉毛皱到一起,掩在手掌和口罩下的鼻子也发出小声的抽涕。

[呜哇哇哇哇哇哇!怎么了吗?!]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突然对着自己哭出来,我不由得慌手慌脚,基本上我还什么都没做吧。

[爱子姐,又是这样子吗……]

[呜咿咿咿咿咿!]

听到北条的刺激,美少女医生放声地哭起来。

[什么嘛,北条君请闭上嘴啦。]

我扶着医生摇摇晃晃的肩膀,跟那种人扯上关系,一定很难受吧。

[是哦是哦,北条是女性公敌啦。]

[无能。]

[快点向精灵长老忏悔,祈求原谅吧。]

[……]

女孩子们的恶评也接踵而至,连我都觉得畏缩害怕起来。

[达令……]

爱子医生用力洗了下鼻涕,接着把洁白的口罩揉成一团,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中。

住手啦,口罩不是用来做那种事情的吧,教导你的前辈们在哭泣哦……

[达令喜欢这种搓衣板类型的吗?!]

爱子突然间绕到我的背后,手从胳肢窝下面伸出来,以施虐的手法抓住我的胸部。

[好狡猾!]

[哇哇,等等!]

用力揉用力揉~

[这么用力地揉那个地方的话,我会……]

[前、前辈,快来救救我啊!为什么满脸羞红地跑到旁边啊?]

[不要拿起照相机拍啦,摄像机也停下!]

[呜呜呜呜……]

背部传来的柔软触感也非常真实,不行了,快翻白眼半开着嘴巴昏死过去了。

[怎么样,这就是勾引人家达令的天罚哦。]

爱子医生以更加激烈的动作,在我的身体上肆无忌惮。意识好像渐渐远去了,在原本那个世界的母亲大人、父亲大人在冲着我微笑……

[笨蛋!]

北条次郎对着爱子的额头施以一记手刀。

[好痛!]

爱子眼泪汪汪地蹲下身体,像被抽去骨骼的我软塌塌地趴到地上。

小优子慢慢地走到我身边,用手指戳戳我的肩胛骨,接着把我的头放到她的膝盖上。

啊啊啊!

膝枕。

好柔软,总觉得被治愈了呢。

[后辈跟小优的感情真好呢。]

[治愈系的场景呢。]

[心灵被净化的感觉,就像是喝掉早晨收集的甘露那样沁人心脾。]

是吗,能让你们这么高兴还真是谢天谢地,不过能烦请你们不要一边不停下拍照、摄像的动作,一边这么说好吗……

[达令为了这个女孩子打人家……]

爱子捂住脸颊,眼睛通红地低下头。

那个……北条次郎只是打了她额头一下吧……为什么会捂住脸颊……居然会沮丧到这种程度……

我不禁觉得爱子医生有点可怜起来。

[抢走达令的坏蛋,人家要以暴力排除!]

爱子恨恨地瞪过来,手像闪电一般伸进胸部又飞快地抽出来,举在头顶上能把我杀掉并切成碎片的利器是……

一副眼睛……

而且是平面的没度数的那种……

见到我们夹杂着失望、狐疑、质问还有不屑一顾的眼神,爱子医生焦急地跺起高跟鞋。

[在游乐园的时候白送给你那么多好处,现在居然投桃报怨,人家才不会放过你呢!]

非常有气势地宣言后,爱子医生的露出我已经赢了的表情,将眼镜移向自己的脸颊。

[戴上眼镜后,爱子可以变身哦。]

如此自豪地说道,不过变身又要干什么呢?赢吗?又要赢谁啊?

[笨蛋……]

看起来是始作俑者的北条次郎抱住爱子医生的肩膀,爱子露出像受惊吓小动物的表情,眼镜从手中滑下来。

[达、达令……]

爱子回应北条也抱住他的背部。

[到底在担心什么啊,平坂君是男的啦。]

空气中的水气好像结成冰块,清脆地掉下来……

是呀,我是男的,有什么问题吗?

[咦咦,可是外表是女生啊?]

[是这样没错。]

[没长喉结,也没长出胡须。]

[嗯,是没有啦。]

[看起来很会煮饭能当个好新娘的样子。]

[是呀,好奇怪哦。]

[的确难以分清后辈的性别呢。]

[是哟,第一次见到平坂君的时候,我对自己分辨男女的能力产生了很大的动摇呢。]

[我初次见到凌君也很紧张啊,从来看到过这么漂亮的男孩子。]

女孩子们的对话像无形的钢针,一下接一下地扎进我的心房里,长得像女子还真是对不起你们了。

亲密的拥抱大约持续了一刻钟。

[既然是这样的话,人家心里就没有隔阂了。平坂凌,请到我这边来做测试吧。]

脸颊绯红,仿佛收到心上人情书,身处恋爱中的少女,爱子医生心情愉快地对我说。

[测试,什么测试啊?]

[确认你身心是否健全的测试啊。]



我疑惑地看向神庭她们,除去前辈外,其他人都若有若无地回避我的视线。

[为什么要做这项测试啊?我得了什么病吗?]

[很严重的病,不得不静心调养的重病呢。]

前辈宛如开玩笑般,一字一句地告诉我。

[别开玩笑啊!]

感觉自己被人耍弄的我排斥地反驳,透明的空气因为言语中携带的魔法命令,激烈地弹开周遭的事物,床单和窗帘经受气流的冲击,向外面远远地逃开。

[后辈,你到底发生什么了……]

漆黑颜色的眼瞳忧虑地盯住我,焦急、担心、害怕、恐惧之类的情绪融合到一起,缓缓地浇入我的心房。

是吗,那个人非常的担心我啊,担心到几乎是封闭了心扉,看不清任何东西的程度。

我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优子,感受到眼神交流的妹妹点点头,那么是时候说明真相了。

[大家,请听我说。]

以恳求的眼神看着他们,我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

[我不是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而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子民。]

仿佛听到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前辈她们怔怔地盯住我。

[我不知道这两个世界之间的联系,但这个世界和原来那个相像程度很高却是可以确定的。]

[先前居住的那个世界拥有魔法这种可以人为操控的奇迹,不过被称为魔法师的操纵者们因为种种原因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奇迹也为更加便利有效的科学取代,魔法师遗留下的血脉也慢慢隐没,只留下懂得一知片解的末裔。]

[我和妹妹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母亲她是继承了奇迹操纵者血统的魔法师,也是我值得骄傲并非常敬重的亲人。]

[但是这样的母亲却去世了,在妹妹她出生不久便撒手人寰。自诩为比翼鸟、连理枝的父亲也在之后追随母亲的背影,丢下我和年幼的优头也不回地消失。]

我抚着优柔软头发,心像要被撕裂般,满脸痛苦地瞧着他们屏住呼吸的表情。

[我将这一切都责怪到妹妹的头上,将所有的罪恶都加诸到优的出生。要是她不出生的话,母亲就不会死,父亲也不会离开我,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更不会支离破碎,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优的不对。]

[我是这么肤浅又可笑地认为的,然后开始钻研母亲留下的魔法书籍,试图找出母亲大人并没有死去的证据。]

[就算是这样,这样笨蛋的我也还是找到了。看到母亲记载在日记上的通往这个世界的魔法公式和传送仪式,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终于可以摆脱命运的纠缠,可以再见到母亲大人,可以获得幸福。]

[传送仪式终于完成的那晚,已经知道一切的优突然闯到房间里,对我说出长久以来的想法。妹妹哀求我,祈求我这个唯一的家人不要再抛下她,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活下去。]

[我惨败给优了,连灵魂都深深地为之吸引折服了呢。]

姑且归类为亲情满溢的往事,似乎获得了出乎意料之外的评价。

[那样子是犯罪哦,生下来的小孩也不健康,嚼嚼嚼嚼嚼嚼嚼嚼~]

[是呀,凌君,对自己的妹妹出手可不好啦。嚼嚼嚼嚼~]

[后辈果然是非常严重的siscon啊,只要是妹妹就可以吗?那我以后也叫你哥哥好了,请温柔地对待人家哦,大哥哥!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

[色诱……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

[你们几个家伙不要在人家感伤的时候打岔好不好。还有不要边吃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爆米花,一边像听故事那样期待地看着我啊。]

[真是火大,连优子都若无其事地加入到她们行列。]

[好啦好啦,来吃颗爆米花吧。]

[不要呢,吃爆米花的人被爆米花诅咒好了。]

[别在意这种事情啦,快点讲下去吧,兄妹彼此交融的一瞬间。]

[所以说没有那种东西啦!]

全力吐嘈觉得身心俱疲的我,半放弃地叹出一口气,接下去说道,

[等到妹妹停止了哭泣,情绪稳定下来……]

[看吧,女孩子初夜果然很痛,不像本大爷那样温柔的对待是不行的。]

[[[闭口,变态!]]]

同心协力的口诛后,北条次郎沮丧地蹲到房间的角落里,阴沉地种起蘑菇。

[我向优提出了一起去其他世界的邀请,没考虑可能出现的危险,优她不带丝毫犹豫地认同我的建议。]

[不过纠缠在魔法师血缘中厄运没有就此中断,狩猎魔法师的黑色魔雾出现在我们面前,难以全身而退的我将优推到门外,只身留下并做好最坏的打算。]

[魔雾的能力比我想象中还要高出许多,消耗掉母亲遗留的武器仍然不能消灭它。不得已,我拿出自身的灵魂当作最后的防线。]

[最终一击后,黑雾被我用赌上性命的魔法消灭掉,我的灵魂也为撕成三份,进入到这个相似的世界中。]

[现在的我并不完全,但却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那个世界中我的身体已经失去核心,成为没有心智的植物颓废地瘫痪在医院里。]

[医生们打算放弃治好我的可能,永久停止营养液和药品的供给,任我自生自灭。]

[要是能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也没关系,可是优却固执地反对医院的做法,竟然用自杀来抗议医院的决定。]

[优在接近清晨的夜晚割断脉搏,与其一个人活下去不如同家人一起消失,那个优一定是这么想的。两个世界的时间法则并不相同,我不知道那个世界不断从身体里面流出血液的优还能坚持多久。我要快些回去,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阻止妹妹的乱来才行,已经没时间了。]

以略微焦躁的口吻结束说明,我看着大家吃惊不已的脸。

[凌君是异世界的人?小优也是?]

细长耳朵的少女怔怔地问我。

[是这样的没错。]

[那个世界的男人都那么漂亮吗?人家也想去看下!]

马尾辫的巫女抓不住重点地问。

[不,我想不是,我算是特例中的特例吧。]

[爱子!爱子想问有什么特殊能力吗?!像是发射太空纳米离子直角激光能量脉冲绿色某科学的超电磁炮,还是辛本格恩外号为一二三四效果是水煮鸡蛋那样白白嫩嫩的驻颜术,又或者是只要在清晨一打开笔电,打字软件就会满满地写好原稿那样的?]

[不、不可能吧,发射那么危险的东西,话说中间那项是什么……还有最后一项怎么看都是作者的妄想吧……]

被抱以强烈的期待,我有点手足无措,

[不过要说能力的话……]

我走近凌乱的床铺前,伸出手指吟唱咒语,下一瞬间床铺已经像新买的那样干净,并且整齐地叠好了。

[[[噢噢哦……]]]

大家钦佩地鼓起掌来,我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勺,

[其实也不是那么厉害啦,哈哈哈……]

[后辈。]

要打破这中悠然的气氛般,前辈听起来有点冰冷的声音传来,

[你听说过我家神社的创世神话没?]

[创世,就像是圣经上写的,上帝在六天内创造世界和万物吗?]

[诶诶,这边的稍微有些不同,是神明弃身造就万物的故事。]

前辈有些不悦地继续说下去,

[在蛮荒还没有天地万物的时代,英勇的神明同邪恶的魔物战斗,胜利的同时自己也受到致命的打击。舍生取义神明不甘就此消失,便以流下的眼泪化成海河湖泊,以强壮身躯的血肉化为天地万物,毛发是森林郁郁,骨骼是山川陆地。最后灵魂变为世界的神、人类和鬼这三样世界的居民。其中化身为神的星夜巫女是神社拜供对象,也是祈求恋爱运势的神明。]

这就是神社代代流传的神话故事吗?不过为什么现在要说这个?

[后辈你该不会认为,自己便是化身为这个世界的神明的遗孤,而现在的你就是代表着人类的三位神坻之一吧。]

[诶诶?!]

联系到前辈说的话,我才恍然发现诉说的自身经历是多么狂妄自大,简直又荒诞又可笑。

[古老的东西怎样都行,现在的后辈是脑袋方面出问题了,所以才会生出这么多的妄想。没关系的,只要接受治疗应该能够康复才对,我也会陪伴在你身边的。]

[才不要!]

我拒绝地挥开前辈伸过来的手,急躁地大叫,

[我的神智很正常,为什么前辈不愿意相信我呢?!]

[相信?你以为你昏迷了多长时间,害我担心害怕了多久啊?]

[多久的,不是昨天开始的嘛。]

啪~

前辈不客气地用纸扇敲了我一下,

[很痛诶!前辈……]

见到前辈眼角闪烁的液体,我的语气不由得软下来。

[你昏迷不醒的时间是一个星期。]

前辈又用纸扇打了我一下,冲着我怒吼,

[你以为我是怀着什么心情照顾你的。不仅会在半夜三更哭喊,而且周围的东西还会莫名其妙地跟着暴走,现在又说出这种电波族都望尘莫及的话。]

[到底要我担心到什么地步啊,后辈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超级大笨蛋!]

前辈挥舞纸扇,发动了无限制的连击,被敲坏半个脑壳后,我终于理解前辈承受的痛苦到达了何种程度。

现在的我只要体谅前辈她们的感情,诚恳地低头认错,说不定就能得到宽恕,成为这个世界里再普通不过的一员。

话是这么说没错,在心底里暗下决心的我,还是握紧拳头说道,

[我所说的都是事实,前辈你不能接受我也能够理解。]

就像身处三次元的生物很难想象越过时间轴之类的事情,并不是智力方面的问题,而是超越自身的极限思考东西,本来就不是区区人类擅长做的事情。

[但是现在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等待前辈想通所有的事情,不快些回去的话,优她就会……]

[是吗,这就是后辈的回答吗?]

前辈揪住我的衣领,恨恨地瞪我一下,接着将吓得四肢无力地我丢到床铺上。

[前辈……]

神庭前辈以看上去很不妙的关节技压住我,眼睛里面也闪烁出危险的光芒。

[如果好好听话,就不打算用那种方法的。]

[是你不好哦,后辈。]

前辈抓住我的脸颊,将我的头按向一边,露出脖子下面的肌肤。

[前辈,住、住手……]

[喜欢你哦,后辈。]

前辈的语气中透出依凭任何肮脏手段也在所不惜的觉悟,

[就算你以后四肢瘫痪不能照料自己,我也不会遗弃你,一口一口地喂你吃东西,连内衣裤都会亲手帮你洗濯的。]

到底有多沉重啊,这份无私的爱情。

本来打算这么吐嘈的我乖乖闭上嘴巴,并不是突然舌头被外星人偷走了,还是声带退化到只能哇哇乱叫的缘故。

而是站在前辈后面的医生北条爱子,从医用包里拿出一管粉红色的液体,慢慢靠近我们,

[爱子特制,名为催梦爱丽丝的镇定剂,请好好享受哦。]

结束了……看着徐徐靠近的针管……我在心里面悲凉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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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3:10: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八章我与透明的妹妹下篇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52 编辑

【第一卷】第八章我与透明的妹妹下篇
[爱子特制,名为催梦爱丽丝的镇定剂,请好好享用哦。]

伴随着可爱的话语缓缓伸来的是怕人的毒刺,隐藏在平稳生活下的绞刑台,正将恢复记忆的我的脖颈,放入粗糙绳索围成的o形中,以每秒一毫厘的速度,让我充分品味深入骨髓的苦楚。

白色的精灵随风轻扬,雪片又不甘寂寞地敲打起民房的窗户,企图从日常生活的幸福中分去一杯羹。

足够幸福了,不是吗?即便为谁接入掌心,那些会融化成透明水滴的白色斑点,又可带给人多少惊奇和感慨啊。

足够幸福了……我在嘴巴里咀嚼这句话,对于日常崩坏的人而言,它是多么奢侈又遥不可及的词句呀……

伤心、悲怆、悲伤、痛楚、哀痛、凄然、凄惨、伤疤、切口、惨叫……托某个人的福,这些在地狱入口出现的词正不断地朝我的知觉深处涌动。我也想让你不留下半点碎片的从这个世界消失,ego啊,会嫌恶的不只是死对生,生本能也会排斥死本能呀。

[后辈,你怎么了?]

按压在我身上,似乎可以轻易推翻的重量担心地询问我。

[没差啦,前辈,我又想起一些事情来罢了。]

故弄玄虚或许是人类进化出来的最成功的一项交流手段,我只是面色凝重地说出一句话,前辈他们就摆出万分担心的表情。要不要再说出点怪事情来刺激他们一下呢?害怕他们烦忧的我还是干脆地忽略掉这个选项,继续说道。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的灵魂不是被分成了三份嘛,我回忆起来的就是分开来的,这三种灵魂拥有的特性。]

感觉自己被一层好奇的薄膜覆盖,我以平铺直述的口吻接着说下去,

[我是代表着超越欲望的心态super-ego,也就是心理学上分类为超我的部分。前些时间袭击我们的女孩子应该是自我ego,代表动物本能般的欲望和阴暗。然后剩下的一位是本我es,用通俗话来说,就是人们平常表现出来的样子。]

[是、是这样啊,难怪那个全身黑色的女孩子会攻击你,自我和超我简直就是生和死,水与火那样对立的存在。]

神庭妹妹以恍然大悟的口气对我说。

[[[啊……]]]

不只是我,其他的人也发出复数的惊叹声。

[什、什么呀,突然盯着人家看?]

[小柔啊,你是不是……]

[变得聪明了……]

神庭妹妹立刻不满地鼓起腮帮,

[好过分哦,到底把人家看成什么了?]

[[[笨蛋啊。]]]

[才不是呢!]

听到我们理所当然的回答,神庭更加用力地鼓起嘴巴,真是可爱呢,这个家伙。

[平坂凌。]

北条次郎不知道为什么一脸严肃地瞧着我,正经到极点的模样,简直跟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一样。

[既然你代表的是超我的心理,那么无论我怎么碰你还是猥亵你,都不会生气咯。]

[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语言所表达的意思,北条就突然间扑过来,用手沿着我的背沟上上下下的抚摸。

[咿呀?!]

[呀!变态!!!]

对男色敬谢不敏的我,用力踢中他的小腹,携带着恐慌的一击让他痛苦地滚下床边,在墙角那儿人仰马翻。就一辈子躺到那里吧,色狼!

[达令果然对你……]

爱子小姐用可怕的眼神盯住我,尖细的针头要恐吓我般朝空气射出透明的药水。

[不是!那是……]

[平坂君,请去做变性手术,然后成为老子的女人!]

前一秒钟还在地上呻吟的男人,突然站起来冲我大吼,

[穿越不同世界的奇特能力,再加上无与伦比的美貌,只要你我一心同体,不必说北条家族,这个世界也是囊中……]

[嘎……]

[呜哇哇!!]

北条发出类似于压扁青蛙的声音,热血外加变态的发言戛然而止。

门猛得打开,次郎像三明治中间的部分夹到门板和墙壁间,而且还以肉眼清楚分辨的程度陷到墙里面。没死吧,应该。

[我是pink!]

[black是也……]

门外的两个人以高调的姿势站在那里,那算什么,人妻战队?

[景子,所以说这种出场方式很奇怪!]

不管一头雾水的我们,两名陌生的少女吵了起来。说吵架有点过了,其实是单方面的抱怨而已。

[不会啊,带来的冲击力足够强大啦,大家都盯住我们呢。]

[盯我们的原因是突然闯入了怪人啦。]

[怪人?嗯,心你的打扮有够奇怪的。]

[奇怪的人是你啊!]

一袭黑色装束的少女焦躁地跺脚,而她怒骂的对象,留有短短头发看起来很元气的女孩子则是满脸微笑,非常享受此番情景的样子。

不阻止她们的话,似乎吵到明天也会乐在其中的感觉。

[那个,你们是Es?还有ego?]

[平坂凌!]

黑色服饰的ego马上凶狠地瞪过来,基本上我还什么都没做啊……

[早安,平坂。能叫出我们的名字的话,说明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吧。]

[嗯,大概……]

[太好了,这样子就方便很多了呢!]

[什么东西方便很多啊?]

[当然是把你大卸八块再卷进草席里!]

[呜呜呜……]

我终于理解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不顾冲着我像猎犬那样低吼的同伴,Es她转动脑袋,似乎在寻找什么。拜托你否定下啊,关于把我丢进草席里的言论。

[小优优!]

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后,es马上扑过去。双手类似于触角那样柔软的捕获装置,像变色龙的舌头那样弹射出去,在平坂优的身体上缠绕好几圈后将她拉到怀里。

[好可爱,好可爱!小优优最可爱了!]

[很难受……姐姐……]

相比较平坂凌的爱抚方式,同是女性的Es显得更加大胆。她用脸颊蹭蹭优的鼻子和下巴,手不停地抚摸她陶瓷人偶般的背部,大腿也紧贴优的蹭个不停。被这种下流的方式不停捉弄的优,就算发出娇喘的哼哼声,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姐姐……快住手……呜呜呜呜……]

[是这边很舒服吗?小优优你好色哦,虽然面无表情,但其实是很淫乱的女孩。]

[不行……那边不可以……]

[有反应了啊,被亲姐姐玩弄很开心吗,这边舔下去又会怎样呢。]

看到Es真的打算解开优的衣服,舔里面洁白无暇的胸部时,面脸通红的神庭美奈子请她吃了个毛栗。

[好痛!]

放开全身变成水煮虾颜色的平坂优,Es按着脑袋抗议。

[小柔,快点叫警察。]

[是!]

[警察先生,现已确认变态lolicon一名……]

[呜哇哇哇哇哇,别报警啦!]

Es的喊叫遭到相当程度的无视。

[小优优也帮姐姐说说话嘛,拜托啦……]

ego垂下头,带着讨好主人的败家犬表情,抓住平坂优的裤腿撒娇。要是在她的腰部下面加上条蓬松的尾巴,一定是像忠犬八公那样不停地摇动。

[美奈子姐姐,请不要报警,要是姐姐被逮捕的话,会很困扰的。]

[嘛……既然优都这么说了……]

短头发的少女偷偷地吁了口气,几乎是寄生般依赖宠爱妹妹,就这点而言眼前的少女和平坂凌非常相似。

[初次见面,我是元山景子,兴趣是运动以及一切跟运动有关的事情,擅长的东西是素描,我的作品有获得过全国范围的奖项哦。]

es重新打起精神,带着挽回一点名誉的想法,向神庭她们说道。

[哦,原来是这么厉害的变态,上天给予你这种才能还真是浪费呢。]

眯着眼睛的魔女毫不客气地说出辛辣的讽刺。

[打击……](半垂起脑袋看上去失落其实又不是那么失落的景子)

[先不要管那个人,凌君为什么突然消失了?一同不见的还有那个黑色服饰的少女。](担心地将手握于胸前的一树)

[诶,是真的呢。](貌似现在才注意的柔则)

[我妹妹的未来还真是令人担心。](神庭美奈)

[至少能当个好新娘,被你调教得寝技很好,都能代表本国参加世界范围的侍寝大战不是吗?](惊人暴料的景子)

[还没那么好吧。]

[才不是调教!](这边则是不在重点上反驳的巫女姐妹)

[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北条爱子语气微弱的问话,让陷入混乱局面宛如重新洗牌般,哗啦啦地回到起点。

[被这个外表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用这种的手法欺骗了,是一直以来的生活过得太悠闲了吗?]

[不对哦,姐姐。绝对是她太狡猾了,居然卑鄙地运用声西击东的计策。](神庭柔像是为自己脑袋瓜不聪明狡辩)

[是声东击西吧。](冷静吐嘈的精灵少女)

[那种事情怎样都好。]

神庭美奈子挥舞了下振袖,仿佛连通着异次元空间般,接近一米长的太刀凭空出现。

[我可不会疼惜这张勾引男人的可爱脸蛋,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吧。]

脖颈旁边多出一块冰冷生铁的元山景子,听不出一丝紧张口气地说,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可爱的,多谢你夸奖啦。]

[火大……]

[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打算把平坂后辈怎么样?]

[当然是……]

元气少女用手指抵住下巴,天真无邪地说,

[杀死锤死砍死剁死刺死绞死溺死烧死窒息死毒死肢解死砸死钉死恶心死蹂躏死过劳死……以尽可能想得到的方法虐杀他,将他的每一寸皮肤都掀开来,在伤口上涂抹辣椒油和盐巴,接着在镜子前解剖他身体,用硫酸烫他的双腿中间邪恶的突起,让他磕头求饶上天无力下地无门最终痛哭流涕,以人世间悲惨难看又肮脏的方式死掉。]

像从粉红色瓶子里咕嘟咕嘟倒出来的脏水,天真又邪恶的语言从漂亮的嘴里吐出一大滩。

听到这些的平坂优脸色骤变,表现出快昏厥过去的腊白颜色。

[先不论你发言性质上的问题,能一下子说出这么多狠毒到极点的话,还真是厉害呢……]

[多谢夸奖,我有为此做过练习。]

元山景子优雅表情开朗地行了个提裙礼。

练习什么?这种东西练习了又想怎么样呢?

一树小姐原来打算这样吐嘈,不过感觉会把话题带向更奇怪的方向,所以还是作罢。

[姐姐……请住手……互相伤害这种事……]

平坂优的眼睛里含着再怎么铁石心肠都会觉得怜惜的泪水,发出声音细小的祈求。

[抱歉啊,小优优,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只有这件事情做不到。]

元山景子抚摸妹妹的头发,一脸为难地摇头。

[为什么……]

眼泪已经积蓄到无法为睫毛支撑的程度,快要坠落下来。

[小优优啊,平坂凌从出生开始就独占着你吧,包括笔者在内的很多人都怨恨着凌哦。所以那个纸张之外的小人想写一个谁都得不到幸福的腹黑结局,要责怪的话就指责忌妒心好了。]

[你不要一边扯谎边说出这种剧透的话。]

神庭美奈用力敲了一下景子的头。

[好痛!]

不满的抗议得到满心诚恳的道歉,说谎的,是再一下的拳头。

[唔唔唔……区区一个侍奉之人胆敢殴打我,你会遭到报应……]

口齿不清地呜咽了很长时间后,景子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就像喝满露水、晒饱阳光的向日葵那样灿烂的笑容从脸上复活。

[对了,还要说告别的话呢。]

[就是这样,小优优以后就交给我来照顾,不必担心哦,我料理很拿手的。]

景子抱起满脸沮意的平坂优,爱怜地摸摸她的背,然后元气地眨起眼睛对所有人挥挥手。

[你也再见咯,奇怪的男孩子!]

门板转到半掩程度,灰烬化的北条次郎慢慢滑下来,发出闷声闷气的撞地声。

[达令!!!!]

爱子哭着跑过去抱住北条的头。

[给我等下!]

神庭发出怒吼,非常有气势地瞪住对方,

[认为我们会说知道了,然后随你为所欲为,可是很困扰的!]

[是呢!把平坂君还来!!!]

[别想全身而退!]

[是吗,明明不想付诸暴力的说。]

景子举起单手,一把厚重西洋剑四射出光芒缓缓降落到她的手中。

呼的挥舞了下,劈开空气的力量就直接在狭小的室内卷起一阵旋风。

[姐姐,我也要帮忙!]

神庭妹妹从虚空中抽出一杆长刀,飘扬到空中的马尾和凌厉的眼神,宛如战国时代的女武将一般威武。

[我也来!]

一树闭上眼吟唱诗歌般的咒文,从地板冒出来的树叶和藤蔓包裹住她全身。等绿色枝叶消失后,身上穿的变成由绿叶和纤维编织成的看起来有够夸张的长裙,一把灵巧的弓箭也稳稳地握到她手中。

[蜜雪儿-隐歌,以森林女神之名起誓,我要打败你!]

[森林女神?]

景子露出不客气的嘲弄笑容,亲了平坂优的脸颊一下,电磁那样的球体笼罩住优全身,是保护网之类的魔术吧。

[那种在诸神竞位中失利还抛弃掉子民的下等神明,又能给予你什么帮助呢?!]

[闭嘴!不许污辱女神大人!]

离弦的箭矢嗖嗖地飞向景子,短发少女将它们切成两段,接着用西洋剑挡住神庭姐妹的联手进攻。

[哼,朝我犬牙相向的话可是大罪哦!]

景子用蛮力将她们丢回去,轻蔑地微笑。



看起来是实施私刑和监禁的地方,位于医院地下车库的下面。

四周阴冷的空气压迫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只要轻轻吐息便会有白色的雾从嘴巴里冒出接着消逝到空中。

[这边是……]

[别吵,我不大认得路。]

ego皱起眉毛,看着眼前的两个入口。

[忘记了,偏偏在这种时候。]

ego不爽地敲击墙壁,一击就弄出蜘蛛网似的龟裂。

[……]

我叹了口气,将手指在黑暗中直直地舒展,一团白色的磷火浮现到半空中。

[这边哦,墙上面有字写着的。]

[嗯?]

黑色装束的少女凑过来,乌檀色的头发无视衣服的摩擦力般,从肩膀后面一根一根地滑到身前,宛若不可思议的乐器弹奏出的酣畅曲调。

脸孔像雕塑那般冰冷漂亮/黑色的眼珠/衣服下面好似水煮蛋的肌肤/无可挑剔的完美身材/

别在腰间的短剑有点恐怖,不过就算这样,看到她的人也一定马上把注意力放到她脸上,死死地盯住她不放。

[小孩的涂鸦啊这是……]

墙壁上画着一名样貌可爱的少女,她用手指向其中一个入口,旁边附有这样的留言,

[走错路的人是笨蛋。by元山景子]

相当无言的恶作剧,我不禁傻眼地想到。

[走吧。]

ego仿佛没看到那行字似的,表情越发冰冷地走开。

[等等,ego!]

看到修长的身影瞬间融入黑暗,我慌慌张张地追过去。然后像把烙铁放进身体中的灼痛感占据掉所有的感觉神经,一张漂亮的脸伸到我的面前残酷地扭曲着。

[还真是比想象中来得简单很多,平坂你该不会比那些无意识还要来得弱小吧。]

ego将我的身体摔向一边,剑带着血肉从我的身体里拔出来。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一命呜呼,多亏内脏快被挖出来的痛感,才让我勉强保持意识。强忍痛意,我按住不断流血的伤口使用治疗魔法。

到底要在我身上戳几个洞才满意啊,ego这家伙!上次也是拜那把剑所赐,我足足在医院躺了本以为是两天,其实是一个星期的时间。难道要我说多谢款待吗?我已经吃不下了,请饶了我这样的的话吗?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你还真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这下还真是……多谢你的款待呢……]

[你在胡说什么呢?]

ego不夹丝毫抓住我前端旋转着魔法火球的指尖,把它朝相反方向折过去,咯吱的清脆声音传来后,我的视野就此中断……



[奥义!]

[风之鸣动!]

短发少女喊出这样的必杀台词,将在西洋剑顶端凝聚的旋风刺向伤痕累累的人群。

[呜哇哇哇哇哇哇!]

[呀呀呀呀呀!]

除去被魔法保护的优之外,其他人包括白骨化的北条飞到半空中,失去风效后又从掉落到地面。凭空出现的美少女降雨,大叔们一定会高兴得昏过去吧,当然夹杂在里面的小瑕疵请允许忽略不计,毕竟瑕不掩瑜。

[神庭姐姐!小柔小姐!一树姐姐!]

平坂优从保护网里挣扎出来,哭喊着所有人的名字。

[小优优,不用担心,打败她们的时候我有手下留情啦。]

[看啦,看啦,姐姐的样子很好笑哦,小优优也笑一笑嘛。]

元山景子好像做错事情的小孩,手忙脚乱地安慰自己的妹妹,连扮鬼脸都用上了,还真是努力的性格。

对于这样努力的血亲关系,旁人当然是觉得不好意思,尴尬不已地撇开视线了。

说谎的,神庭美奈子是眯起眼睛,要把嘴巴扯到耳根那边似的大笑起来。一时间锐利又刺耳的声音充斥到整个房间中,仿佛蜇居千百万年的魔王终于要苏醒了般恐怖。

其证据就在于一树她们捂住耳朵,像烧焦的树叶那般蜷缩起身子。

还有昏迷不醒的北条立马惊醒,没搞清楚状况就拼命地磕头求饶,

[对不起,会长大人!]

[还请饶恕我,放小的一条生路!]

[请饶了我吧,小的真的是……呜呜呜呜呜……]

居然哭了起来,所以说这个人实在是……

[神庭家的巫女,有什么好笑的吗?]

元山景子不高兴地皱起眉,奇怪地发问。

[有什么好笑,当然是讥笑可笑之人。]

神庭美奈子用太刀撑起身体,用看不起的眼神瞧向短发少女。

[还真敢说呢,我可是为了妹妹的幸福,甘愿抛头颅洒热血呢!]

[这么笨的脑袋,抛掉也不觉得可惜。]

[你!]

景子气得咬牙切齿,近乎怒吼地反问,

[人家哪里笨了,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在那里自以为是。]

虚张声势的神庭也被景子的反应吓了一跳,不过依然摆出不屑的表情说道,

[那你说说看自己聪明在哪里呢?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操纵ego将平坂凌从小优身边夺走,然后再堂而皇之地取代他的位置,这样嫉妒心很重,又小气又死心眼的女人罢了。]

[太过分了!]

景子气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掉下来。

哎呀,爱哭的个性还真是跟后辈一模一样。

神庭美奈在心中坏心眼地想到,脸上却是纹丝不动的扑克牌表情。

[给我听好了,笨蛋!我现在就将我们的计划告诉给你听,要想后悔就趁现在,到时候就算跪下来我也不会原谅你!]

元山景子清了下嗓子,将计划透露出来,

[我们原本是居住在其他世界的……]

[这个已经知道了。]

[诶诶?!super-ego说明过了,那我从哪里开始说明比较好?]

[这边啊……好吧……]

景子脸颊泛红,接着说道,

[那边的妹妹有着性命危机,什么都做不到的我像失掉主心骨的幽灵徘徊在夜晚的街道,顺便修理坏掉的无意识。说起来无意识,也就是我们从那个世界来到这里时产生的东西,他们外表看起来跟普通人没有区别,内心却隐藏着一种强烈的情绪,像是高兴、愤怒、嫉妒之类的。只要将这些情绪抽取出来,他们就会变得完全无害,不再听任内心情感的控制,去做坏事哦。]

[然后人家就在那个时候碰到了ego,年幼时她是我的青梅竹马,比起觊觎女色永远无法理解自己的臭男生,还是女孩子比较可爱。所以就稍微交往了下,那种事情也品尝了一点点……]

景子摇摇头,将害羞到不行的表情隐藏起来,

[ego说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也不是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时要将灵魂撕裂开,那回去的话用相似的方法就可以了。只要代表自我、本我、超我的部分泯灭其中任意一个,就像在梦中死亡立刻会被惊醒那样,那个世界的我肯定会清醒过来,搭救心爱的妹妹的。]

[ego她不愿意伤害我,我也不想弄伤好不容易找到的恋人……]

[所以就卑鄙地联手,趁平坂还没恢复记忆,拿他当你们自私情感的牺牲品?!]

[才不是这样,ego说要堂堂正正地决斗,输掉的人就心甘情愿地当祭品,而且ego说要牺牲自己让性格最温和的平坂回去……]

无法忍受恋人即将消失的事实,景子脸色悲伤地抓住胸襟,眼泪也扑簌簌地坠落。

[所以人家没有办法,只能把小优优抢过去,不然人家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姐姐……](平坂优)

[是嘛,所以你才……](树叶和藤蔓全都飘走而接近全裸的一树)

[咦,到底发生什么了?](幡然醒悟般的北条次郎)

[达令是笨蛋啊,我们也要像人家这么恩爱才行哦。](眼圈红红的北条爱子)

神庭美奈子将手放到景子的肩膀上,这一举动让景子像受惊的小鹿般睁大眼睛。

[怕寂寞的孩子……]

神庭抱住她的脖颈,温柔地抚摸景子软绵绵的短发。

[呜咿咿咿咿咿……]

少女抓住神庭的衣服小声地呜咽起来。

女孩子尤其是美少女的话,并不是所有的时候都非常完美漂亮。让人觉得心动的瞬间也大凡分为冷淡的时候,面带笑容的时候,但不包括皱起脸来哭泣的时候。不过景子哭哭啼啼的表情不会很难看,也不会让人觉得多么可爱就是了。

[还是把后辈气哭时,那张强忍住情绪的倔强的脸,比较有成就感呢。]

[什么呀……]

[跟景子你没关系,是我自说自话啦。]

[……]

[平坂君暂且不谈,你这个短发的家伙快点离开姐姐,人家才是她的妹妹呢!]

神庭柔则将断成两截的长刀踢到一边,焦躁地跺起地板闹别扭。

[安静下来哦,小柔。]

神庭像对待小狗那样轻易地安抚好妹妹,接着对景子说,

[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啦,不过景子,你被ego欺骗了哦。]

[?]

[说谎!]

景子推开神庭,生气地冲她喊道,

[ego是我的恋人,才不会骗我呢!]

[是啊……]

神庭叹息着,看着景子的眼睛,对抗她浑身尖刺的敌视态度。

[稍微考虑下吧,景子。如果ego想要牺牲自己来帮助你们的话,何苦大废周章地布下陷阱又掳走后辈呢?直接自杀不就好了。]

[这……这是……]

景子的脸上出现明显动摇的表情,不过立马为恋人辩护说,

[那是ego她是斗士啦,怎么能做自尽这种胆小鬼才做的事情……]

[就算她是斗士,又为何在游乐园偷袭我们,那样的不是卑鄙小人吗。]

[ego偷袭过你们,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否则后辈又怎么会在医院昏迷不醒一个星期。要不是他在魔法方面的才能,恐怕不能幸免于难,让奸诈的小人达成目的了。]

[骗人……]

元山景子不愿信服地后退着,神庭乘胜追击直视她畏缩的眼睛。

[好好考虑下啊,笨蛋!哪有牺牲本身的一部分再回到原来地方的说法啊,就像要走出门,需要砍断小腿吗?说胡说也可以,我猜测她的身份……]



疼痛,能把人拉进寂静深渊,再抛向凄冷现实的疼痛左右我的意识。抓住每丝流经鼻尖的空气,苟延残喘,我连一点呻吟声都发不出来……

我的身体为黑色的锁链缠绕,不带任何空隙地贴在冰冷的铁架床上。密室、铁架床、锁链还有摆在眼前的各种各样的手术刀具,这些颇具监禁和虐待意味的事物围绕在我周围。不过接下来要发生情情,恐怕不是监禁那么简单,而是比死亡更让人惧怕。

[你醒了吗?]

拨弄金属盘的少女转过头来,像女神那般完美的脸冰冷地看向我,

[真可怜呢,有些事情昏迷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痛苦的。]

[ego,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什么?]

[呵呵呵……]

少女露出像苍蝇那般恶心的笑容边向我靠近。

[当然是如何毁灭掉这个世界,并吃掉你啊。]

[毁灭,吃掉?]

[你在说什么啊……]

[只是砍掉一只手,就虚弱到这种程度了吗?]

少女幽幽地盯住我身体的左侧,从躯干延伸出来被称为手掌的部分空空如也。

少女的嘴角那边鲜红的颜色,难道说!

[!]

胃中翻滚着强烈的呕意,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可能发生的事情。

[多谢款待!]

少女带着满足的表情抚摸着肚子,对我说道。

[呕!]

[……]

肮脏的东西丝毫不顾虑场合,从我的喉咙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是感谢我把它们吃下去的谢礼吗?如果那样的话,还真是教人困扰。

[哎呀,你真是不讲卫生呢。]

ego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相当满足,心情愉快地替我清理掉撒在下巴和脖子上的呕吐物。

[呐,平坂凌,关于这个世界你知道多少呢?]

[……]

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的我只能瞪着她的眼睛,缄口不语。

[猜得没错的话,大概就是从异世界来的灵魂分裂为三份,各自形成新的生命的故事吧。]

[……]

[你的脸还真老实,一看便知道就是如此。]

冰冷的手指摩挲起我的眼珠、耳朵、鼻子依次往下到嘴唇,接着突然伸出牙齿的阻隔,向我的喉咙的里面探索。

[呜唔唔唔唔唔唔……]

[这个世界姑且毁灭过一次,就在我们到来后。]

[?]

[异世界的灵魂来到这里时,这个世界共享了他们的记忆并比较了两个世界的优劣。]

[结果是原先身躯如山峦般庞大,脑子却只有核桃大小的蜥蜴类生物被世界舍弃,丢进永不录用的深渊。取而代之的是人类这种高级的灵长生物。]

[新的世界在一个星期内就顺利完成,创造出截然不同的种族,对这个世界的管理者来说就像长长头发一样简单。]

[不过新的东西诞生太快也导致了其不稳定的弱点。知道吗?只要稍微杀掉点支撑世界的无意识,整个城市都像发生地震一样抖动呢,真是太懂得惹人高兴了。]

[……]

听着ego不知所云的发言,我用迷惑的眼神看向她。

[你不知道无意识是什么意思吗?不是弗洛依德心理学的范畴哦,是荣格心理学才对。不过那个无意识跟我们没有关系,是为了稳定这个世界的核而释放出来的,类似于信息收集装置的东西。每个无意识都跟人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们有着占据整个精神的情绪,像是生气啦,嫉妒之类的。只要稍微挑衅下,便可以刺激他们接近发狂的状态。像告诉他们平坂凌是对世界有害的人,充满正义感的占据灵便会义不容辞地冲过来。展现一下身材,妒火攻心的上班族就会不顾后果地扑向你。]

说出长长的一段发言,少女伸了个懒腰,这样的动作让她的身体曲线更加完美地展现出来。

[游戏差不多该结束了,平坂凌的身体还有里面蕴含的魔法才能就交由我来处置。]

[ego啊,请快动手吧,只要杀死平坂凌就能回到原先的世界,拯救你心爱的妹妹哦。]

[你说ego……难道说……]

我盯住少女表情丰富的脸和即将刺下来的黑色短剑,心中的疑窦宛如自山川移至平原,豁然开朗……

[寄居在你体内的,是黑色的魔雾……]



[她的真实身份是想吞噬后辈的魔雾!]

元山景子的脸苍白了好一会儿,然后将手伸进虚空中念念有词,大概是什么魔法的咒语吧。下边绑着透明水晶的细线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在ego身上施加了跟踪魔法,虽然她没有告诉我决战的地点,但只要用……]

[啪啦!]

从里面冒出黑雾的水晶发出尖锐的声音,碎裂成微小的粉尘。

[怎么会?!]

景子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看起来她早就算计好一切,连你这个恋人的举动都考虑到了呢。]

神庭美奈叹了口气,将太刀收进不可思议的袖子里,还拍了拍沾在身上的尘土。

[那……现在怎么办……]

[是啊,姐姐!不去救平坂的话!]

[别担心。]

简短地安抚她们,神庭笑容可掬地转向那个打算从窗户逃走的男人。

[北条君。]

[是!!!]

北条立刻没节操地施行大礼,男儿膝下有黄金似乎是另一个次元的东西,于他没有瓜葛。

[我拜托过你在后辈衣服上安下跟踪装置,有好好做吧。]

[是,会长大人,这是在下的一点绵薄之力。]

北条递过来像是雷达屏幕的盒子,神庭接过按了下按钮后,有四个红点显现出来。

[排除掉这个、这个和这个,后辈的位置应该在我们的下方,位于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呐,姐姐,为什么有四个红点啊?]

[这个是会长要求的,将你和一树,还有优……]

[呵……]

神庭瞥了他一眼,北条吓得石化在原地。

[景子,你应该能理解的吧。喜欢的人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因为自己不小心的恶作剧而真的生气,半夜起来手排的幻想对象又是哪位,这些平日中看不到也不能了解的事情只有以此种方式才能获悉。]

[诶诶,也不是不能理解啦,不过好嘛对着我说啊?]

[时间紧急,快点去找后辈他们吧。]

[咦?咦?等下我啊。]

[姐姐,等等人家!]

[还有我啊!]

一树完全未在意自己近乎全裸的样子,胸前发出充实的声音追上去。爱子踹了偷看的北条次郎一脚,拿起床上的薄毯跑出房门。



[黑雾?]

[别用那么土气的称呼叫我,我不是有城海心这个名字吗?]

ego抱怨完后,开始对我的身体进行又抓又舔又咬又吃的策略。

凭心而论,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对前两甚至前三种动作感到心花怒放,不过最后一个如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敬谢不敏,请饶过我吧。

[太好了!]

名为城海心的少女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正在进行的动作,擦擦嘴角粘附的血迹。

[想要吞噬你的话,不需要在这边拘泥于这副身体啊。回到那里的话还有完全不能反抗的半调子魔法师,以及他的拥有一定血统的妹妹可供品尝呢。]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那个传送的魔法阵我还记得哦。]

少女示意我看向地面,那边泛光的线条描绘的是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的魔法阵。

[地上已经滴满了你的血液,所以媒介是充裕到完全不必担心的地步。]

[bom~bom!!!]

RPG游戏不是有出现特种部队为了营救人质,爆破掉门的场景吗?这次发出砰的声音,不是因为炸弹把门弄坏掉,而是一旁的墙壁被球形能量轰开,卷起灼热的气浪。

[红色参见!](看起来相当兴奋的元山景子)

[我是黑色。](万年微笑表情的神庭美奈)

[人家是粉红呢。](稍微有点害羞的神庭柔则)

[绿色。](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只披着一条毯子的春生一树)

[白色……](面无表情的优子)

[爱子是金色!](摇动很有说服力的胸部如是说明的爱子)

[……](因为性别差异而为排除在外的北条)

人妻战队的主题前面用过一次没错,现在又像小笨蛋那般重复一次,演员们也应当像小笨蛋那样哈哈一笑才是。

只是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人笑不出来,平坂凌像不会动弹的木偶般躺在那里,胸口的起伏微弱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停止呼吸。锁链下面裸露的皮肤残留有大量的伤口和咬痕,右手的手指宛如新颖的现代雕塑那样,诡异地向一边弯折,左手则干脆消失不见,只留下滴下鲜血的红色袖管,作为它曾经存在的证据。

如果遭遇此番对待的不是平坂凌,而是连手脚都看不清的肥嘟嘟的老鼠,也不可能没人觉得太过残忍了。更何况对象是在女大学生中印象颇高的平坂凌,一名活生生的人类。

[后辈……]

神庭默默地拔出武器,一把修长的太刀,其他人也操起利刃,准备将少年的尸体分割碎裂,以达到毁尸灭迹的目的。开玩笑的,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站在平坂凌跟前的凶手。

[等等,这个不是我做的啊,我来的时候平坂凌已经变成这样子了。]

每个人都对凶手的狡辩嗤之以鼻,准备冲上去给其应有的制裁,并救下对她们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在这之前,一个娇小的身影抢先冲过去,将木制的球棒用力敲到凶手身上,宛如受伤的野兽般大喊。

[凶手!]

[杀人凶手!]

[还我姐姐来!]

[可恨!]

稚嫩弱小的力气没有伤及凶手分毫,反而让她抓住可乘之机。

[小优,危险!]

在众人的惊呼下,优的武器被抢过去,娇小的身体被提到半空,球棒架到她粉嫩的脖子上。

[哎呀,兄妹一齐奔赴黄泉,你们的感情还真好呢。]

[姐姐……]

[畜牲!]

神庭美奈不甘地咒骂。

[这是怎么回事?]

城海心把矛头指向提着西洋剑的短发少女,

[为何要背叛我,难道打算推翻契约上书写的内容吗?]

[没错,我们的恋爱契约早就失效了!]

元山景子义正辞严地回答,但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

城海心愤怒地大叫,而另一边的景子带着毫无悔意的表情,轻蔑地看向她。众叛亲离,十面埋伏,指的就是现在的状况吧。

[喀啦!]

等城海心注意到脚下的情形时,腰部以下的两条腿已经被血红色的粘液缠住,原本昏厥的平坂凌正将仅剩的一只手掌伸向她,源源不断地吐出咒语。

[别碍事!]

[一起下地狱吧,无论你是ego,城海心,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胆敢伤害小优的人,绝对无法原谅。]

近乎执著的嗔怒已经完全吞没了少年的心智,同最开始一样,平坂凌打算用牺牲性命来结束这一切,只不过这次,他将无路可退,再也不存在第三个异世界可供他躲藏了。

[可恶!]

城海心把优丢向一旁,纤细的身体撞到地面上,发出娇弱的惨叫声。

[优子!]

[呀呀呀呀!小优优!]

黑色的少女将剑用力刺向平坂的胸口,仿佛扎在一堆腐肉上的声音传来,黑色的金属生出遭受腐蚀的恶臭。不只是短剑,缠绕在平坂身上的锁链也冒出白烟,吱吱作响。

[什……什么……这种透露出死亡气息的魔法……]

[你跟我都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来……一起回去吧……]

[住手啊!这样下去!]

[永别了,优子。]

[永别了,前辈。]

[永别了,这个世界。]

如此倾诉的俊美的脸缓缓消失在腐肉颜色的液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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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7 13:10: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终章落英缤纷的春日 [优子,还没好吗?]

本帖最后由 October丨十月 于 2011-4-7 18:52 编辑

【第一卷】终章落英缤纷的春日 [优子,还没好吗?]

[是,姐姐!马上就准备好!]

[嗯,快点哟。]

用不太灵活的义肢按住水果,把它们切成船瓣的形状。原本如此之简单的事情,现在对我来说却有点困难,果然不可能这么快就适应,失去左手的现状。

[凌,你在切水果吗?]

同居的少女站在门扉,用银铃般的嗓音询问。

[嗯,马上就好。]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微笑着给予回答。

[不是问你那件事,手腕那边在流血哦。]

一袭黑色装束的少女有些强硬地推开我,将刀握到自己手中,然后切起苹果来。

我苦笑了下,拿下左臂上套着的虚假东西,在水龙头前清洗里面渗出的红色。

虽然很久以前就想问她了,为什么只喜欢黑的颜色,为什么身材高挑却穿萝莉公主裙,但是回想起那次事件中凶神恶煞的活跃,以及她跟我有着相同本质,就像是生长于一株树木上的果实,涉及隐私的问题还是作罢吧。

[怎么了,干嘛盯住我的脸?对是女性的自己有那么好奇吗?]

城海心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我,继续切起红颜色的苹果。

[啊,不是……]

我尴尬地将脸转向天花板那边,用几乎讲给我自己听的低沉语调说,

[我只是在想,那件事之后,那个妹妹变得怎么样了。]

[……]

[天知道。]

少女顿了顿下手中的工作,以消极的态度回答我的问题,

[不过以我这个青梅竹马的眼睛来看,景子绝对会对小优出手。]

[是吗……]

好歹也是血亲关系,那种事情……

没关系吧……小优她……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远山景子看起来乱来的劈斩,我们恐怕早就被那团腐肉消化吸收,尸骨无存了吧。]

[诶诶,是啊。]

我将左手臂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把义肢套回去,接近人体肤色而且使用过一段时间的关系吗?假冒的物品看起来,跟真正的手掌一模一样。

[凌,你啊……]

[什么?]

[明明脸看起来是这么可爱,还真能使出那么恶毒的魔法呢。]

[噗哧~]

伴随着这样的音效,我的脸在瞬间涨得通红,

[不、不是啦,其实我那样子发怒,自己也吓了一跳。所以才会脑袋发热用出禁忌的魔法!绝对不是我是什么残忍之人,也不是对心你有什么意见……呜……]

[是。]

[切完了。]

城海将一瓣苹果塞进我的嘴巴,朝门那里走去一边说道。

[好甜……]

大概是想对我说她完全不在意那件事情吧,我咽下苹果,这么想到。

[小优,辛苦了,吃点水果休息吧。]

隔壁传来这样柔和的声音,城海心外表是冰山美人没错,真正能吸引人的却是她异常温柔的内心。

[啊,是苹果。切成小船的形状好可爱啊!]

我将后脑和肩膀贴到拉门上,微笑着倾听她们的对话。像搅拌麦芽糖那样的甜蜜感,在心中无限地扩散开来。

那次事件之后,优子的性格变得开朗许多。尽管别人只能暂时性地记住她的容貌,但是这并不妨碍发送邮件,打电话,上网聊天这些现代交流手段的进行。优子她获得不可思议的美少女这样的称号,而在同龄人的心目中排有相当高的地位。

嘛,名诲什么的先撇开不谈,现在优正在为修学旅行准备行囊。身为兄长的我应该为此挂心操劳,还要给上足够优余生挥霍的财富方能显示血浓于水的亲情。

开玩笑的,我是打算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待在厨房里,像长着鼹鼠耳朵的苍蝇那样偷听她们的谈话。毋庸置疑,这个也是骗人的。

[优子,需要帮忙吗?]

[咦咦?!你们在干什么啊?]

我打开拉门,看到的是趴在行李箱上的优,以及压在她身上的黑发女子城海心,这种姿势跟动物繁衍生息有很多种异曲同工之处。

[抱歉!]

大声道完歉,我脸红心跳地关上拉门,躲到房间的另一侧。

[不、不是啦!]

[不要擅自误解!]

门那边传来惊呼的惨叫声,可以想象,那两个人肯定是面红耳赤地伸长手臂,比我还要觉得惊慌失措。

[对不起,是我随便误会你们了。]

了解到她们其实是想把行李箱里的东西压实,再拉好拉链。我打开拉门,在门口道歉了。

[没关系啦,但是哥哥刚才的表情……嘻嘻……是吧,姐姐……]

优笑嘻嘻地取笑我,一旁的城海心默默地点点头,

[就像是遭到丈夫抛弃的新婚妻子一样悲戚。]

[那样子……才没有……]

无视我害羞到不行的心情,优子跑过来抱住我的肩膀,轻声安慰,

[哥哥真是爱瞎操心,没关系哦,我哪里都不会去,一直都要陪在兄长你身边呢。]

[……]

维持坐在地上的姿势,我的脸像熟透的蕃茄涨得通红。

听着城海心

[真是、真是,又是这样子吗?]

的抱怨,我将脸藏进苍穹色的银发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咯咯咯吱!]

仿佛要为我摆脱窘境创造机会似的,塞得鼓鼓行李箱原地弹跳了下,将里面的过荷负载行李吐出大半来。

[优,行李箱。]

[嗯……哥哥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小优完全没理会我,将鼻伸到我脖子下面。

[小优,行李箱又打开来了哦。]

城海拍拍她的脑袋,这么说道。

[啊,真的呢。]

转过身看到一片狼藉的优子,离开我的身体,向行李那边跑去。

我感激地看向城海,她冲我眨了眨单眼,这种表情由扑克牌脸来做还真是诡异呢。

[大哥,心姐,这个是你们的吗?]

小优手上举着一本红色的笔记本,朝着我们问道。

[嗯,什么?]

城海接过笔记,翻阅起最开始的几页。

[这个是?景子的笔迹。]

[姐姐的?]

[景子的?]

[是写给我们的。]

瞥了眼惊讶不已的我们,黑色的女子轻启朱唇,缓缓读起纸张上的内容来。

[平坂凌、平坂优还有城海心启:

我是元山景子,还记得人家吗?

我现在身处另一个世界中,每天都无所事事地生活着。

初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瞧见的妹妹,就因为失血过多而不幸往生了。不过请别担心,我有用逆流时间的魔法将她复活过来。健康状况大可不必担心,她像任何有生命力的小动物一样活泼可爱。现在优正伏在我大腿上安稳地睡眠,你们真应该看看她那天使般的睡脸。]

接下来的那页是小优的素描……

绑成双马尾的黑色长发/含着樱桃般甜美的睡脸/娇小的身躯能以寄托的地方/是从右侧衍生出来的温暖大腿和纤细腰肢/

[她很可爱对吧,有时我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她的哥哥,还是母亲,又或者是她的女儿。总之我们的感情亲密到三天三夜都珍数不尽。]

[炫耀吗这是……]

我有点不高兴地喃喃。

[差不多是告诉你们我所知秘密的时候了。首先要说明我不是元山景子,不属于分为三份的灵魂中的任何一个。正确的说,我的身体中寄存着那个世界的神明,也就是神庭家的小巫女所供奉祭拜的那个人。]

[骗人……]

妹妹发出不敢相信的声音,我也不禁在心里倒吸了一口气。

[讨厌,别那么大反应啦,我也经历过普通人类的生活,所以有一半的人类血统呢。

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心的体内寄宿着那个魔雾了,装作不晓得,盘算着借刀杀人的阴谋是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非常对不起,就算你骂我下贱无耻又下流的母猪,我也无法辩驳。]

所以说没人打算这么骂你啦……

[不过也请站在人家的角度考虑下,凌你们来到那个世界时所产生的蝴蝶效应,完全毁灭了原有的物种。创造出来的新生世界又不够稳定,因此人家才会想到排除掉干扰源这个方法。不过就现在观察到的情形来看,干扰的源头并不是你们,所以我也不会再计划邪恶的东西,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哦,喵!]

这个女人……想要装可爱来掩饰曾经赤裸裸的恶行吗……

[还有一件事是有关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现在想起来,当初由我一个人进行空间的跳跃是正确无误的选择,要是其他人来做一定会由于世界的特性,而出现危险的。

这两个世界不是平行在不同的次元,而是像茶水里牛奶和糖浆那样,分不出彼此地融合到一起。

勉强跳越到这个世界的我,还未站稳脚跟就施展了时光倒流如此消耗体力的魔法。力量几乎全部损失的关系,我的身体会像普通人类那样衰老,在死掉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就太好了。放心啦,我会连优一并带回来的,到时候一起玩5P吧。现在是男性的身体,不知道回去之后又会变得怎么样。但是无妨哦,不管我是男性还是女性都会在你们的肉体上大快朵颐,洗干净脖子和身体好好等着我吧!]

[[[……]]]

虽然很想把笔记本摔到地板上,然后大声吐嘈[什么呀!这是!],但是后面还有写字,先看完再说吧。

[稍微使了下坏心眼,不要当真啦。两个世界重叠到一起的话,施展的魔法也就不安定很多。这本笔记本是我想到的最好的联络方法,你们在何时何地收到都是无法预测的,因而我在后面注明了日期和时间,回信的话,也请务必这么做哦。]

真的有写日期,不过时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三年后,这也是两个世界的维度不一致的关系吗?

[结束。]

城海心恋恋不舍地合上最后一页。

[是啊……]

[嗯……]

我想我们脸上都带着相同的表情,期盼见到元山和优(非这个世界),中间却隔有一层冰壁不可企及。

这样的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首先打破僵局的是优子,

[得整理好行李,时间快来不及了呢……]

[是啊……]

[嗯……]

不过没有人将注意力转移到行李箱上,不管是我,妹妹优还是城海心全都缄默地盯住置于桌面上的笔记本。

四周的空气又恢复成静悄悄的,哪怕树叶坠地那么轻微的响动,都能被脑袋夸大成电闪雷鸣似的。

[我得出门了。]

想要率先士卒摆脱沉闷的寂静,我将身上的围裙解下并放到一边。

[大哥?]

优有些不安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要去打工的地方,优也快些拾掇好行李,不然会赶不上巴士……]

我就这样打开门,丝毫没在意到脚下踩的是室内拖鞋,身上穿的是缀有粉色小猪的睡衣。

[我也必须走了。]

城海心像是要决别似的站起来,我瞪大眼睛惊恐万分看向她。

[干嘛这种表情啊?]

城海心捏了捏我快哭出来的脸,叹了口气说,

[我是说开车去送优去集合的地方,真不晓得你在担心什么,笨蛋。]

[……]

我拉拉不够长的衣服下摆,沮丧地垂下头。

[送完优去车站,我立马就回来陪你,乖乖地换好衣服。]

城海说出这样暧昧不清的话,并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陪你]是一起打工的意思,[换好衣服]只是我还穿着睡衣的缘故,没有什么特别意思。

[哥哥,优很快就回来,不必太挂心。不过到时候要给优准备礼物!]

[回信我会在修学旅行的时候写的,哥哥也请在那之前写好哦。]

妹妹亲了下我另一侧的脸,然后像摇着尾巴的小犬那样追上城海,接受她摸摸头的爱抚。

我出神地看着她们逐渐缩小的背影,直到望不见了都没有移开视线,由于这个称不上聪明的举动,打工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



冬交春替,百废俱兴。公园里的大地萌生出翠色的嫩绿,万木均显出盎然的生机。盛开在那里的樱树,不甘输于任何一年的气势,将粉红的颜色漫天飞舞,一直铺陈到苍穹的交界。

我假装没注意掉落在头发和肩膀上樱花瓣,将视线集中到淡色的饼面上。稍微停下手中的动作,就会想到那个人的事;稍微放松紧绷的精神,就会在眼前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

不行不行!前辈还在出差中。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我摇摇头,努力集中注意。

[您的草莓起司味可丽饼,收您两百元,找零二十一元。]

[请拿好,欢迎再次光临。]

将装有甜点的袋子递给客人,我又忙碌起手头的工作,接待起下一位客人来……

一直到工作结束,城海都没有露脸,我只好像一只飞上飞下的耕织鸟,独挡一面地完成所有的事情。

[累死了……]

提着装满食材的购物袋,我很没规矩地躺在玄关处的蹋蹋米上。

很快我就注意到跟平日里大不相同的气氛,房间深处也传出愉快的谈笑声。

[客人?]

我狐疑地换好室内拖鞋,向客厅那边走去。

[打搅……咦……谁也不在?]

[打搅了?]

[有谁在吗?]

打开其他房间的门,依然是空空如也的状态。奇怪了,明明有听到声音的说。

[总之先去洗下澡好了。]

我把食材放进冰箱,到浴室门口脱掉衣服并放进篮子里。在这期间我好像听到有人窃笑的声音,不过环顾四周,并没有可疑的身影,是太累的缘故吗?

在淋浴的篷头前洗干净身体,我用脚尖试试水温,慢慢地坐进盛满热水的浴缸里。

[好舒服……]

将身心交与暖烘烘的热水,我缓解着一天来所积累的疲劳。

[呼噜!]

腰部上方的水面突然冒出气泡,等下,像是在浴缸里放屁这种事,我才不会做呢!

[咕噜咕噜噜噜噜!]

[?!]

我把身体缩到一旁,伸手去触碰浴缸的下面。

[咿呀呀!]

手碰到柔软东西的同时女孩子的娇喘声响起。

[什么?!]

一个女孩子从浴缸的底部钻出来,猛地抱住我的胸口。

[surprise!]

她脸上带着异常欢喜的表情,从下面瞧着我抽搐的脸。

宛如出水芙蓉般滴着水珠的雪白肌肤,修长的像幼猫那样甩来甩去的马尾辫,还有就是胸前圆鼓鼓的两团,我正把手放在其中之一上……

[晚上好,小凌~]

樱桃大小的嘴唇说出格外煽情的话语,顺便还在耳边附上热情四溢的吹气。

先不论我满脸通红的奇怪样子,脑浆快因为刚才的吹气煮沸掉了。

[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抛开神庭妹妹诱人的身体,我像被踩到尾巴的猫那样,手脚并用地冲向出口。

[啊啦,后辈,为什么一脸慌张的表情?]

门被人打开,在那边发出声音的是前辈、一树和城海她们。

视线从下面往上移动,依此看到的是,

修长的裸腿/平坦又光滑的小腹/纤细的柳腰/看起来跟瘦削身材不搭轧的核子武/缀在核弹上的两颗小可爱/还有娇嫩的锁骨和安在脖颈上的美丽头颅/

要说出不同之处的话就是前辈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双峰,城海的身体紧实又富有感性,而一树纤细的身体就像异域风情的女子那样,让人赞不绝口。

[怎……怎……怎……怎……怎……]

我像坏掉的复读机,大脑一片空白地重复单字。

[怎么了,后辈,流了很多汗哦。]

前辈心细地替我擦拭额头上流下的汗水。

[小凌!一起来泡澡吧!]

从浴缸跑出来的神庭妹妹,用好像幼猫那般的声音撒娇,并从后面抱住我。

请住手啊,那样的话,你触摸起来很不妙的部位会抵到我的背啦!

[诶?!在那之前请帮我擦擦背啦~]

一树拿起海绵,沙沙捏出大量泡沫。

[平坂凌,不管怎么说我和你都是有着相同本质的相同事物,就算这样子坦诚相待也请别放到心里或是感到羞耻。]

镇定自若,对我如此宣言的少女是城海心。

哪里相同啊!首先你胸前的两团跟我就有很大不同啊!

[啊呀,后辈,精神起来了呢……]

[咦?]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下面,

香菇?!

乌龟???

……

[咿呀呀!]

[……]

女孩子们以不同的姿势捂住眼睛,不过没有全部遮住,一副很想看的样子。

[你们几个!给人家出去啦!]

听起来像是由女孩子发出的悲鸣,响彻在对五个人来说不宽敞更谈不上舒适的浴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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